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匠离去,曹操环顾堂下,重点在荀攸、郭嘉等人身上扫过,“初战失利,我等计策也已暴露,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尔等可有好的计策速破虎牢关!”
“主公,明日末将愿为先豋会会秦琼!”今日攻城被乐进和许褚抢了先,典韦正晦气着呢,自是按耐不住,从曹操身后闪了出来。
“秦琼此人甚是凶猛,主公还是将广武城的夏侯渊也调了回来,明日一起攻城吧!”荀攸建议道。
瞅了荀攸一眼,典韦瓮声瓮气道:“军师莫要小瞧于人,看吾明日活捉秦琼!”
这武将的性子就是这般火烈,荀攸忙挤出一丝笑容,“非是吾小瞧将军,而是那秦琼先败乐进后败许褚,若将军再败了,主公可就无人可用了!”
听了荀攸之话,典韦火气蹭蹭往上涨,须发皆张,“军师呔看不起人,某就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明日不能擒杀秦琼,提头来见!”
“军令状就不用立了,只需明日将军紧盯着秦琼便好!”荀攸微微一笑,大有奸计得逞的意味。
“哼!”典韦鼻息微动,瞥了荀攸一眼,兀自回到曹操身后。
坐在上首的曹操如何不知道荀攸的激将之策,乐进战败,许褚被打伤,曹军中唯有典韦能抵挡住秦琼,若典韦再败了,士气大跌,这战还如何打?
因而才有了之前荀攸的激将之法,一是鼓舞士气,二是让典韦认识到明日他的重要性。
“即刻命令广武城夏侯渊立即返回!”想了想,曹操也同意了荀攸的提议,今日一战伤亡颇大,能征惯战之将也仅剩典韦一人,将夏侯渊调来多少也能弥补一些损失。夏侯渊本是为迷惑杨硕而北上的,现在双方抢的就是一个时间,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将夏侯渊留下广武城了。
“喏!”传令兵得令而去。
下过命令之后,曹操又询问道:“仅靠典韦、妙才二人带头冲阵怕是还不尽人意,尔等还有何建议?”
曹操话刚说吧,荀攸就站了出来,“我观今日之军势,虎牢关最多万余人马,明日主公可使人轮番进攻,消其锐气之后再一鼓作气,虎牢关可下!”
曹操又将目光转向一旁垂手而立的郭嘉,“奉孝可有提议?”
“公达所献之策大善,轮番强攻,等杨硕军士气低下再辅以精锐一鼓作气,虎牢关不难破也!”郭嘉道。
“好!”曹操也是信心十足,当即站了起来,“就依公达之计,明日吾亲自督战!”
“喏!”
堂下霎时激情高昂。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虎牢关下,号角声,战鼓声陡然响起,沉寂了一夜的虎牢关又迎来喧嚣的一天,刀剑争鸣,甲胄森森,锦旗涌动,风卷云涌,空气中的气氛也变得肃穆而萧杀。
“咚!咚!咚!”
“呜!呜!呜!”
在这激昂的鼓乐声中,一队队曹兵排列成整齐的四方四正阵型随着正前方曹操帅旗缓缓向着虎牢关推进。
“将军,曹军又开始攻城了!”虎牢关上手扶着冰冷的城墙,看着关下黑压压排山倒海的曹兵,副将脸色颇是凝重,昨日曹操只是试探,今日怕是重头戏来了。
“我等有一万雄兵更有虎牢关之凶险,曹操纵有千万兵马何惧之有!再者昨日已将消息传了出去,主公距此不远,必然率大军增援,尔等只需安心守城即可!”秦琼突然大声开口鼓舞士气,言辞激烈,众将士群情激奋,士气高昂。
曹军进攻速度极快,等推进到城墙下,先是一阵强弓朝着关墙上猛射,之后立刻架起一排排云梯,不顾生死,蜂拥着顺着云梯往上爬。
“杀啊!”
关下曹军挥舞着大刀圆盾冒着箭雨,冒着倾盆而下的沸水,以及那沉重的滚石落木,稍不留神便被长箭洞穿,被滚开的沸水烫的成了白皮猪,滚石落木携带者巨大的力量让曹军挨着是伤碰着即是死。
更有甚者,一盆热油倾泻而下,一只火把紧跟而下,顿时城墙下燃起熊熊大火,凡是被热油沾染上的曹军一个也不能幸免,瞬间被大火吞噬,惨叫声,嘶吼声不绝于耳。
有的曹军刚顺着云梯爬到半空被早已等待的杨硕军将士挥动长戟推搡出墙外,从五六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几乎没人能能睁开眼,而不断射落的箭支也肆意收割着曹军将士的性命。
战争如火如荼,战争的号角声仍是那样激昂,城关下丢下的尸体也在逐渐上涨,一百人、两百人、三百人……,数目不断扩大,但同样有更多的曹军将士踩着同袍的尸体前赴后继,勇往直前。
战争从早晨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曹军不及伤亡拼死进攻,守城将士的伤亡也是日益增加,更多的是不间断的攻击让守城将士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神上都疲惫不堪。
来不及喝一口水,来不及吃一点食物,一边将城楼下的箭支、滚石、落木抬到城楼上,一边还要不间断的将其弄到城楼下,忙忙碌碌,机械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秦琼挥舞着双锏沉着指挥着兵士反击,箭矢漫天飞舞,曹兵将士拼命的攻城,而城上杨硕军将士不顾一切抱起滚石、落木往下使劲砸着。
由于没有做好强攻虎牢关的准备,曹军临时制造的攻城器械无法挥出威力,只简单制造了一些云梯和冲车,所以对于城楼上杨硕军的反击只有不断的仰射弓箭,这样跌落的箭矢很大一部分也落在了曹军将士的身上,因此只有开始一段时间两军互射箭矢,之后便只有关墙上杨硕军不断张弓拉箭,收割曹军。
战争惨烈程度超乎众人的想象,曹军的顽强更是让秦琼难以置信,秦琼粗略估计了一下,仅仅一上午的攻城战,杨硕军伤亡足有两千人,比之昨天一整天的损失还要大,而曹军的伤亡更大,加上下午的,秦琼能用于守城的将士已不足六千人,而主公的援军还没有抵达,形势似乎颇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