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秦凯有点鼻孔朝天的味道,不过,王一男最不怕的就是这种牛人了,不怕你狂,不怕你傲,就怕你没本事。
“那行,具体手续和相关待遇,我让帝都大学的相关人员跟你谈吧”,王一男握手告别了秦凯,给林校长打了个电话,“秦凯已经搞定了,具体的待遇和职称,你找人跟他谈吧”。
既然下定决心要冲刺今年的诺贝尔奖,不管是物理学也好,化学也好,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王一男就必须克服自己对飞行的恐惧,做横跨太平洋、大西洋的空中飞人了。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诺贝尓奖八字还没一撇呢,一块沉甸甸,金光灿灿的大馅饼,一下子就从天而降,砸在他头上。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周慧和平常一样来到帝都大学,这几个月,只要不在外地拍戏,她都会在王一男有空的时候来到帝都大学,雕刻时光咖啡厅,一来二去的,她跟咖啡厅打工的学生们也都熟悉了,每次服务生总会很默契的帮她把二楼靠窗的位置留下来,然后在桌上放几个本子。
基本上都是周慧先到,然后给本子签上名,顺便等着王一男,不得不说,帝都大学学生的素质那是没得说,两人在这约会好几个月了,至今还没有狗仔队的照片或者传闻出现。
在窗口坐了不一会,周慧就看见穿着半长风衣,戴着大墨镜的王一男走了过来,不过今天有点奇怪,周慧怎么看怎么觉得王一男走路的样子怪怪的,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股神不守舍的味道。
王一男走上楼,一屁股坐了下来,摘下墨镜,半天没说话,周慧伸出手,在王一男眼前晃了半天,
“喂、喂,干嘛呢”,
“被哪家闺女把魂勾走了”。
王一男两眼直视前方,就好像没看见周慧的手似的,这可把周慧吓坏了,
“哎,您不是来真的吧,你要真傻了,我可怎么办?”,
好半天,王一男才收回目光,抓住周慧的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比划了一下,
“你觉得,我这样子,是不是特别帅?”,
周慧抽回手,“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说来听听嘛,人家说偏听则暗,兼听则明”,王一男很无耻的说,
“假话就是,你真帅,我看一眼就爱上你了”,周慧说,
“真话嘛,嗯,眼睛鼻子之类的五官,都长在该在的地方,没大毛病”。
“说几句好听的你会死啊”,王一男一脸幽怨,“那你说,天上会不会掉下金馅饼,砸我头上?”,
“如果像你这样的,还能有金馅饼掉头上,我只能说,你还真是老天爷的私生子”。
“你别说,我也觉得自己真的是老天爷的私生子”,王一男还是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
“刚才接了一个电话,是北欧洛维大使馆打过来的”,王一男问,
“你知道阿贝尔吗?”,
“这名字有点耳熟,而且你说到洛维,是不是那个洛维的著名数学家,我记得好像有他名字命名的公式”,周慧同学的科学素养那可真不是盖的,你去大街上问问阿贝尔这个名字,一百个人里面要是有一个知道,算我输。
“没错,就是那个天妒英才的家伙,我记得他去世的时候,跟我现在一样大”,王一男说,“那你知道阿贝尔奖吗”,
周慧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这是一个设立不到十年的数学奖,因为诺贝尔奖没有数学奖,之前菲尔兹奖和沃尔夫奖是比较知名的两个奖项,但是菲尔兹奖四年一次,而且只授予四十岁以下的数学家,而沃尔夫奖包括自然科学的各个领域,数学奖只是其中一个而已”,王一男说,
“何况沃尔夫奖的奖金还少得可怜”,
“所以洛维政府出面,设立了阿贝尔奖,奖金数额跟诺贝尔奖差不多,每年一次,而且只有数学奖,权威性还是非常高的”,王一男的声音都有点发抖,
“别的不说,你知道去年阿贝尔奖的得主是谁吗”,
“是谁”,周慧很好奇的问,
“怀尔斯”,王一男嘴里吐出一个简单的名字,却把周慧吓了一跳,
“你说的是那个怀尔斯嘛”,她的声音也有些发抖,
“还有哪个,当然是你想的那个,搞定费马大定理的那个”,王一男点点头,
周慧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给你打电话,难道是。。。”,
王一男没再卖关子,“没错,他们通知我,今年的阿贝尔奖,获得者是我和李文静”,
周慧一下子靠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这时候,王一男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果然,是李文静的,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跟妹子约会了”,李文静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接到大使馆电话没有?”,
“接到了,我就想他们应该也给你打了,正说你这么沉得住气,还不给我打电话呢”,王一男说,
“哇哦”,电话里传出一声尖叫,过了老半天,才又传出李文静的声音,“这么说是真的啦,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应该是真的,我后来专门跟丘先生打电话求证过,他说按道理阿贝尔奖本来是三月份确定的,今年因为咱们的论文影响太大,阿贝尔奖评选委员会发生了激烈的争论,获奖人选的确定推迟了一个多月,中间还征求过他的意见”,王一男说,
“我想丘先生和陶教授一定帮我们做了不少工作,我也专门代表你感谢了他们”,
“我说呢,应该的应该的”,李文静说,
“那不打扰你把妹了哈,我也得去缓缓,这馅饼有点大,砸的有点蒙”。
电话还没挂掉呢,就开始响起了嘟嘟的声音,王一男一看是林校长的,看起来大家的消息都很灵通啊。
刚接通林校长电话,“恭喜你啊,一男”,林校长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
“这可是帝都大学历史上头一遭啊,我刚跟数学系主任聊过了。他说这个阿尔贝奖,可以认为是新世纪的数学诺贝尔奖,反正讲了半天我也没弄明白”,林校长说,
“不过他说去年阿尔贝奖的得主是怀尔斯我就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们搞的这个数学理论重要性,跟费马大定理差不多啊”,
虽然这样的解释有点牵强,不过非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没啥错,反正去年怀尔斯是高高兴兴去领奖的。
林校长又巴拉巴拉说了半天,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帝都大学是你坚强的后盾云云,当然也顺便希望王一男对外的时候,多提一下帝都大学的名字。
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王一男当然是很开心的答应了。
电话络绎不绝的过来了,还有的因为王一男的电话实在打不进来,打到周慧手机上的,连娄华都通过周慧表示了祝贺,当然张琪,钱中华和邓若烟的祝贺电话,第一时间就到了。
眼看着咖啡是喝不下去了,王一男索性把手机关掉,周慧说,“要不晚上在前海边上找个酒吧喝点酒,庆祝一下?”,
“会不会人很多,引起麻烦啊”,王一男有点迟疑,毕竟,这两位可都是公众人物,不好随便露面的。
“没事,有一个我朋友开的酒吧,我们找个小卡座偷偷坐下,没人会发现的”。
王一男一想确实该庆贺一下了,“好吧,那就少喝点,你是知道我的酒量的”。
“别人就算了,李文静,钱中华,张琪,还有邓若烟这几个人肯定得叫”,王一男说,“我电话不方便开机,你帮我叫一下他们吧”,
周慧一想也不错啊,自己打电话通知,上好宣示主权的机会啊,就乐颠颠的答应下来。
四月,夜晚的前海,很有点花团锦簇的味道,沿着一座小拱桥的两边,是一溜的酒吧,也是北漂的音乐人,做梦的地方。
当然,也有不少从这里走出去的歌手,走得很远很远,甚至走上了歌星的舞台。
周慧朋友开的酒吧在整个前海酒吧街里面,算是挺大的一家了,名字很雅,叫做《小桥流水》,就靠近石拱桥边上。酒吧有两个驻唱的乐队,一个负责前半夜,一个负责后半夜。
酒吧的主人很有想法,前半夜主打劲歌,以重金属摇滚为主,包括大米国的Rap,你别说,乐队演绎得还真不错,而后半夜主打怀旧,就是那种催人泪下的歌,不要钱的一首首唱出来。
当然,在这样一个快乐的夜晚,音乐只是配角。王一男和李文静,肯定是这场小小聚会的中心,张琪看着这两个年轻人,跟钱中华交换了眼色,两人倒上一满杯啤酒,“真是年轻的让人嫉妒啊”,张琪一边喝一边说,
“光年轻也就罢了,还这么妖孽,你不知道,我从小的时候算是院里面最牛X的一个了,原来以为可以摆脱那个阴影,没想到”,钱中华苦笑着一口干掉,“到了三十多了,还是逃不掉别人家孩子的宿命啊”。
考虑到王一男一贯酒桌上的表现,大伙很默契的没有把目标对准他,太简单灌醉了就实在没意思啦,李文静作为新科阿贝尔奖得主之一,肯定是重点攻略目标。
但在场的人里面,最开心的应该是周慧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以王一男女友的身份出场,来者不拒,大杀四方,面对邓若烟的重点火力攻击,表现的游刃有余,所以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王一男看着周慧江南女子小小的身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那么多啤酒、洋酒,能装到哪里去。
怀旧的歌曲唱了一首又一首,在忧伤的《加州旅馆》,驻唱乐队主唱可以乱真的嗓音中,聚会进行到尾声。
周慧喝了不少,但是眼神里没有意思醉意,反而更加明亮了。
她帮王一男叫了F代驾,“我跟一男顺路,他送我就好啦”,周慧回身跟大伙告别,李文静喝的有点多,还晕晕乎乎的,邓若烟转过身,悄悄地骂了句,“骚狐狸”。
王一男也有点晕,迷迷糊糊的坐上车,也没听清楚周慧跟代驾师傅说了啥。
凌晨的帝都,交通还是恨顺畅的,不一会,车就停了下来,周慧跟代驾师傅结了帐,拉开车门,
“这是哪”,王一男有点迷糊的问到,
“我家楼下,上去喝点东西,醒醒酒?”,挽着王一男的胳膊,周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