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上八点，天色蒙蒙亮，天边惨淡的光。
秦风从他的那个公寓楼里溜出来，身后跟着二米一的怀远和一米六七的苏乞巧，肩膀上趴着个不算尾巴三十厘米，算尾巴六十厘米长的皮卡丘。
皮卡丘很兴奋，这是他被召唤来之后第一次跑到人间。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想起当年趴在小智肩膀上的岁月……
街上没什么人，早餐铺也不开了。魔鬼游戏莅临人间，整个社会格局都变得彻底；店铺早早关门，公司里员工要么提交假条，要么提交辞呈，学生也不高兴上学了，不过好在今天周六放假……
有点像是灾难之前屯粮，在恐慌，但也像是在期待，期待某种巨变。
“所以你就告诉我，参赛者聚集起来最多的地方，是黑市？”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连个出租车和滴滴都打不到，秦风慢慢走着，转头问怀远。
怀远点点头：“除了军区，应该就是那里。”
就在刚才，秦风问了他参赛者聚集最多的地方是哪里，作为他愿意答应帮他疏散人群来确保军区作战计划成功的条件。
其实秦风是想要怀远给他东西的。但是怀远不能，因为他能给的东西，现在的秦风已经瞧不上了。手枪，破片手榴弹，火箭筒，这些兴许都没有秦风使用【WOOD CUBE】然后开个大来的伤害高；魔鬼游戏里的东西？那是严格管控品，平民允许持有，但军区不允许输出，暂时不允许。
真的能帮到秦风的也就坦克飞机大炮啥的，但怀远一个中尉，怎么把这些东西弄给秦风？
秦风也就退而求次，问问参赛者们聚集地在哪儿。
毕竟，以人为本，秦风想着要快点切入参赛者们能够互动的世界，要是入场晚了，秦风觉得会错过很多东西。
然后怀远告诉他，参赛者就堆在黑市里。
“就是黑市，”怀远点头说，“S市古董一条街，懂吧？临着酒吧一条街那条，又有赌石又有赌香，传说文玩店九假一真那一条。S市真正的黑市就在那里，现在是暗地里这一块区域最大的参赛者聚集地，不但有S市的，X市因为丧尸造成的难民也会去那。”
哦，那一条啊。
秦风点点头:“成，那就晓得了。今天先去疏散人群？”
“现在不着急去那里疏散人群，八点钟有些人还没醒，陪你逛下古玩街吧，”怀远说，“其实秦风你也知道我们没那么急，我是想拉你一把来着……”
“拉我？”秦风偏了偏头，“让我和你们军区的人混熟一点？”
怀远点点头：“以后这天下是联邦军队的天下了。世界上三亿参赛者，七分之一是军人。军人能得到联邦的资源，有更多的训练，他们最后会控制全球的。”
“统计出来的？”
“对。”
“那可真是……啧，”秦风摇了摇头，“军队里适龄人多啊，而且身体素质都不错，但是真没想到居然占了这么大一个比例。不过你说以后军队的参赛者会掌控天下？”
“对。”怀远回答。
“那我不同意。”秦风笑了笑，“前面的路迷雾重重，你怎么好说，你们的人一定能掌控天下呢……”
“你在套我话，我要是答了，我就是泄露军机，你这无耻老贼。”怀远呵呵笑骂。
“切，无聊。”秦风一扭头，喊苏乞巧，“乞巧咱们走，不理这家伙。怀远已经变了，不是从前那个怀远了……”
苏乞巧咯咯一笑，没理他。
“不过不是不能说……”怀远忽然神色正常，“听过‘天眼’吧，百鬼夜行论坛有官方推送，所有浏览器都是热搜榜第一，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苏乞巧一听，看着怀远发愣：“怎么，这不算军机？”
怀远摆摆手：“我要告诉你的不算。”
“切，无耻老贼……”秦风骂。
嘴上是这么说，秦风身体很诚实，往怀远那里凑了凑，有点窃听情报的味道。
怀远就开口，语气沉缓装逼:“天眼是李云中主持建立的，而李云中，是前联科院副院长……就是那个特聪明那个。他也是魔鬼游戏参赛者，据说已经有污染源级别，能力可能和那个‘邪剑修式治’在伯仲之间，不过是温良无害的类型。现在他已经在联邦要求下退出联邦科学院，然后全权负责天眼项目。”
得，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天眼项目是个啥。这比论坛里的官方推荐还要模糊不清。
“那天眼项目究竟是什么？”秦风问。
“参赛者监控设施……”怀远看着天空，天空雾气未散，时节踩着十月的尾巴，因而显得朦朦胧胧，他举起手朝着天上比划，“天上有卫星，你明白的吧。”
“恩。”
“李云中的想法是造一个卫星网络，用魔力光纤把一万三千六百颗卫星连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包裹苹果的网，”怀远说，“卫星网络不但能用魔力波动实时监控参赛者……而且——上头是有流露这个意思——就是按照李云中的想法，还可以对个体进行打击。从天而降，咻的一下，一道光线下来，一个人就烧没了。”
秦风一愣。
他猜测过天眼是什么东西，其中也想到过卫星监控……但是他没想到过，是卫星网。
仔细想想，卫星网的威慑力，的确比卫星要高不少，对于联邦的政策宣传也有力度。
而且，卫星网能做的事情……恐怕不止个体打击那么简单。
如果可以的话，借用声波，热射线，魔力波等……甚至可以引发大范围的灾难。
我去，联邦这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
“这天眼系统……”秦风默默地说，“要花多长时间建立？”
“卫星的话，可以直接用天上的，”怀远说，“加装外接设备，就可以直接使用，联邦只需要改装一下地上的没发射的卫星，就能够初步组成天眼系统了。联邦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这个上面，进度很快，全球鼎力之下……加上设计再加上重塑，也一天就改装完了。”
“改装是小事，”秦风说，“组装天眼卫星网络要花时间吧？各种调试也要花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