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秦峰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冲出办公室。原来,秦峰跟林彬约好了下午四点要去医院看望柳月茹,顺便有些问题要问她。秦峰驱车离去。
在他跑出办公室的时候,角落里一个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似嘲讽,似不屑……
医院里,林彬陪在老婆柳月茹病床边。看着在睡中依然带着恐惧神色的妻子,林彬眼眶泛红。自从妻子倒下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本以为自己可以帮妻子找出真相,不想自己也撞见了她口中那个红衣女鬼。
秦峰来到医院后,给林彬打了个电话,本以为他早就离开了,没想到他还在病房里。问清楚病房的位置后,秦峰很快就见到了林彬。
“月茹怎么样?”
林彬叹了口气,说:“刚睡下不久。晚上都不敢睡觉,只有白天的时候才敢稍微睡一会儿。”
秦峰捏了捏林彬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
“听月茹公司的人说,你今天去公司了?”林彬问。
“嗯。”想起在办公室的梦境,秦峰仍然心有余悸。太真实了。
“有什么发现?”林彬迫不及待地问。
秦峰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查到。”
林彬感到失落,连警察都找不到原因,看来自己这个家庭是要毁了。只是,希望远在美国读书的女儿能够不受这个事情的波及,能快乐地生活下去……
看着出神的林彬,秦峰知道他在忧虑什么。同为父亲,他怎不知道林彬此刻最牵挂的就是在国外读书的孩子。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秦峰决定快点找出真相,还这个家庭一个平静。
“出去谈吧。”秦峰示意不要打扰了柳月茹休息。
两人来到医院外面的空地上。
“林彬,你妻子出事前有什么异常吗?”秦峰问。
“没有……不对,出事前一个月以前,月茹好像特别累,回到家洗洗完就去睡了。本来以为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太累了,再加上我准备参加下一任市长的竞选,所以就没怎么在意。”林彬仔细回忆到。
“后来呢?”
林彬想了想,继续说:“记得我曾经问过她,要不要出去度假。主要是看她太累了,打算让她趁着度假的空闲好好注意休息,但她说不用。而且似乎公司也确实没什么事。
有次,我去公司看她。到她办公室的时候,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是个心疼老婆的人,怎么会让她继续那么趴着。于是我就打算抱她到沙发上睡,我想好歹在沙发上可以躺下睡觉,起码比趴着舒服。可是,我的手刚碰到她,她就醒了,不是那种被打扰而醒的,是被吓醒的。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挺心疼的。想想自己,自从当上副市长后,就很少有时间来陪她了。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抱怨过我,她理解我,尊重我……”
说着说着,林彬流下两行心酸泪。是啊,有个这么贤惠能干的妻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秦峰这时也想到自己的妻子——筱梦。这些年要不是她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自己,全心全意地照顾着这个家,他又有什么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去呢?
秦峰拍了拍林彬的肩膀,安慰他不必太难过。
林彬哽咽了一会儿,继续说到:
“第一次跟我说她撞鬼的时候,是我去公司找她的那个晚上。她说她当时正在加班,突然停电了,毫无征兆。
本来她以为只是跳闸了,所以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我不知道她当时处在那个环境下是怎样的心情,但我知道,她一定很害怕。
她跟我说,当她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原本一起加班的几十个员工突然不见了,要不是因为办公区的电脑都开着,她还以为是下班了,大家离开了。
我老婆试着喊了几个她比较熟悉的员工的名字,可是没有人答应她。她继续喊着,可是突然有人从她背后拍了她肩膀一下。她以为是员工在开她玩笑,正要责备几句,突然就在她面前出现一张苍白色的脸……
我老婆突然醒了,原来一切都是在做梦,可是梦境太过真实,醒过来后我老婆还仍然心有余悸。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半了,她收拾完东西就跟员工们一起下班了。因为刚才的梦境,我老婆不敢一个人回家。正好她秘书的家也在我们家附近,于是我老婆就邀请她一起走。从公司出来到跟秘书一起开车回家,似乎没什么异常,所以我老婆也就渐渐不再那么害怕了。
我老婆的车来到便捷酒店前面的路段——应该是在便捷酒店前面。我老婆说,本来前面什么也没有,可是突然就在前面窜出一个女人。虽然我老婆被吓的不轻,但好歹也是开了五六年的车,反应也算是迅速,一个急刹车,车子就稳稳当当地停下了。虽然感觉没撞到人,但我老婆还是下车查看一番。
可是,我老婆的秘书却显得很奇怪,她不明白她董事长为什么突然急刹车,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啊。这一点我后来也问了她好几次,她都说当时确实什么都没有。也正如她所说,我老婆下车后也确实没有看到有人。
但我老婆跟我说,她确实看到有个穿白色裙子女人突然出现在她车前面……”
秦峰本来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听完柳月茹跟林彬说的话,秦峰越发觉得诡异。
“那后来呢?你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林彬点点头,说:“月茹跟林欣就是自己的心头肉。老婆出现这种事,我这做老公的怎么会没有行动。
我托关系,让在交警大队的一个老朋友帮我调取了那天晚上我老婆‘出事’的那个路段的监控视频。事实如那个秘书所说,当晚确实没有人在我老婆的车旁边出现,更别提撞到人了。可即使月茹看到这个录像带,她还是坚信自己那天晚上差点撞上一个穿白色裙子的人。
我以为是她压力太大,也就没多大注意。因为月茹跟那个秘书的关系比较好,我就拜托她晚上加班尽量陪着月茹一起回家。后来也确实好几天无事,再加上我忙着参加竞选的事,这件事也就慢慢忘了。直到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也就是昨天跟你说我老婆在浴室晕倒的那个晚上,月茹说她看到了,看到那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那个女人披头散发,一张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