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愣愣地看着张生面容严肃，疑惑问道：“你先别说的那么快……你先回答你是怎么看出我接近污染源级别的？而那个甘天师，又是谁？”
张生看了看他：“我一个普通人，当然看不出你是何等实力，看出这个来的自然是甘天师……你不知道甘天师是谁？”
“嗯……哦……我有必要知道吗？”秦风回道。
秦风虚着眼看他，心里想着：老子在S市生活那么些年，这甘天师何许人也，听也没听过……
嗯，好吧，秦风在S市生活那么些年，也就和一般人民群众打打交道，有谁没听说过真是太正常了。
也就现在乱世将至，他跑到关山街接触接触参赛者看看新世界，但是要说S市有哪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可能除了市长之外，其他人的名字都报不出来了。
就连这市长的名字还是上网查的你敢信？
秦风一想，难不成那个叫甘天师的，是这关山街一方大佬？名号居然还叫个甘天师，哇塞，这诨号起得真好，怕不是个算命的……秦风在心里恶意度人。
“嗯，算了，看你也不像是听过甘天师名号的那一类人……”张生摆了摆手，摇摇头说道。
秦风忽然觉得自己这是被嫌弃见识太短了。
“甘天师……嗯，你就不必打听姓名了，我们这边也罕有人知道甘天师姓名，甚至连我都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是斗香居的主人……更多来讲，甚至可以说他是三分之一条关山街的主人。”张生缓缓解释，“你听过这条街上一条都市怪谈么？说是关山街街口一家老街机厅门前坐着的，穿白背心喝白铁茶壶里茶水的老人，坐拥半条关山街的地产。”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秦风，苏乞巧一众比了个“请”的手势，让他跟着自己走。秦风他们跟了上来。
“那个传言听过……”秦风回答。
这也就半小时前从怀远那里听来的，秦风是完全把这事儿当故事听的——难不成这东西居然还是个真事儿？
“但是你会发现，整条关山街压根就没有什么街机厅，电玩城，对吧？”张生看着他，说，“其实那个白铁茶壶老头的都市传说是假的，但是有原型，那个老头的原型应该就是甘天师。从关山街北门，一路到斗香居隔壁第三家的文玩店，这中间圈起来的地皮，从五十年前开始，就都是甘天师的。”
张生这么说着，淡淡地平举起手，从北，指到南，气势大开大阖，仿佛他手指画到的区域，都是那“甘天师”的土地。
秦风一怔，他是记得，《合同法》里约定，土地的最长租赁期限是二十年……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叫张生的家伙没有骗人，那么这条关山街，那个“甘天师”至少续租过两次这块地？租到现在，整整租了五十年？
他图的啥？
续租两次这块地的钱，足够让人在其他领域干点什么，赚的可比关山街赚得多……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而且五十年了……你是多大开始租的这块地啊？租到现在，这甘天师又该多大了？
秦风觉得很不对劲：这种人，找来自己干嘛？
苏乞巧跟在秦风身边，小心翼翼，但是出着气声问秦风：“你真不知道那个甘天师啊？”
秦风点点头：“S市居然有这号人物，我听也没听说过……”
“自然没听说过。”张生骄傲说，“甘天师老人家不喜入人视野，寻常人物是听闻不到的。”
“那你一开始还问我我见没见过甘天师？”秦风眼角抽抽着反问回去。
“哦，我不以为你不是寻常人物么……”
秦风：“……”
我这么平常还真是抱歉了啊。
张生领着秦风和苏乞巧二人走。说是领，其实也就是顺着关山街青石砖的路走回去，秦风一开始怎么为了避开式治逃离那儿的，现在也就怎么再走过去。
用张生的话来说，他们现在都是走在“甘天师老人家的地皮上”。
就这块地，前五分钟，还有持剑的少年一剑冲天，砍断两架武装直升机的导弹装具，顺便喝退了七位参赛者追杀者，然后夺了斗香居的一枚宝珠逃离了去。现在人们仍然惊魂未定，议论这事。
式治大战直升机的时候，还在青石砖上一个借力猛弹，双足劲气硬生生是碎了满地石砖，将关山街这一段，都生生的踩踏了半米。于是青石砖高低起伏，全部碎裂，乱石林立，破碎的小石块满地滚动。
也不知道那神秘的甘天师见了会不会生气……
这种道路上，秦风和苏乞巧走的倒是如履平地，不过张生一个普通人，走的自然磕磕绊绊，有点儿耽误行程。
“甘天师不显山不露水，做的事情也不是常人能懂，但是他既然要见你们，自有他的理由。无论如何，甘天师平生最恨一件事，你们且记好。”张生在碎裂的青石砖山半蹦半走，同时竖起一根手指，对着秦风和苏乞巧说，“见了甘天师，毕恭毕敬倒是不必，甚至礼节都不用顾忌，但是千万别大惊小怪，见了甘天师，他可能就找你随便聊天，但你千万不要问任何关于甘天师本人的问题……”
秦风一边点头，一边心里暗道：这都什么奇怪人……莫名其妙找上了我，自己还一大堆毛病。
不喜欢被人探究？
嗯……这一点先记下。
对于那个甘天师，秦风到底还是觉得奇怪，而且对方来历神秘，又能看破自己居然已临近污染源，还是最好去见见。
走在嶙峋的破碎青砖上，很快就回到了斗香居门口。只见古色古香的屋檐上有几处踏破的足迹，门口那两根红漆柱子也被震裂了几道纹，不得不说式治实力真是无可名状。
秦风正在思考，自己要是拿【WOOD CUBE】和【四十米长刀】这一众东西，再配上苏乞巧的伤药【大福】，打他，能有几成胜算。
他们走到斗香居门口，张生站定了。
“天师在斗香居第三层，”张生说，“在下领你们去。”
斗香居共有三层，只有前两层卖的香才是真正的买卖，第三层里的香都是天价，别说切香来赌了，按照那个价格，你可能哪怕摸一下香都得交个几百。
很少有人搞明白第三层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因为那里说盈利嘛，一年到头也没见一块香卖出去，做样子嘛，还得担心小偷，每个香料的保护都极其严格。
现在秦风算是搞明白了：合着这斗香居第三层，其实是关山街最牛大佬的窝点？
当然，那得是在张生说的东西不是瞎吹牛逼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