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锋剑与血狼的利爪交接,墨轩和血狼两人加持在各自武器上的灵力也发生了剧烈的碰撞。两人同时都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对方的武器内传来,一时间两人竟然有些相持不下。
墨轩以炼气八重修为的灵力竟然能和炼气十重修为的血狼对拼而不落下风,台下的观众对此都有些惊奇。那些压注血狼胜的修士本来还是抱着存粹看戏的心理,现在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惊慌,不会真的让那个叫青一的小剑修给赢了吧,那他们下注压的那些灵石不是全打了水漂?
那些下注压墨轩赢的赌徒,则是纷纷面带喜色,那可是一比五十的赔率啊!
只有那名血战宗弟子,还是和之前一样春风满面,只是默默看着擂台上的战斗画面,也只是单纯的看着,丝毫不受战局变化的影响,似是对于这场战斗的结果早已了然于心。
当然了,墨轩和血狼两人之间灵力的比拼结果,不仅让台下的观众都感到惊奇,血狼的心里也是暗自叫苦。
这人比他落后两个小境界,在灵力比拼时都能不输于他,甚至他现在都感觉有些吃力了,对面那少年却看不出有丝毫灵力不济的现象。
血狼现在才想起血战擂台提供给他的资料写着有一条,对面这少年灵力修为较同阶深厚许多,他当时也没在意,自认为以他高了两个小境界的修为足以碾压了。现在想来还是吃了轻敌的亏。
这样蛮斗下去是不行的,血狼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他又想起那资料里还有一条里说这对手战技拙劣。
“既然修为碾压不了你,那就靠战斗经验来取胜吧。”血狼心想。
很快,血狼就主动撤回了那双血爪,再而后,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血系功法,很快血狼的利爪之上,血色灵力疯狂涌动,一时间竟是形成了小范围的血雾。
血雾虽小,但擂台本就不大,慢慢弥漫着,就将整个擂台笼罩在内。
墨轩见自己被罩入血雾后,发觉这血雾不仅影响了自己视野,竟然还有着侵蚀灵力的作用,不禁有些诧异。
不过他也并不惊慌,此时既然整个擂台已经全是血雾的范围了,那在躲避下去已是无用功,只能速战速决。
想到这儿,墨轩干脆闭上了自己双眼,不再用肉眼去观察对手的方位,而是靠着感觉,来寻找血狼的位置。
藏身于血雾中的血狼,此时也是越发的看不透眼前这人,被自己的血雾笼罩后,那人竟然什么都不做,还闭上了眼睛,似是放弃了抵抗。
虽然眼前这人的举动很奇怪,但血狼也不准备再拖下去了,为了将这血雾笼罩整个擂台,他的灵力消耗也非常的大,再不解决战斗,恐怕他自己就把自己给拖垮了。所以不管眼前这人如何装神弄鬼,血狼都已经再度举起了自己的利爪,向着墨轩冲去。
墨轩此时也感应到了血狼袭来的方位,嘴角微微扬起,似是早就等着血狼这样做一般。
自从擂台被血狼的血色迷雾笼罩后,台下那些修为不够的观众都看不清迷雾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纷纷探起脑袋,想看清楚擂台内的战况,虽然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
但很快,擂台上的两人并没有让台下的观众们等太久,血狼的声音从擂台上传出:“我认输。”声音中带着些许沮丧。
血色迷雾也随之消散,擂台上的场景就直接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血狼那有着疤痕的脸上煞白一片,汗珠不停的从其额头滴落,他手上的利爪距离墨轩心口处已然不远,但却不能再往前进丝毫。原因无他,那个叫青一的剑修原本持于手中的黑色铁剑此时已然悬于空中,剑尖直指血狼天灵之处。
如若血狼敢将手中利爪再往前前进一分,相信这把铁剑就会从空中直接坠下,从血狼天灵之处开始,将其一分为二。
台下那些下注压血狼赢的观众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但负责主持这场比斗的血战宗弟子已然跃至擂台上,大声道:“戊组青一,击败戊组血狼,积胜场一,得胜场积分一。因血狼目前积二十分,故而扣除十分转给青一。故而戊组青一,暂积十二分,积分过低,未进入戊组血战榜。”
待到这名血战宗弟子说完后,台下负责收赌注的弟子也已经将灵石按照比例分配好,开始给那些之前下注压墨轩赢的那些赌徒们发放灵石。
一切已成定局。
那些个赌徒,收到了这笔意外的横财,一个个都是欣喜若狂,口中纷纷称赞着这个叫青一的小剑修有本事,顺道也不忘吹嘘一下自己是多么的有眼光,早就看出了青一身手不凡,深藏不露。
剩下的那些压血狼赢的修士,此时一个个都跟没了魂一样,虽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但这里是血战宗的地方,血战宗都没有提出什么问题,他们这些小门派和散修中人怎么敢闹事?
虽然说那些灵石对于他们这种小修士而言就是身家性命,但愿赌服输,这点江湖道义还是要讲的。就算他们想将这个道理抛开,玩不讲理的那一套,那也不是和眼前的这个血战宗来讲,要知道血战宗,早先就是靠着玩这一套发家的。
只不过现在他们血战宗家大业大了,要有点身为人族五大顶尖宗门之一该有的体面了,他们才将道理摆出来和众人讲讲。当然了,要是有谁不想和他们玩这一套,血战宗内,上至长老,下至外门弟子,都是很乐意奉陪的。
故而这些修士也只能认栽,顺道将血狼和血狼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一一问候一遍。
其中有些是用从亲朋好友或者师门长辈那儿或借,或偷,或骗来的灵石来赌博的修士,更是双目失神,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这世上,赌徒有很多种。
除了这种拿着全部身家去赌一个横财暴富的赌徒之外,还有人为了守护自己所珍爱的事物,拿自身性命与敌人赌。也有人为了探寻这天地之间的种种玄奥,用一身修为与天地赌,很多很多,不胜枚举。世间之事,凡是与赌有关,总是要分一个输赢的,赢的那一方,自然皆大欢喜。输的一方,也只好自认技不如人。
但唯独这种用从对自己好的人那儿得到的东西拿去赌的赌徒,最是咎由自取,最是不值得同情,也最是不值得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