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看着整整齐齐排放在地上的二十把扫帚,哈利有些担心骑上去会不会疼,但是想想风吹在脸上的自由感觉,对飞行的期待占了上风。
不过还有比哈利更期待的,当飞行课老师——霍琦夫人刚刚数到二时,纳威就迫不及待的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哈利听见霍琦夫人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
纳威望着下面飞速远去的地面开始害怕,他惊恐的喘着气,胖嘟嘟的圆脸煞白,然后很快就从扫把上掉了下来。
眼看纳威离地面越来越近,人们都惊呼起来,哈利的手指动了动,但终究什么也没做。
“砰!”一声猛烈的撞击,纳威面朝下躺在地上的草丛中,缩成一团。他的飞天扫帚还在越升越高,然后开始缓缓地朝禁林方向飘去,消失不见。
“手腕断了。”霍琦夫人苍白着脸小声说:“好了,孩子——没事儿,你起来吧。”
哈利目送霍琦夫人搀着纳威去医院,耳边是斯莱特林学生的嘲笑和格莱芬多学生的反驳。
“哈利,你为什么不帮帮纳威?我知道,你的漂浮咒很厉害的。”赫敏悄悄凑到哈利身边,她看起来有些难过。
“那你为什么不用,漂浮咒难不倒你的。”哈利反问,他不是不想帮纳威,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换做从前他不介意帮他,可现在不行,霍格沃茨中有人这么关注他,保留实力才是明智的选择。
“我当时忘了,要是我反应过来,我肯定会帮的!”赫敏的脸红了一点,梗着脖子反驳他。
怎么就这么天真呢?哈利叹了一口气,认真和赫敏解释道:“我相信你没反应过来,可其他人呢?就算别的学生也被吓到了,老师总不会忘记漂浮咒吧?可是你看霍琦夫人,她有帮助纳威吗?”
“怎、怎么会?”赫敏有些不可置信。
“使用漂浮咒是有风险的,当你想要托起的物品超过你的魔法能力,你就会被反噬。我估计霍琦夫人已经知道,纳威直接摔倒地上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而霍琦夫人的魔法造诣并不是很高。所以说,自己受伤还是别人受伤,你会选哪个?”
“可是她是老师!”天真的赫敏终于反应过来了,十分气愤。
“所以我才说麦格教授才是最适合老师的人。”哈利小声嘟囔了一句。
“嘿!把纳威的记忆球给我!”赫敏的注意力被罗恩的大叫吸引了过去。
哈利看过去,正巧看到德拉科手里拿着个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东西,是纳威的记忆球。
“我想把它放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去捡——放在一棵树上——怎么样?”德拉科恶劣的笑着,这让哈利有些无奈,虽然两人都是十一岁,可哈利总是不自觉地以长辈的心态看待德拉科。
就像现在,在他人看来德拉科的行为非常可恶,可在哈利看来,这只不过是小孩子发泄情绪的途径:和格莱芬多一起上课让他不高兴了,所以他就要找格莱芬多的麻烦,纳威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拿过来,马尔福。”赫敏加入了战团,站在罗恩·韦斯莱旁边。可是德拉科已经跳上他的扫帚,飞了起来,他飞的很好,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
罗恩已经气疯了,忘了自己还是第一次接触飞天扫帚,也骑了上去,但赫敏拦住了他:“你不能这样,霍琦夫人不会允许的!”
“让开,你这个爱管闲事的人!”罗恩推开了赫敏,双脚一蹬就要起飞,就在他刚刚飞起来的时候,不知是谁朝他扔了个小石子,罗恩狼狈的从扫帚滚了下来,吃了一嘴的泥土。
这下无论是斯莱特林的还是格莱芬多的都哈哈大笑起来,罗恩的视线像是要吃人,脸色因为愤怒而迅速涨红,简直和他的红头发有一拼。
这下赫敏不用担心罗恩去骑飞天扫帚,但她开始担心纳威的记忆球了。在场的学生里有谁能在不违纪的条件下,从德拉科手里拿过记忆球?
她能想到的只有哈利。
于是哈利就看到,平日高傲的赫敏用一种讨好的眼神看着他,有一种反差的萌感。
哈利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赫敏的头,在后者没反应过来时,哈利走出人群仰头道:“德拉科,下来。”
在空中的德拉科抿了抿嘴,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看着德拉科倔强的眼神,哈利其实明白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管他,就像是青少年的叛逆期,你越不让他做,他便偏要做。
可哈利也不忍心让赫敏失望,那就只好教训一下德拉科了,反正这熊孩子也需要管教管教,瞧瞧他现在的样子,是一个斯莱特林该有的吗!
斯莱特林的院训是什么,是强大冷静、优雅自持,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找别人麻烦的做法太不明智了,要干就要干个大的。而且不能这么光明正大,我们是蛇嘛,在背地里阴人才是我们的作风,最好把别人卖了还要他帮自己数钱!
于是赫敏就看到哈利骑着飞天扫帚追德拉科去了,她劝不住罗恩,更别说阻拦哈利了。赫敏发誓,如果她事先知道哈利也这么乱来,她绝对不会让哈利来帮忙的!
骑上扫帚的哈利内心很是复杂,他相信自己的魔法天赋,但他没想到自己和飞行这项技能如此相合,准确来说,是和这具身体相合!
哈利本身是很喜欢自由的感觉,但绝对享受不了自由,长时间或在自由的世界里,他反而会感觉无所适从。
他已经适应了枯燥乏味、一板一眼的生活,自由可以是偶尔的调料,但决不能是主菜。
哈利原以为自己不从扫帚上掉下去就算好的,但原本的哈利显然很渴望自由,享受飞行,连带着身体都能无师自通了!
既然如此,哈利收回了准备好的几个小魔咒,打算和德拉科好好地用飞天扫帚玩一把。
哈利放松身体,在空中腾挪、转身,好几次都与德拉科擦肩而过,他全身不自觉的发热,血液在身体里滚滚流淌,有一股豪情冲上心头,感觉不吐不快,但哈利的眼神始终清明冷静。
德拉科终于有些怒了,他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大声道:“给,看你能不能接住!”
哈利前倾着身体,把飞天扫帚指向下面,加速俯冲下去追赶记忆球,他听到风的呼啸,听到下面观众的尖叫,听到德拉科的叫喊,然后他伸出手,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接住了记忆球。
无视身体里那股子沸腾的渴望,哈利轻轻落在地上,将记忆球抛给了赫敏。
德拉科也落了下来,明显担忧哈利有没有受伤,但他看着美人作陪的某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