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川两人跟随陈锋一路出了隔离室，几人都是套了一层防化服。一路上大伙均是沉默不语，刚才那种举动是出于什么目的，罗川想不明白，也知道询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索性将问题暂时抛开，罗川相信此行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至于先前欺骗陈锋特殊材料的事情，对方没提，罗川也不好意思自讨没趣。
目的地是一所守卫严密到令人发指的大楼，几人在进入大楼前，经过了七个岗哨。每个岗哨通行均是需要一大串口头暗号，奇特的是，暗号使用川、闽、粤…将近十种不同方言组成。
军队数字化已经提了数十年，罗川怎么也不敢相信，军队防谍方式退化如此严重。另外还有最大的疑惑，军方防御的谍报人员是谁？不良媒体狗仔？他们最多拍拍明星私照，潜入军方要地没这水平，也没这胆子吧。
防御他国？可是现在不是国与国的战争，况且罗川相信望海这么大的事情，国际上大国之间早就有默契，相互拆台也不是这个时候。
那么防御异兽？只是异兽和人类长相差别也太大了，只要眼不瞎谁看不出来。
最后只剩下一种可能，存在人形异兽…
想到这里罗川释然了，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眼前的种种。
思考间终于进入了大楼，陈锋拿下防护头罩，对两人说道：“取下来吧，进到这里还带头罩，小心被自动防御系统攻击，它们只认脸。”
罗川略带调笑道：“你们不怕被我们俩身上的‘病毒’传染？”
陈锋摇了摇头，“你们身上没有病毒，如果真有一种病毒，能让人身体各项机能全部变强，我到真想去感染，快些吧，有熟人等你们。”
穿过一条大道，陈锋打开一道门禁，指示二人进入。
小型洽谈室中，一名中年男人松弛的眼帘渐渐睁开，挺了挺沉重的脊梁，对两人露出一副难看的笑容：“来了啊！坐吧！”
的确是熟人，看对方这幅疲惫的形象，恐怕这些天都没有沾过床了。“赵教授，好像很累，要不等你先休息一下。”
赵卫国再次挺了挺身子，疲惫的摆了摆手：“物理系大三，罗川还有谢飞是吧。”
刚入座的谢飞当即一笑：“教授好记性，我和川宝，呃，罗川在您育人甘霖下沐浴两年年多了，我看教授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好，等您休息好了，我们在聆听您的教诲。”
赵卫国揉了揉眼睛，说道：“不敢休息，当初军方才不计代价把我和几个老兄弟，从望大实验室救出来，牺牲了太多年轻人。真的不敢休息…”
说道这里赵卫国突然来了精神，正色道：“我找你们来是有重要的事情。”
投影机打开，一张照片清晰的挂在白布之上，照片上布满了各种怪异字符，最下方还有半句注解。
照片上的东西，罗川太熟悉了，这一切都是出自他手。是他用古玉知识解答圆周率公式的运算步骤。
罗川平静的看向赵卫国：“教授你想问什么？”
赵卫国笑了：“灾难发生时，我被困在实验室中。当时我就想，我做了一辈子量子学研究，自予成就斐然，就算死也不妄此生了，但我回头想想曾经自己发表的学术论文时。我发现我一直在前人走过的路上原地踏步，不止是我，包括现在国内大量量子物理学泰斗，大家十多年以来依旧是在原地踏步，我们的计算出现问题了。
恰好在我困惑当中想到了你留下的这条式子，我看不懂。但发现它的逻辑性非常严密，绝对不是一个妄想狂凭空想到的。并且我隐隐觉得，这种计算方法，将直接颠覆人类的数学界认知。
罗川在此我以一名学者的身份，向你求教。”赵卫国说完对着罗川起身鞠躬。
赵卫国疯狂举动把罗川吓了一跳。一名数学、物理、材料学三料博士，国家科学院挂名院士，二十一世纪世界百大物理学家，诺贝尔潜在获得者。在对自己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学生求教。
罗川倒是想把这套计算方式贡献出来，但是罗川现在对古玉知识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要他生搬硬套，固然可以，基本的解释也成，但绝对达不到可以教育别人的程度。
赵卫国那一句向你求教何其沉重，罗川没有办法推迟。从座位上站起，拿起一只笔，对着白板将之前那套注释解释齐全。并在其后写出了好几套公式的计算方式，所有计算方式统统是用的古玉字符。
一口气罗川写完三四个基本公式，包含圆周率，勾股定律，各种开方…然后开口说道：“赵教授，这些东西我是从一本道家古集上看到的，书已经找不到了。上面具体意思我理解甚少，不过我想以你们专业的眼光，应该能推论出些有用的东西。”
现在的赵卫国哪里还有疲惫神情，整个人容光焕发。有摄像机拍摄还觉得不够安全，手中笔记本快速抄写，连罗川写错涂抹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写完思索两秒：“六十四位进制计算法，的确是古代道家的东西，有些像八卦，但更加精密。”
听到这句话，罗川已经对其深深佩服，问道：“教授，这些有用么？”
赵卫国合上笔记本，对着罗川重重点头。“有，有用，这套计算方法简直就是对高运算量子计算机，量身定做。只要能够理解透彻，人类的计算机速度，可以快上千亿，万亿次。这就代表，将来如果还有外星异兽降临，我们可以提前一个小时进行预警。我们的雷达导弹将能第一时间锁定降临的异兽，望海的悲剧将不会再次重演。”
“但愿吧。”如果人类的对手仅仅只是异兽，或许是有用的。
忽略了背后的问题或许是好事，要是人们真的知道自身的处境，还不知道我们的文明，在绝望之下会崩溃成什么样子。
“教授，我们可以离开了吗？”一想到强大的外星人，罗川就恨不得马上修炼到出一旋，甚至古玉中提到的九旋。只有自己越来越强大，才会摆脱外星人对自己是一条鱼的看法。
赵卫国摇摇头：“不急，找你们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