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大军出征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夜间很少有行军的。一般都是领军大将根据天气,天色等情况然后在行军途中做好适当的调整,在合适的地方扎营过夜。
只要不是紧急军情只要在指定日期到达集结地就行。
程咬金在唐初可谓是名将宿将,并不是演义小说中写的只会三板斧逞匹夫之勇的鲁莽之人,更不是电视剧里演的只会吃的胖子吃货。
军队还在行进中,斥侯兵就把前方可能扎营的地方详细报告给程咬金,程咬金通过斥候兵的回报决定了扎营的地方。
扎营实在不像我们通常所想的那么简单,现在右武卫的军营四周围起了一道临时的木墙。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大营内的营帐两两相对,在营帐的周围和营区之间还有排水沟。并且士兵在各个营区之间乱窜,本营区以内也不许各个帐篷乱跑。否则就是触犯军法,轻者军棍,重者砍头以正军纪!
就算是临时过夜的大营,就算是还没出关中地界仅仅离长安不过几十里地。王兴新看着这整齐不乱又防守严密的大营不禁感叹:“程咬金不愧是画像凌烟阁的千古名将!治军严格,布置有序,由此可见这老货真不是浪得虚名!”
虽说大营中无要紧之事不得随意走动,但是程处默赫然不在此列,这小子正义凛然的像他爹要了个巡营的差事,堂而皇之的行走在大营各处。
原因是他惦记着黑娃说的王兴新做的叫做面条的汤饼是如何之美味!程处默游走在大营各处明着是巡营其实是到处寻找收集王兴新所要的材料。
不多时这小子就肩扛手拿的来到了王兴新他们所在营帐,时间也刚好到了造饭的时候。
王兴新见程处默材料准备的齐全,居然还有几个鸡蛋不禁大喜。屁股有伤的他指挥着刘刚子和面还让黑娃在面里把几个鸡蛋打了进去。又让大牛把带来的肉干用开水煮透后切碎。
让程处默把烧了一大锅的开水,最后王兴新让黑娃扶着他亲手炒了一大盆的肉酱。肉酱好了后刘杠子也把面扯好了。
不多时几人一人抱着一个人头大的老碗开始唏哩呼噜的猛吃。王兴新做出的军营简易版肉酱面在黑娃他们吃了后感觉不如在村里做的好吃,毕竟军营中条件所限。但那程处默哪曾吃过如此美味的面条,闷头蹲在帐篷门口一声不吭的就是大吃大嚼!吃了三碗又喝了一大碗面汤才勉强的说吃饱了!
要不是王兴新怕他撑着硬是拦着不让吃,想必程处默还得弄上一大碗。身边程咬金派来的亲卫虽不能像这几人放开肚子吃面,王兴新也是一人给盛了一大碗面再加上一大勺的肉酱,怕这些汉子吃不饱又从牛车上拿来熏肉一人给了一大块。
吃饱喝足程处默也懒得去巡营了就在王兴新他们的帐篷内没个样子的躺在地上打边打着饱嗝边对王兴新说:“你这小子人虽不咋样,但是这饭食做的到是不错!”接着看了看一旁的大牛又说:“看在大牛哥和黑娃兄弟的份上勉强交下你这朋友!如若看你再欺负黑娃兄弟,狠揍!”
王兴新听了这话之后面带不爽的对程处默讲:“我也是刘大爷的侄子,他老人家比我亲大爷都亲!为甚那黑娃都是你兄弟,凭什么我不是!”
“嘿嘿,大牛哥是大伯父的独子,我爹结义兄长的独子当然是我兄弟!黑娃兄弟和杠子哥也是大伯的堂侄!也是我兄弟!你又是谁?你可是姓王!又不是姓刘!再说就你那贱样?看在美食的面上不揍你就是好事!还想给小爷攀做兄弟!哈哈.....”
一席话说的王兴新顿时无语!刚要说自己没穿越前的老婆也姓刘,想了想后还是不要说这话为好,要不还不知道被嘲笑成什么样子呢。
王兴新沉默不语,过来一会黑娃大牛还有杠子早已疲惫的躺着迷糊起来,程处默这没心没肺的更是呼噜起来了。
小心的挪着出了帐篷的王兴新干脆拿着毯子往身上一批趴在一堆草料上静静的想着心事。
想着想着王兴新便流下了眼泪.....
穿越到贞观年的袁楼村后虽说村里人不多,但是大伙都甚是看重他,刘杠子更是在自己要给村里买牛的时候都跪下了。黑娃把自己敬若神明!不管说什么黑娃都是听着点头称是。虽说刘老二也揍过自己,还让黑娃把自己绑在树上拿鸡毛挠痒痒折腾了一番,但是他看的出更是感觉得到刘老二那是把自己当亲儿子般的对待。
方才程处默的一席话让王兴新心里就像针扎的一样难受。看来古时大唐一样也是个看出身,看人情,凭关系的时代!自己确实是要什么没什么,所凭借的也就是自己从现代知道的一些超前理念和有限的学识而已!
想必那程咬金也是看在刘老二的面子,还有看在自己拿出来的马蹄铁和缝合伤口的办法而已。虽说自己是犯贱,嘴没个把门的但是想想这两日的遭遇确实是丢人!
沉默了好一会王兴新擦干眼泪,嘀咕道:“算咧!小爷再也不乱讲乱说,以后就沉默是金吧,让做饭就做饭,让做甚就做甚!承受吧!只要不打就好,就算是让小爷冲锋阵前,小爷也去,不就是个死!说不准死了我还能穿回去呢!若是或下来就回村里守着分下的田地,好生过日子,孝敬刘大爷就是!管他娘的程咬金,秦叔宝!那是刘大爷的关系,那是刘大爷的旧识又和我有甚关系?只要活着回来弄肥皂赚些银钱,逍遥当地主......”
一夜过后王兴新的心里起了太大的变化,草率的吃过早饭后大军又开拔继续前进,一切就如这望不到头的行军队列一样茫然未知......
趴在马车上的王兴新再不像昨日一样不时的和旁边的亲兵调笑,也不再回头调侃牛车上的黑娃,只是默默的趴着,忍着屁股上的伤痛,自己抚慰自己.....
牛车上的黑娃到时和往常一样没心没肺的打着瞌睡,而大牛和刘杠子看了看沉默的王兴新两人对了下眼后刘杠子先开口道:“大牛,我看新娃子有些不对劲呀!”
“杠子哥,我也觉得新娃子不对劲,唉!新娃子看似没个正行但额看得出来这小子心思甚重,还心气极高!可能是昨日那程家兄弟的话.....”
“大牛,莫说咧!你给哥说个实话!”
“杠子哥,甚话你问便是,咱一起长大滴来,有甚事也不敢瞒着哥你呢!爹没回来的时候都是哥还有故去的叔照顾额和娘来。”
“好兄弟!现在程大将军成了咱的叔,是你爹的结义兄弟!昨日那程处默也认了咱三认为兄弟!那你给哥说,你是认得新娃子做兄弟还是认作那程处默为兄弟?”
“杠子哥,你这说的是甚话!当然是新娃子是咱兄弟咧!新娃子虽说能惹事,虽说是嘴碎咧些,可新娃子做滴那些事哪个不是为咱大伙!临出征前莫说把银饼子都给咧俺爹让分给大伙,就说那个甚火炕,今冬咱村绝对一个冻着的都没;俺爹也能舒服滴过冬咧!那程处默又没给大伙做甚!当然是新娃子是兄弟,一辈子兄弟!”
“嘿嘿,大牛,这话让哥听着舒服!就是这个理!咱也不要去问甚,咱兄弟四个能活着回来就回村种地,新娃子还能赚银子,咱不去攀那程家!”
“杠子哥说的是,咱心里有数就行,黑娃莫要管他,他个瓜怂只认他新哥!”
.......
要是王兴新此时听到这二人的对话定会泪流满面的高呼:“吾道不孤也!还是草根兄弟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