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风雨中弥漫着无穷无尽的肃杀之气,在山林中迅速发酵,那双凶残的血目很快就被黑雾吞噬了,随后一阵地动山摇,远方传来了巨大的咆哮。
“走!”黑衣人低语,在蜥蜴魔消失的一刹那,同时他也赶忙驾驭起飞剑,迅速划过天际。
半空中,漫天风雨笼罩着,犹如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作响,打破山脉中的沉寂。
突然,黑衣人脸色苍白了许多,连飞剑也在摇晃,电闪雷鸣之下,一头奇大无比的凶禽正展翅翱翔,向飞剑撞击。
“是血鹏!”黑衣人神色凝重道,远处罡风猎猎,那头大鹏鸟尖啸,向着黑衣人飞去。
“找死!”突然,空中祭出了一口血剑,接着迅速斩向远处,血鹏发出了一声嘶吼,随后展翅高飞,在它双翅之间,突兀掀起凛冽的狂风,割裂空间,这时候的血鹏浑身都弥漫着妖气,四周形成了国度,而它便是缔造这一切的神。
“嗷!”血鹏朝远处展翅高飞,完全无视了扑来的飞剑,狂暴的音波从血口内喷出,直接射向了前方,血剑不敌,化作了一片血雾,漫天雨水被染红,随风飘舞。
这一切,很凄凉悲壮!
“哧!”
黑衣人道:“死道友不死贫道!嘿嘿,你要是没摔死的话,就去道宗投奔炼丹堂。”
“老贼!你这是在残杀无辜呐!”林鸣咒骂,不过反抗无用,最后还是被无情的扔了下去。
黑衣人的这番做法,着实让林鸣憋火,关键时刻,这种被遗弃的滋味,无疑不是践踏了他所有的骄傲。
“砰!”
空中,林鸣正在飞快的坠落,此刻黑衣人早已经消失了,咬了咬牙,林鸣只得忍下这口闷气,希翼这次若能平安无事,来日方长,迟早要去道宗与对方清算。
随着飞剑的远去,血鹏发出一声尖啸,展翅翱翔,也一同消失在了天际。
林鸣肉身强悍的近乎变态,落地之后,将岩石压的粉碎,但他却是毫发未伤。
“咳咳!”林鸣吐了一口污血,随即艰难起身,茫然看着四周。
这里是一处悬崖峭壁,放眼望去,到处都屹立着山峰,宛若世外桃源。
此时林鸣心事重重,再好的风景,他也无心欣赏,恢复些许体力后,他便施展绝学,一路向西,按照一条模糊的路线,在山脉中游走,天可怜见,在接连几次迷失之后,终于赶在日落前,找到了营地的方向。
“林武师?”营地外有战士走来,诧异道。
林鸣没有理会,直接闯进了营地,径直朝着山洞而去。
“云哥,有人过来了!”
“怎么会是他?”
姜寒云皱眉,主动迎接了过去。
林鸣气喘吁吁,“姜兄,快率领兄弟们撤退,在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山林那边出了大麻烦!”
“你去过哪里了?”姜寒云眼神凌厉,冷冷的道。
林鸣咬了咬牙,而后长叹了一声,心有余悸的道:“实不相瞒,昨夜我悄悄潜入了山林,不仅发现了蜥蜴魔的行踪,更是目睹了一场仙魔大战!”
姜寒云惊愕道:“那你是怎么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
林鸣咽了咽口水:“蜥蜴魔已经成为暴君,你若再不率领部众撤退,日后势必要酿成大祸!”
姜寒云脸色阴沉,虽然没有开口,但决心已有些动摇。
“根据探子前阵子给出的消息称,蜥蜴魔只不过是二阶境界,若真如老哥所言,一旦方圆千里内出现了暴君,恐怕所有部族都要被夷为平地!”姜寒云深思,一阵的后怕。
林鸣道:“月圆之夜就是蜥蜴魔大开杀戒之时,姜兄在此之前还是率领部众班师回去吧!”
“唉!”姜寒云愁眉苦脸,心里面十分的纠结,他的部众都是热血男儿,身为统帅,自然不愿意看到此地血流成河,部众白白的牺牲,死不瞑目。
林鸣看出了姜寒云的担忧,于是直接点破,“没用的,暴君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可战胜的,当今之计,还是举族迁徙,避开灾难是好。”
“贼老天!当真要亡我姜氏部族?”姜寒云叹息,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岩石上面。
林鸣摇了摇头,道:“你的那些弟兄随你出生入死,你得让他们每个人都死得其所,斩杀暴君,这种事情太大了,绝非一族之力,眼下我们应该全力促成百族联盟,组建清一色武者的军团,进行征战。”
顿了顿,见姜寒云听得入神,林鸣接着道:“不要让战士们做无畏的牺牲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全力促成联盟!”
姜寒云咽了咽口水,“我不能离开,一旦这里失守,那么整个部族都完了!”
营地建立在了姜氏部族的外围,扼杀咽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易守难攻之地。
一旦营地失守,后方的族人就等于暴露在了妖魔视野内,会发生灭亡的可能。
姜寒云犹豫,如今营地内的战士都由他率领,只要他金口一开,就能决定这些人的生死。
“你知不知道,若想促成百族联盟,难度有多大?”姜寒云问道。
林鸣道:“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唉!”姜寒云叹气,事已至此,他也很无奈,要知道,自古以来,有暴君出现的地方,势必会引发血雨腥风。
“轰隆隆!”
突兀的雷声在苍穹内响彻,一道道狰狞的闪电宛如龙蛇般在游走,苍莽山脉被笼罩,仿佛陷进深渊之中。
林鸣瞭望天空,长叹道:“姜兄,你醒醒吧!这些战士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不是死士,暴君无道,你若执意固守此地,最后也不过是给暴君打牙祭罢了!”
“我不可能亲眼看着后方成千上万的族人被妖魔吞噬!”姜寒云苦笑,神色复杂的看向了山下。
林鸣冷哼:“榆木脑袋,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为部族而死,我认了!”姜寒云叹息,斩钉截铁的道。
林鸣很无奈,他知道姜寒云决心已定,很难说服,不过朋友一场,此时此刻,他还是不由有些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