金玉祥为什么会接手这个案子,工作人员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他们只以为是金玉祥任侠的声明让老爷子找上了他,岂不知金玉祥在三十岁之前,其实也是一名军人。
而且正好,就在老爷子手底下当过兵。
金玉祥当时一看到沈耘的模样,就知道这绝对是老首长的孙子。二话没说,直接托人找到了老爷子的号码打电话过来。
也正是金玉祥的却说,让老爷子打定了主意要通过法律途径好好收拾一下这些不良媒体。
此后,不论是起诉状还是证据,以及追诉状和追诉证据,全都是金玉祥在操持。
京城人民法院显然也有上边打招呼,将这起案件特事特办,短短一天时间,立案庭便将案件转交到了法庭,二十二家媒体的法务部门,当日就接到了起诉及追诉状副本。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这些媒体们才知道告状的到底是谁。
之前一直以为,沈耘的家属无非就是几个普通老百姓,可是,看到韩玉华的身份信息的时候,他们傻眼了。
他们一瞬间有种想要掐死管理官微的那个家伙的冲动。
这特么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没有搞清楚就敢这么跳,这场判决自己等人还准备怎么赢?
现在唯一可以考虑的事情,就是怎样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了。
比如,怎样将赔偿费用降低。
十五天的答辩状提交期很快便到了。当六月炙热的太阳晒得人不愿出门,纷纷抱着手机电脑开始死宅生活的时候,京城人民法院终于发布微博,决定在五日后开庭审理沈耘名誉侵害一案。
二十二家媒体不约而同选择了申请不公开审理,然而京城人民法院却非常强势地选择了驳回。
“案件并没有涉及被告的任何隐私,同时原告也并没有提出不公开审理的请求。因此申请不予受理。”
本来还想着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买账。
这下二十二家媒体尴尬了。
更让他们心寒的是,国内最大的几家官方媒体,居然都派了资深记者过来。这是要干什么?
不用问都清楚,官媒要助他们上头条。
早就对这件事情非常关心的吃瓜群众们,有些不远百里专门来看审理的过程。
就在二十二家媒体法务们胆战心惊中,原告被告以及陪审团全部就位,六名法官和两名书记员依次走进法庭。
其实在场所有人最为关注的,却是原告席上坐着的那位老人。
法院事先并没有告知大众原告的身份,但二十二家被告却非常清楚。但现在原告是个老头子,这事儿怎么说?
由原告宣读起诉状的时候,老爷子首先念的却是一份委托书。
“委托人韩玉华,受委托人沈报国,委托事项代表委托人出庭参加诉讼……”
虽然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代替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做原告,虽然确实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但正题还是在接下来的审理过程中。
作为原告的委托律师,金玉祥可是将所有事情都准备了个周全。
在他提交的所有证据里头,不仅有那些纸媒大肆抹黑沈耘的报纸,还有他们在微博上发表的言论截图。
各类证据加起来,根本就不给这些法务们任何辩解的机会。
对于控诉的内容,他们只能捏着鼻子承认。
接下来,重头戏也适时到来,那就是关于赔偿的问题。
单纯就这个头版刊登道歉声明的问题,这些媒体就不准备接受。沈耘是谁啊,谁都不知道,没有什么名声,凭什么要搭上他们的名誉?
然后,实锤就来了。
十五天的时间,不仅让这二十二家媒体的法务们准备了申辩材料,同样让金玉祥收获了大量的有利证据。
“尊敬的法官,我申请在于被告律师辩解之前,公布一些额外的材料,它将有助于让大家对受害人沈耘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短暂的合议之后,法官们同意了金玉祥的请求。
得到准许,金玉祥首先取出了一个红漆木盒。打开之后,一枚金光闪闪的勋章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这是受害人沈耘在三年前获得的二等功勋章,因为需要保密,请恕我不能说出获取功勋的缘由。”
将盒子放下,金玉祥随即捧起一枚金镶玉的奖章:“这是受害人沈耘在两年前获得的高玉才奖章,从那一年开始,国产的CT机扫描系统,都采用了他带头研发的扫描算法。”
“或许在当今社会中,它们能够造就的公众影响力非常小,但是对于一名军人而言,这就是非常巨大的荣誉。尤其是,他们所侵害的人,还做出了一定的社会贡献。”
面对这两枚奖章,被告们根本无从辩驳。
人家之所以不出名,只是因为人家不想出名。这个登报道歉,想必法院肯定是要通过的了。
接下来,便是赔偿金额的问题。
金玉祥在追诉状里写的明明白白,对于沈耘的名誉造成的侵害,赔偿金额只占了三成。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原本的起诉状赔偿的话,沈耘的名誉损失仅有三万块钱。平摊到二十二家媒体身上,也不过就是每家一千多块,这个要求真的很小了。
而大头,赫然就是原告韩玉华的精神损失。
“首先,我要申明一点,追诉之后对于原告的精神损失赔偿占据了其中九成,现将理由公布如下。”
“韩玉华女士作为总政文工团的一名文艺工作者,具备一定的社会影响力。虽然被告对受害人的名誉侵犯没有直接波及到原告,但已经对原告的正常生活造成了极大困扰。”
“其次,原告截至目前为止,距离预产期仅有十天时间。由被告造成的社会舆论,对原告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对于胎儿的正常发育和分娩,已经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害。”
“据此,我方要求被告分别承担十万元人民币的精神损害费用。”
当金玉祥非常平静地说完这些事情的时候,被告席上的法务们,忽然感受到了莫名的寒意。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