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古城位于湘省,与黔省相邻,因有一山酷似孔雀而得名。一个以苗族、土家族为主的少数民族聚集地,因沈丛文的小说《边城》而闻名于世。吊脚楼、茶峒小街、绳渡白塔……在何足道广袤的识海里,知道很多很多描述孔雀古城的诗一样的语言,都说,在孔雀古城的时光犹如一场梦,不愿醒来。穿着花裙子或者花裤儿,踩着夹角凉拖,穿过东门在桥洞下听流浪歌手弹吉他......河边湿软的风吹过,吊脚楼悬在河上,楼里的灯光或明或暗,隔得远远的瞧了,就仿佛一幅水墨画。
烟雨古城。冬天来这里的人很少,因为太冷了......
韩闯闯到了孔雀古城就换上了便衣,几个兄弟也一样。
她们在古城里呆了两天了,那个打电话的人一直关机。至于西家琉,古城的原住民全都认识,可是现在没有谁知道她去了哪里。
何足道与韩闯闯又一次漫步在沱江边上,仿佛一对情侣,不说话,生怕带走了身边那让人上瘾的静谧。
何足道有意无意的打量着韩闯闯。今天的她穿的是紧身牛仔裤,大长腿,屁股被绷得紧紧的。黑色机车皮衣,36D的胸部完全无视内罩外套的束缚,坚挺,饱满。唉,今天的美女姐姐好美啊!
韩闯闯知道这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小孩在看他,心中好欢喜。她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女孩,不然在祁连山也不会闯出那么大的声名。现在与何足道并排游荡在这梦一样的地方,看着偶尔升起的焰火,心中想起不知哪里看来的一句话“点燃寂寞的烟花,飞在空中的美,落在心里的凉”。扭头看看身边的男孩,心里蓦然唱起“烟花易冷......”
何足道能清楚的感觉到韩闯闯心情突然就不好了。对一个真正的爱情小白来说,他还不太明白男女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于是他安慰韩闯闯:“闯闯姐姐,我鉴别过,那些人是真的不知道西家琉去哪里了。但是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去,也许会有收获,现在去吧。”
何足道打断了韩闯闯的淼淼情思。她抬起头,疑惑的问:“这两天我们对这里已经熟悉得可以作导游了,还有哪里没去?”
“一个号称湘西最神秘的地方。”何足道眼里冒着点点星光。
“......”韩闯闯看着何足道,知道他一定会接着说下去。
“这里方圆百里,号称九九八十一寨,那个最神秘的地方,就是这八十一寨的中枢所在——苗王住的地方。”这是何足道之前跟一个老奶奶接触得到的信息。
“啊,那得有多远?”
“不远,就在我们正前方,最高的悬崖上,有一点灯火的那里......”
一行五人,终于爬到了悬崖上。远望是悬崖,到了地方才知道这里是一大片平地,平地上盖有竹楼。竹楼外面,有三、四个人游走着。俯瞰整个古城,灯光闪烁,耀眼迷人。
那几人看见何足道他们后,很谨慎的向他们走来。
经历过了父亲的事,韩闯闯对这里一直充满了警惕,见到有几个人朝他们走来,右手便放在了左腋下的枪套上面。
何足道则微笑着,行了苗家礼,道:“凉都何足道,来拜见喀香老师,望阿哥通传。”
那几人见何足道妥妥的知道苗王姓氏,礼仪规矩丝毫不差,其中一人点点头,转身去了。
外界盛传,苗家好客,热情,大方。可是何足道知道这一位苗王其实是一个领袖般的存在,不由得他不慎重。在刚刚那个老奶奶的神识里,这位苗王喀香通古今,学究天人,以医术活人无数,现在110岁了。
很快,听得正中的一幢竹楼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远方来客,恕老儿腿脚不便,不能出迎,请!”
“哐当”的一响,那门开了,灯火好像亮了很多,一个十七、八岁的苗家女孩儿,竖拿着一根大大的牛角,浅笑着站在门口。
灯火恍惚中,那女孩极美。何足道情不自禁的向前,定神一看,不由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险些惊呼出来!
西家琉!竟然是西家琉!
可是,眼前的西家琉无垢的眼神正言笑晏晏的看着他,双手举着牛角,等他来接。
走在后面的韩闯闯也看清了,那女孩正是那个将自己锁在方向盘上的西家琉!韩闯闯猛地一顿,停下脚步,全神贯注,握住了64手柄。那三个警官见老大神色,自是深深戒备不提。
何足道双手不听使唤地接过牛角,满满的苗家米酒。这一次,何足道破天荒的没去探查对方的识海,脑子里乱乱的,就像春天里的早晨,青幽幽的风吹起了一身的疙瘩,说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反正心里有种念头似乎在喷薄而出:怎么那么亲切?我怎么会觉得已跟她相识了一世?!
既然接过了牛角,怎么没有喝呀,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女孩的心其实好乱,看着眼前俊得不像话的阿哥,她的脸红了,眼睑惶惶然的垂下......
“她不是西家琉!”水母可是不客气的探查了人家,马上嚷起来。
何足道赶紧跟水母“共享”脑子里的信息。
原来这是西家琉的孪生妹妹,西家璃!
西家璃,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何足道震惊了,西家璃的纯真,善良,宽恕,无数种美好充满了她的内心,没有一丁点的阴暗!没有怀疑、没有狭隘,更没有仇恨!
而此刻,何足道知道真正的西家琉正跪坐在苗王喀香的面前。
于是何足道大口大口的喝掉了半角米酒,转身递给韩闯闯,担心她不敢喝,便说道:“没事,好酒,喝!”
西家璃见五人都有喝酒,轻轻转身面对门框,唱到:“阿哥请进屋......”
何足道一行缓缓进了里屋,屋里没有凳子,只有一张牙床,牙床上盘坐着一个脸上密密麻麻布满皱纹的老者,一个低垂着头,静静跪坐在地上的女子。墙上挂着葫芦、牛角、砍山刀,还有把黑漆漆的猎枪,枪管竟然有差不多两米长。
“尊客,请坐!”苗王喀香从容、舒缓的说道。
看了看韩闯闯,苗王又温和的笑了笑,又说:“阿妹,坐,莫紧张。”
苗王喀香见大家都盘坐下来,慢慢朝着何足道的方向行了一个跪礼,让何足道非常的不解。
“尊客,我徒弟犯了禁忌。怪我当初领她进门,却没教会她在这世该怎么做人。如今引祸上身,请看她承受三刀之罚吧!”说罢,呼唤道:“海,履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