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还是不要追了,先管好自己吧!”就在这时,突然出现四个身影,直接拦住了离渊的退路。
“离锐你是跟你老子说话么!赶紧给我滚开!”离渊见来者竟然是离锐,心头不明的火大,挥手间一掌要扇在他的脸上。
一抹寒冷的光华,一晃而过,鲜血喷洒在空中……
“啊!我的手!离锐你要弑父吗!你个逆子!”只见此时离锐伸出去手骇然断掉,手掌跌落在地面上,血水如同泉涌,从他手臂喷出,斗大的汗珠从额间滚落,他的身形后退了几步,眼瞳愤怒如同食人的野兽,看着自己的长子。
“逆子?我又不是你的儿子!何来逆子之说!”离锐此时也是一脸狰狞,手更是指着离渊的鼻子,全然没有将离渊当做父亲来看“当你杀了我母亲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自己会有今天!”
“你……你!”此时离渊已被离锐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手指着离锐,你了半天,却迟迟说不话来。
“怎么!说不话来了?当初你见我母亲美貌,却强行虏走我的母亲,后来在得知我不是你亲生儿子!却生生将我娘勒死!这仇是时候报了!”想到伤心事,就连心狠如豺狼的离锐,也是两眼微红,声音也是哽咽。
“你!是谁告诉你得!好一个阿奴!你竟然背叛我!”离渊思来想去,终于想到这件事还有一个知情人,就是那个护法阿奴,当初没有他,他也不会知道离锐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要知道!那时候离锐已经八岁!他为了别人养了八年儿子,却一无所知,这是何等的耻辱!
更何况在感情上他是一个凉薄之人,在他眼中女子只是玩乐的工具而已,一个不忠的人,杀了便杀了。
而远处阿奴见离渊那愤怒的眼神,看向自己,急忙躲在人群后方,瑟瑟发抖,不敢与之对视……
“我恨啊!”见如同老鼠一样躲躲闪闪的阿奴,他仰头悲愤的大吼一声,随后他垂下头,无力的摇了摇,叹了口气,没想到,没想到啊,最后却被这样一个小人出卖,真是可笑。旋即他怒目眦裂,怒吼道“我恨,我更恨当初一时心仁,放过了你这畜生!”
“呵呵!那是还要我谢你吗!离渊我现在恨不得把你点天灯!”一个一个字从离锐牙缝中挤出。
“来吧!逆子,今日就做个了断吧!”离渊大刀一挥,也不顾手上的疼痛,快步冲向离锐。
“离渊!你还记得我们么!”就在这时,离锐身后三个大汉挡住离渊得去路,一身气势外放,竟然是三名覆海境强者!
其中一名手持大斧之人,此人个头生的粗壮,上身赤膊,漏出火红如铁的强劲肌肉,手中板斧横于身前,挡住离渊的攻击,比离渊还要粗的嗓门,响了起来“老子几人命大,今日便为我那苦命的锦绣妹子报仇!看斧!”
在挡住离渊的攻击,他手中大斧一记力劈华山,照着离渊门面就是劈去!呼啸间,带着虎虎的风声,离渊见敌人来势汹涌,手中开山刀一横,堪堪挡住那疾驰而来的大斧,而暗含灵力的劲风,刮得离渊脸面生疼。
“当!”
刀斧相交,传来一阵金属摩擦得声音,而离渊瞬间感觉自己被一头蛮牛撞击,整个人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倒飞了出去。
“噗呲!”
一口逆血喷出,仅剩的一只手臂,紧紧的攥着刀,深深扎在地面上,随着他的倒退,在地面上带起一道长长的刀痕。
“噗嗤!”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原本就已经受了内伤的他,在受了这一击后,单膝跪地,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他应为重伤有些苍白的脸,在看清对面三人后,出现一抹涨红,心中更是无比的震惊“你……你们,你们竟然没有死!啊!你们这群魔鬼!”
就在这时,离渊仰头痛呼,疼痛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原本持刀的手臂竟然消失不见!
“呵呵,你这个畜生还没死,我们又怎么可能死?”就在这时另一名手持匕首的人出现在离渊身前,他的身材有些矮小,相貌也很普通,普通到扔进人海中就再也找不到了,他冷冷的看了离渊一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被鲜血染红的匕首,而另一只手上骇然拿着离渊的手臂!
“嗞嗞,老四,你还是这么恶心,如果是别人的血也就算了,这老畜生的血,你就不怕得了花柳?”就在这时,最后一名中年人,他脸上带着面纱,腰系玉带,手持一把象牙折扇,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好一个美男子!
然而,当他看向离渊时,在不像儒雅的公子,杏目中怒火在熊熊燃烧,手中的折扇,猛然一挥,瞬间在离渊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只是没想到,你们江州四怪竟然没有死去!老大也出来吧,不要藏头露尾的!”看着这三人,离渊的心凉了,原本身受重伤,如今更是被江州四怪围困,今日是十死无生了。
江州四怪,在江州原本也是颇有名气,老四黑夜影,江涛是一名杀手,深夜中杀人无数,老三开山将岳鹏,手中大斧力大势沉,有开山破海之势,老二玉面书生花满楼,生的美貌胜似女人,而他的惯使一把折扇,而老大正是那锦绣的原丈夫,斩浪涛,是一名刀客。
当年四人只是开山境强者,面对离渊的实力,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被他打入深渊,如今三人大难不死,正是来寻仇的!
面对这三名覆海境强者,离渊双臂已断,体内更是有着沉重的内伤,如此必杀之局,离渊已经放弃了逃生的念想。
“呵呵!杀你还需要大哥出马吗!我等几个就足够了!”玉面书生花满楼,手中折扇挥舞,在离渊得脸上划了足足十余道伤痕,看着此时痛苦咆哮的离渊,他终于感觉到一丝病态的满足,他的身体激动的颤抖,肩膀不断抽动,他的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你还记得当年你做过什么吗!”
说话间,他撕掉面纱,漏出一张令人恐惧的脸,是怎么的一张脸呀!就如同索命的无常,勾魂的厉鬼,那白色的面皮,挂满了如同沟壑的刀疤,看那样子,尽然是人生生用刀刻在上面的!
“够了各位叔叔!”就在花满楼几人,还要下狠手折磨离渊,报心头大恨之时,离锐阻止了他们的动作,此时他手中出现一把剑,他一步一步走向离渊,看着现在凄惨万分的离渊,他心中的仇恨终于还是平息了些,如今只差一步即可,就是把手中的剑送进他的心脏,这样他就可以解脱,而离锐自己的心也会解脱。
“是……是你吗?”离渊此时被三人折磨的气弱游丝,看着手持着剑,逐渐接近的离锐,身体动了动,却被岳鹏狠狠按在了地上,不得不跪在地上,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果不是离纣的死,他也不会报仇心切找上云家,更不会身受重伤,那样的话,即便是面对三名覆海境强者,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是,是我杀的离纣,所有跟你有关系得人都该死,我要让你尝尝,丧亲之痛是什么滋味的!”说话间,离锐一刀刺在离渊腹中,狰狞的面目,充满了憎恨,手中得剑在他的腹中用力的搅了搅,随即抽了出来,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他此时就跟恶鬼一样的冷冷笑着“不好意思,我手抖了一下,扎偏了!”
“嗯哼!”
离渊终究是一方霸主,如今受了如此重伤,也只是痛哼一声,随着离锐剑缓慢抽出,他的额头上的汗水滴了一地。
“原来……是……是你……,好……很好,我也算死个明白了!”
“那就去死吧!死吧!死吧!”这一刻,离锐手中的剑飞快的捅入他的身体中,一剑一剑带着鲜血喷洒……
直到离渊的尸体凉了,如同血人的离锐,才站起身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直到一盏茶的时间才平息。
扔掉手中的剑,看着离渊的尸体,缓缓的抬起头,离锐眼睛微眯,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脸上粘的鲜血,诡异的笑着,而此时他看向的方向,正是云莫离逃走的方向……
“云莫离呀,云莫离,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实力,要是没你,我的计划也要泡汤了,要是下次在遇到你,应该好好谢谢你,嗯?就只要你那双眼睛做谢礼吧……”
雨终于停了,江州城内杂乱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
夜晚,江州城外,一处森林中,静悄悄的,原本应该出现的风声、蝉鸣,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
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云莫离疲倦的将云啸天放在地上,身上却不受控的倒在地上,此时他只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最终,他倒在草丛中昏睡过去。
“他……他没事吧?”就在云莫离昏倒后,一抹倩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只见她一袭白裙,身后背着一把古色古香的琴,那琴,像是有些年头了。
而这人竟然是哑女!
此时得哑女面容比之离开云莫离房间后,更是憔悴了万分,而她那原本的三千青丝,此时竟然变成了满头白发!
“小姐,他没事……圣女!你这……”李伯在见到哑女后,尽然躬身行礼,就如同是她得奴仆一般,要知道即便是在云莫离面前,他也从没做过如此动作!
在当他抬起头后,看到哑女的白发,脸上褶皱都堆在了一起,眼中充满了关切,更是失声差点说出什么来,却被哑女阻拦住。
“我们走吧,他们有可能会找来,绝对不能让他们看见我和莫离在一起!以他们的性格,一定会做什么的。”说话间,哑女轻轻伏下身子,纤细修长的玉手,轻轻抚摸着云莫离的脸,眼就漏出着浓浓的爱,仿佛要融化掉眼前的人,然而,他却看不到……
哑女的眼圈有些红,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离开,这是她必然的选择,她深深的爱着他,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可以为他忍受那无尽的孤苦……
在哑女走后,却不知道,云莫离的手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