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情没那么简单,从财报上可以看到,我大企鹅每天可以靠游戏可以挣三个亿,但那是建立在小企鹅,大威信上亿活跃用户基础之上的,换个公司你同样弄那些游戏试试看,每天能挣到三千万软妹币就该烧高香了。
简单来说,就是想挣到快钱,一笔几千万软妹币之类的容易,哥德尔系统随便接个活就搞定了,但是想稳定的挣到上亿软妹币,可真没有短时间能搞定的办法。
回到帝都之后,王一男暂时把每天三个亿的理想放到一边,出去偷懒了几天的后果,就是一大堆事情在公司/学校等着他呢。
第一个找到王一男的,不是公司的李文静,张琪之类的,也不是物理系的赵教授,相反,最着急的帝都大学林校长,直接把助理派到王一男在帝都大学办公室蹲着,王一男刚到学校,还没喘上一口气呢,就被林校长请到了办公室。
“一男啊”,林校长搓着手说,“我就不叫你王教授,你这么年轻有为,叫王教授反而把你叫老了”,
“你看咱们这个分子机器联合实验室也成立了,我把化学系几个年轻有为的副教授都派到实验室里,他们也算是你的手下”,
“这几位找我抱怨好几天了,说是实验室都都成立一个星期了,连实验室老大的面都没见过”,
“我寻摸着,你总得见见你的手下,给他们指点指点对不对”。
“怪我怪我,前几天部队那边有紧急任务,去了一趟蜀都”,王一男连忙解释,当然这锅必须要甩到杨总师头上,反正他现在是院士了,肩膀宽的很,背几口锅那不是小意思么,
“就是新科杨院士他们研究所,咱们公司跟新型号战机有合作,哈、哈、哈,具体内容我就不方便说了”,王一男打了个哈哈。
话说到这份上,林校长还能怎么办,捏着鼻子认了呗。
“应该的,应该的,肯定是部队上的事情优先处理,那你现在回来,也就是说那边的事情搞定了?”,林校长问,
“基本上搞定了吧,这样,下午我去实验室给它们做一个分子机器的讲座,你看怎么样”,王一男觉得,再怎么样,联合实验室也算是自己的家底了,还是该上点心。
“那样最好了,下午我陪你一块去,认一下人,讲座就搞成公开的吧,对所有研究生和高年级的本科生开放”,林校长也不笨,借此机会多榨点油水出来总没坏处。
“没问题,不过那样的话,我就需要先准备一下PPT了”。
既然是公开课,那就不能敷衍了事,王一男跟林校长约好下午三点在大阶梯教室讲一堂之后,就赶紧回办公室准备稿子。
传统的分子机器的核心还停留在可重复的层面,比如说分子电梯,能构造出特定的分子结构,然后在特定频率的光照,或者特定电流的作用下,出现可重复的分子运动特性,比如说,像电梯一样升降,或者像小车一样前进或者后退。
王一男他们最大的成果,就是在简单的分子及其基础之上更进一步,创造性地构建出分子搬运工/装配工,某种特定结构的基石轮烷。这样的基石轮烷,可以携带金属原子,搬运到指定的位置,然后装配出特定的晶格结构。
当然,装备某种特定的晶格结构,需要特定的基石轮烷,这都需要试验反复的尝试,或者在哥德尔系统的神经网络中进行模拟计算,没有哥德尔系统,找到特定用途的基石轮烷将是非常困难的任务。
不过对于科学家来说,困难不算啥,一件事情要是不困难,早就被阿猫阿狗搞定了好吧,越困难的事情,才越能够引起科学家们攻克他的兴趣,关键是王一男/李文静的论文,指出了这个全新的方向,由此带来一系列的突破,那都是可以预期的。
在PPT的前半部分,王一男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工作,而PPT后面更多的内容,是自己对未来的思考,对于科学家来说,这种思考才是最有价值的,当年的哥本哈根学派,为什么会诞生那么多的物理学大师?那都是因为思想的碰撞,才会有大量的火花,才会点亮了20世纪初物理学,特别是量子力学的天空。
如果可能的话,王一男也想催化出一个莫名湖学派出来,这样的场景,想想都酷。
三点还有三十分钟的时候,王一男正在给自己的PPT做最后润色,林校长居然在助理的带领下,专门跑到王一男的办公室,
“走吧,我们一起去大阶梯教室,顺便给你介绍一下实验室的手下”。
果然是帝都大学的风格啊,礼贤下士的戏码,从徐悲鸿当年N请齐白石开始,一直到今天的林校长,一代一代传承不绝。
林校长和王一男顺着莫名湖,慢慢的朝阶梯教室走过去。
“你们的目标是化学奖还是物理学奖”,林校长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王一男也听懂了,
“从突破的大小和理论的价值上来讲,物理学方面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是从成果被接受的广泛程度来看,化学方面更好一些”,王一男说,“不知道林校长有什么建议吗?”。
“从我的角度上,肯定希望是化学奖,不过最终肯定还是需要你们自己拿主意”,林校长说,
“今天找你,也是跟你提前打声招呼,不管你们最终决定冲刺物理学还是化学,帝都大学都会是你们坚实的后盾,如果是化学的话就更好了,我们也有一些资源可以提前运作起来”。
虽然说在科学界总的来说是实力说话,不过每年有资格获奖的人那么多,最终选择谁,是那个北欧小国的委员会说了算,所以,相关的公关工作,那句华国古话叫什么来着,“养望”,还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你们真的有意冲刺一下今年的奖项,有些工作还是要提前准备了”,林校长语重心长的说,
“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王一男重重的点了点头,确实,就算什么都不干,荣誉也很有可能像馅饼一样掉到头上,不过那样也太消极了。
何况,这个头衔对于王一男要做的事情还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因为它就像一道免死金牌一样,拿到了,只要不干太出格的事情,在华国,那妥妥是可以横着走的。
俩人聊了一会,很快就到了大阶梯教室。偌大的教室里面,已经坐得满满当当,林校长带着王一男走到前排,给他一一介绍了分子机器联合实验室的骨干成员。
“这是朱平,帝都大学化学系毕业,在米国西北大学读的化学博士,师从斯托达特教授”,
“就是最早提出轮烷概念的斯托达特教授吧”,王一男跟朱平握了握手,“有机会还要向你导师请教”,
“哪里,哪里,斯托达特老师在给我的邮件中,对您的工作大加赞赏,他的原话是,把这个领域向前推进了二十年”,朱平说,
“我觉得他说的一点都没有夸张,以后我就跟您学习了”。
“这是周玉贵,从帝都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以后,就一直从事分子机器的研究,在国内外期刊上发表了多篇论文”,林校长说,
“这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年轻有为”,
“哪里哪里,在王教授面前说年轻有为,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周玉贵一脸不好意思的握着王一男的手,“以后,还请大神多多关照啊”。
介绍完四五个王一男今后主要的下属之后,林校长在第一排就坐,一起来听王一男的第一堂化学公开课,“是不是再给他个化学教授呢,干脆直接申请一个分子机器重点学科,让他当个博士生导师算了”,林校长心想,都已经是物理教授了,这个职称不怎么稀罕,要抢人,还是得放大招才行啊。
王一男走上讲台,习惯性的先擦了擦黑板,虽然黑板上干干净净的,啥都没有,不过王一男还是用擦黑板的动作,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了看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王一男有点晕,而且,好像很多人看起来面熟,貌似之前讲超导的时候,也没缺席过。
“看起来,不光我这个老师跨界,现在学生也流行跨界嘛”,王一男说,
教室里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前面几排为数不多的女同学,基本脸都有些红,学校里也有追星族,这些中文、外文系的学生,才不管讲的是什么内容,听得懂听不懂呢,反正,年轻而又有点小帅的王一男王教授的课,那是肯定要来听的。
“不过没关系,跨界是好事,特别是物理跟化学,到了分子、甚至原子这个层次,其实化学和物理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在我们的论文之前,分子机器更多的是化学家的玩具,做电梯,做轮子,做小车等等”,
“但是,我们通过多种基石轮烷的构型,首先提出了分子搬运工和分子装配工的概念,这就使得,分子机器不再是少数人的玩具”,
“我们计算出超导材料的晶体结构,各种原子在空间的分布,然后再用基石轮烷在程序化光化学和电化学反应下,将特定的晶体结构组装出来”,
“这就为今后的固体物理学,化学,以及普遍的材料科学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我们不再只能通过成千上万次撞大运,指望能够撞出符合自己要求的材料”,
“相反,我们可以从理论上构造晶体的结构,通过最新的晶格频率理论,计算出晶体的特性,再利用分子装配工和分子搬运工,将理论的结构在现实中装配出来”。
“随着理论的进步,这样的方法,将为人类科学的未来带来无限的可能,我相信,常温超导体,各种新的电池材料,在并不遥远的未来,一定会出现”。
“。。。”
王一男的公开课进行了整整三个小时,讲的兴起,该讲的不该讲的都讲出来了,特别是有关新材料的部分。
当然,那篇新方法计算熔点的论文,虽然仅仅是发表在帝都大学校刊上,在有心人眼里,是不可能忽视它的价值的。
新理论指导新材料研发这扇大门,一旦被王一男他们打开,就再不可能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