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关清家才得知,他去参加一个慈善活动,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我和椿只能原路返回。。
“唉,现在见他一面好难啊,”椿不停唠叨着,“从黑海过来以后感觉就没怎么和他好好玩耍,难得他现在终于能看到妖怪,我不用再变成猫来找他,可他每天都那么忙。”
“他现在身上的担子比以前可重多了,就算还有他老爸在背后把控,可他也不能每天什么都不做呀。”嘴上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郁闷,毕竟除了关清,再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我放心的无话不谈,“我听关氏的管家说,关清从黑海度假回来之后很快就适应了集团负责人的工作,他眼光独到,想法也多,关氏集团的珠宝生意节节攀高。”
“肯定是游珍帮他了,”椿抿着嘴,一副老学究的表情,“游珍可是海底宫廷的织女,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在宫殿里都能见到,人类的首饰样式和那儿比起来就和街边的小玩具一样,游珍每天在宫廷里走动,什么没见过呀,稍微给关清讲一讲,他肯定进步飞快。”
“说的和所有好东西都是你们妖怪创造的一样。”我翻着白眼吐槽,“反正我是个无趣的人,说话就是这么不好听。”
“也不全是,人类的食物就比妖怪的好吃多了,花样也多,”椿说,“但在制造美丽的事物上,人类是比不过妖怪的。”
这点我确实不否认,前两天美轮美奂的梦境就足以说明。
“对了,你说的司木之神,”想起梦境,我就想起了梦中绿色长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当然啦,”椿眨巴着眼睛,“司木之神是我们妖怪都崇拜的大神仙,他的名字叫句芒,既是木神也是春神,主宰草木和各种生命的生长,田里的收成也归他管,和他祈愿特别灵。”
“你见过他吗?”我问。
“没有,”椿撅了撅嘴,“神比妖的级别高很多,我这种级别的妖怪是看不到司木之神的,听大妖怪说以前经常能看到句芒大人在森林里走动,但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很少有妖怪能遇到他了,也就只有在每年春神祭的时候句芒大人会出现。”
“春神祭一般什么时候举行?”
“当然是立春那天啦,传闻在春神祭上还能看到扶桑和若木半神的形态呢。”椿突然一脸坏笑,“你想去春神祭看看吗?”
“...你这笑容是什么意思。”每当椿露出这种表情,一定是有利可图。
“妖怪的春神祭不是谁都能参加的,我这种小妖肯定不会让我进去,可是,你在的话就不一样啦。”椿说,“我如果以你跟班儿的身份去参加春神祭,肯定不会被拒之门外。”
“不,我一定会告诉主办方,我不认识你。”我说。
“你俩跑哪儿去了,小椿旅游回来也不说一声。”白猫还没来得及发作,关清的声音突然出现,他坐在田北杂货门口,领带拿在手中,一脸笑意。
“啊!关清!我可见到你啦!”椿立马抛开我扑向关清,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还是你好,叶克这个家伙太无趣了。”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关清笑道,摸摸椿的脑袋,几天不见,他看起来似乎更沉稳了一些,“大白天的游四方,不怕老板回来收拾你。”
“最近代笔的收入足够多了,”我打开店门,“进来说吧。”
关清站起身拍拍裤子,“你门口这朵花是什么情况?”
“什么花啊?”我推开门,转过头,愣在了原地。
关清站起身的台阶旁有一朵火红的扶桑花,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这么说,你连着做了两个奇怪的梦,醒来后在身边还发现了梦中出现的东西?”听我说完经过,关清坐在椅子上观察着发芽的若木树枝,“这么一节枯树枝莫名其妙的发芽,还真的不太对劲。”
我翻看着于平前段时间给我的小册子,里面包罗万象,可也没能解释那两个梦的含义。
“教授的小册子里说,能化作人形的妖怪妖力很强,”我看向椿,“可是我也没觉得你有多厉害啊。”
椿白了我一眼,“他说的化成人形和我这种有本质区别,我这种只是换了一个妖怪的形态,普通人还是看不到我的,但强大的妖怪可不止如此,它们能变成真正的人形,看起来和人类根本没有区别,有些甚至能融入人类社会里生活好多年。”
“随便就能变成人类的样子?普通人都能看到?还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关清问道,他肯定是想到了游珍。
“没错儿,”椿说,“可只有极少数大妖怪和神仙能做到。”
“我记得我梦里出现过三个人...”我回忆着,“虽说看不见他们的脸,但给我的感觉和普通人类不一样。”
“如果你真的很在意那两个梦,我建议你去找一个人,”关清说,“傅白。”
接通视频的时候,我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傅老师。
“哟,叶克,关清,什么事儿啊想到找我啦?”手机屏幕上的傅白正在海边晒太阳。
“傅老师,已经开学这么久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上课?”关清先开口说。
“今年我不会去给你们上课啦,”他胖了许多,看来这假期休息的十分舒适,“我已经和学校请了长假,这边有很多事情要做,短时间内不会回国。”
“......”我和关清都一脸黑线。
“找我什么事儿啊?”傅白问。
“您知道句芒吗?”我说。
“当然知道。司木之神,春天之神,也是农业之神。”傅白刚才还笑呵呵的脸变得专注起来,“说到句芒,很多年前的人们非常崇拜他,经常向他祈福、祈食、祈财、祈寿,每年立春时节还有春祭的习俗。”他叹了口气,“可是现在啊,人们早就忘记了句芒是谁,每天都是手机电脑,信仰什么的更是无从谈起,传统的习俗和文化越来越不被重视咯,如果真的有神仙存在,早晚有一天也会离去的吧。”
“还有哪里会有春祭仪式吗?”我说,“我想去看看。”
“要说春祭,有一个地方说不定真的还能看到。”傅白说,“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额,也没什么,就是偶然间看到了,呵呵呵。”我尴尬的笑了笑。
“你可以在立春那天去句芒殿看看,”好在傅白没有刨根问底,“离A市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坐动车两个多小时,还得坐一段时间大巴才能到。”他忽然和旁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不过我可不确定你去了一定能看到春祭,不和你们说啦,我女儿叫我和她一起去冲浪呢,回聊。”
手机屏幕在傅白的大脸上停留了几秒就断线了。
“好想知道他女儿是什么样啊,”关清说,“可没见到傅老师对别人有这种表情。”
我的心却已经跑到句芒殿里去了,梦中那位绿色长袍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位司木之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