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边,已经闹的是不可开交了,严家的退让,让那些倒严的官员更加的看到了希望,尤其是那些被严家打压过的官员,这个时候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每天都有冒头的,想要弹劾严家。
一时间,严家竟然有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趋势,只不过,虽然大势如此,且严家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击措施,可其地位仍旧是牢不可破。
那些严家的位置,在这种状况下仍旧是一个都没有动,只不过是被人喊打喊闹了一番罢了。
而此时作为此事的引发者曾毅,在将近一个月的赶路之后,已经到了湖州府境内。
“少爷,咱们可总算是到了啊。”
曾宣盯着乌程县的城墙满脸的兴奋之色,将近一个月的赶路,虽然有马车,可到底是没有安顿下来。
而且,这一路过来,并非是风和日丽,还有狂风暴雨的天气,曾毅坐在马车内,倒是略好一些,可曾宣在外面赶车,可就遭罪了。
要知道,并非是每次下雨,都能碰到客栈休息的,有时候在荒郊野外,根本就没地方休息,只能是淋着雨赶路的。
在京城的时候,曾宣的面色看起来还略显那么一些的稚嫩,可如今若是不知道他年岁的,定会把他多看个五六岁的年纪。
从马车内探出脑袋,看着城门上方的乌程县三个大字,曾毅点了点头,也算是舒了口气。
虽说到了乌程县就意味着新一轮的争斗的开始,可就算如此,曾毅也不愿意把时间给浪费在赶路上。
“进城先别去衙门,在城内转一转。”
曾毅落下了帘子,他既然成了县令,那自然就要做好县令,一县之地虽然并非只有这么个县城,可肯定是要先从县城这了解的。
曾宣点头,驾着马车就进了城,这里的城门大多数时候虽然有兵丁看着,可其实是没什么用处的,只是做个样子。
马车在城内慢悠悠的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一家酒楼前面。
曾毅从马车上下来,瞧着跟前的酒楼,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好笑,侧眼看着旁边的曾宣:“怎么着?这是准备吃些好的了。”
他们这一路敢来,路上是很节俭的,主仆两人都没出过原本,也不知道这一路上到底要用多少银子,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等。
所以他们这一路过来,还没吃过什么好的呢。
如今看来,曾宣是馋了,当然,也只有这种从小就在身边伺候着的书童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若是真是仆人的话,铁定是不敢自己把马车停在这的。
“也是该好好吃一顿了。”
曾毅笑着,看着酒楼的招牌,也是忍不住有了胃口,好不容易到地方了,好好吃一顿,安稳一下,这是应该的,就当是庆祝了。
乌程县虽然是府城,可这里的物价并不算高,尤其是曾宣心里也有数,找的这家酒楼也不算是太高档的那种。
这一点只需从外表就能看的出来,曾毅他们这一顿倒是没花费多少的银两。
吃饱喝足,曾毅和曾宣主仆二人直接去了知县衙门。
乌程县是府治县,知县和知府衙门都在一个城内,而且,相隔不远,就只隔着两道街的距离。
“干什么的?”
“往哪停呢?”
马车刚在县衙前停下,就有捕快上前来赶人了。
城内那些个大户人家的马车,他们这些个捕快也都认识的,最起码车夫都是那几个,也都有些眼熟。
这衙门前面,可不是谁家的马车都能随意停下来的,如今县衙内又没知县老爷,虽然有县丞和主簿,可这两人平日里争斗的厉害,他们下面这些个捕快倒是轻松了许多,甚至脾气也上来了不少。
“嚷什么嚷?”
曾宣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脸上满满的都是不屑之色:“马车内坐着的是你们乌程县新任的知县老爷。”
“怎么着,知县老爷的马车也不能停在这么?”
也不怪曾宣说话有些冲,就没哪家衙门规定衙门前不能停下马车的,就算是京城的那些衙门,也有马车直接在门前停了,然后让贵客下来的。
“知县老爷?”
刚才开口呵斥的捕快楞了一下,随即脸色有些苍白,可却还带着一丝的不可置信,毕竟他们这的知县老爷的位置都空了这么些年了,可就从没见朝廷在派来过知县老爷。
至于具体缘由,他们这些个做捕快的也不知道,小道消息倒是听过,那就是府治县的知县老爷原本就不好做,而且他们这的知府大人在京中有后台,容不得他衙门所在的城内在来个县令。
说是会分走他这个知府老爷的官运之类的。
这些小道消息不少,他们下面的这些人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县衙内如今是谁在管事?”
曾毅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负手而立。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捕快眼中全都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毕竟太过年轻了,这么年轻,怎么就成知县老爷了?
只不过,这念头也就是在捕快脑中闪过罢了,他可不认为有人胆敢来县衙内假冒知县老爷,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而且,就算假冒,那也不是他能分别出来的,可若是怠慢了,这要是真的,那他日后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这捕快的态度倒是恭敬,嘿嘿陪着笑脸,直接就以大人相称道:“回大人的话,咱们乌程县县令的位置空缺的这些年,一直都是县丞大人和主薄大人两位一起管着的。”
“把他们都喊过来,本官在正堂等着他们。”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这四十多岁的捕快,随后直接迈步进了衙门,这其中,倒是在没碰到别人阻拦。
“真是空缺了正主,连这县衙的规矩也没了。”
曾毅坐在大堂的上,嘴角露出苦笑之色,整个衙门,就一个捕快在外面看着,除此外,他在没见到第二个人。
而且,他都坐下快一炷香的时间了,竟然还没见到县丞和主簿,可想而知,这两人肯定是没在衙门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