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马尾女生认真地点点头，说：“老师，我想踢球。”
这已经是双马尾第五次过来问了，郝仁觉得，再不给她个机会，自己都觉得良心过不去。
“你会踢球吗？”郝仁问。
“不会。”双马尾老老实实地答，随后补充道，“但是我想学。”
“你为什么想学这个？”郝仁继续问。
“我……就是想学。”双马尾的脸有点红，支吾了一下，一口咬定就是想踢球。
郝仁皱皱眉头，真是奇怪的执着，他拿起一只足球递给双马尾，说：“要不，你先颠球试试？”
“好！”双马尾两手接过足球，有些紧张地问，“怎么颠？”
郝仁扶了扶额头，说：“我记得，这段时间我们的训练你没少看吧，怎么颠球没点印象吗？”
双马尾想了想，两只手将足球往上一抛，然后抬起右脚踢了过去。
嘭地一声，足球被她一脚踢飞，朝远处滚去。
“哎呀，快回来！”双马尾叫着，去追跑远的足球。
郝仁无奈地摇摇头，看了那么多天，敢情一点都没记住。
双马尾抱着球跑回来，郝仁见她抱着球跑得一蹦一跳的样子，心里暗暗叹气，这是脚底下装了弹簧吗，一动就蹦。
“老师，我能再试试吗？”双马尾见郝仁皱眉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又要被拒绝了。
郝仁摇摇头，说：“我建议你去选个技术要求低点的运动吧，足球不太适合你。”
“老师，可是我就是想学足球。”双马尾哀求道。
郝仁也有点着急，他解释道：“不是我不收你，是你的条件不太适合踢足球，你还是换个项目试试吧。”
双马尾沮丧地点点头，将足球放回了球筐中，朝郝仁鞠了一躬，转身朝操场外跑去。
“卢苇，怎么样？”操场外一个女生朝双马尾摆着手。
芦苇？郝仁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好奇怪的名字。
在郝仁的印象中，芦苇是一种生长在淡水边的草，河边或湖边，一片一片，长得比人都高，结着蓬松的花穗在风中飘摇。
等等，水草？
郝仁脑中突然闪过那个没有任何说明，连要做什么都模糊不清的随机任务，是与她有关吗？
想到这，郝仁急忙抬头望向那女生离去的方向，只见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向食堂方向，哪里还有那女生的影子。
“系统。出来一下。”郝仁在心里说。
“什么事？”系统反应很快。
“我刚刚遇到一个女生，名字叫卢苇，会不会和那个水草的任务有关系？”郝仁直截了当地问。
系统似乎考虑了一下，答：“不知道。”
“我是说，那女生名字叫卢苇，和一种水草同名，所以会不会……”
“不知道。”系统依旧是那三个字。
“好吧，我忘了你一直很废柴了。”郝仁叹口气，“一问三不知，你这系统是怎么当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只能自己去试！”听到郝仁说自己废柴，系统似乎有些郁闷。
“怎么试？”郝仁急忙问。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系统又闭嘴不言了。
“怎么试啊，你告诉我好不好？”似乎有门，郝仁不肯放过机会，急着问道。
“你只要记着，你是个好人就可以了。”系统憋了一会，最后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是个好人，郝仁默默念叨着这句话，废话，我本来就是好人嘛。
自己试……郝仁挠挠头，这要怎么试？
转眼到了周五下午，足球社放假前最后一次活动。一些家离得比较远的学生已经提前回家，足球社来参加活动的也就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从明天开始，就是长达九天的中秋加国庆假期，即便还没有回家的，这会也已经是归心似箭，除了放假，什么都不惦记了。
“你们还都没回家呢啊？”郝仁笑着问来的这些女生。原本二十多人的社团，由于假期关系，今天只来了八个人。
周玲无奈地耸耸肩，她本来就是本市的家，不怎么愿意回去，在学校躲了这一个月，晚上就得回家去了。
其他人也大抵如此，要么家在本地不急着回去，要么买到的是第二天的车票，暂时还走不了。
“这样吧，今天咱们不训练了，”郝仁说着，从书包里拎出一个大塑料袋，“发月饼。”
这月饼是郝仁头一天买好的，原计划一人一块，既然人来的少，干脆就一人两块分了吧。
女生们惊讶地愣了下，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呼啦一下围上来，找郝仁拿月饼了。
分好月饼，看着女生们一个个开心的笑脸，郝仁悄悄打开了系统界面。
人品值：1832，一点没涨。
郝仁暗暗叹气，这些女生的好感度似乎是越来越不好涨了，难道以后升级只能靠任务了吗？
“好了，今天没有训练任务，大家放假都好好休息吧，出去玩的话要注意安全啊。”郝仁有些失望，简单嘱咐了几句就让大家解散了。
随着女生们散开，郝仁也转身朝操场外走去，走到路边，他停住脚步，就在前边不远地方，一个扎着两条长长马尾辫的女孩一蹦一跳正在朝这边跑来。
又是那个叫卢苇的女生。
“老师！”卢苇老远就看到郝仁，脚下加快速度，一直跑到郝仁跟前，“今天不训练吗？”
郝仁摇摇头，答：“明天就放假了，不训练了。倒是你，这急吼吼跑来做什么？”
“我想进足球社。”卢苇跑得有点喘，但还是干脆地说出了这句话。
郝仁摇摇头，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女生怎么还是不死心。
“老师，颠球多少下可以让我进足球社啊？”卢苇开口问道。
“你不至于吧。”郝仁无奈地答，“学校有意思的社团那么多，你就非得进一个不适合的吗？”
“老师，我是真的想学。”卢苇坚持地说，“老师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那，十个。”郝仁说，“等放假回来，如果你能一次颠十个球，就可以加入足球社了。
颠球十下，对于一个从未接触过足球，一脚就踢飞的女生来说，太难了。
郝仁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没有人可以逼你放弃梦想，你试一试自己都放弃了。郝仁想让这女生自己主动放弃，只好出此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