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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夜白发,惹祸的凌五

“仗剑行,酒言欢,悲一曲,杯莫停”

一轮弯月,挂在树梢,月下酒香四溺,带着忧愁,飘散向远方。

“只求今日醉酒当歌,不求明日雨泣云愁!”

“喝!”

云莫离举起一坛酒,狠狠地灌了入腹中,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从腹中蔓延。炙热的酒,却点不然他已经冰冻的心……

而那颗心,冻结着一个人,一个曾为他一次次舍去性命的人!

“浮生若梦,凡尘依旧,

谁又让我独守闺中。

妆粉黛,披霓裳,

谁又扰乱我心弦。

梦已碎,鬓如霜,

枯抱独幽忘穿秋水,这一辈逝了花容……”

又是一口酒入肚,云莫离口中轻轻唱着红尘上一世经常弹的曲,眼神恍惚,像是看到那上一世的那抹倩影,思绪早已回到,那年的翠竹林……

“是非成败逝无踪,霸业浮名无情又虚度,

不知多少轮回,将那碧海泣残红,

剑虽利,却又哪有秋水伊人丽,

只求君能回眸看一眼,

痴心苦,多情怨,

这一路,唯有情殇无悔”

翠竹林中,一曲尽,琴音灭,已是一地血红。

见那一抹苍白的俏颜,云莫离剑心终乱。一剑斩断琴弦,又似斩断红尘,孤影独行,不在回首,应为有太多的事要他去做……

“如今琴弦以断,你又如何扰乱我心,我们从此便不在相见。”背对着她,缓缓的将剑插入剑鞘,那伟岸得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孤寂,这孤寂不是他的心,而是他不需要任何人……

“你……”含着泪水,看着还没有离去的男子,张了张嘴,却又轻咬着下唇,迟迟没有开口,骄傲如斯的她,却怎么开的了口,强留与他。

此时她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看着那背影,伤心到心碎。她呐喊着,她呼唤着,却怎么也不能唤回那身影。

“我知道你知道的,就算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你只是装作不懂而已,对吗?”

幽幽的哀怨,在竹林中回荡着……

“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云莫离仰天长啸,呐喊着,宣泄着……

许久,许久他颓然坐在地上,悔,悔不当初!悔的肝肠寸断!却再也看不到那曾经的人……

当那真挚的爱情从手中流逝,才知这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干!”见云莫离痛苦的抱着头,凌五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懂那种感觉,然而他却无从安慰,哀叹一声道“哎,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

“呼!”缓缓抬起头,血丝密密麻麻的爬在他的双眼上,苍白的脸,看不出色彩,他的唇微微的动了下,却又停了下来。

是啊,还有很多事等着去做!那天杀的离锐还活着!云啸天的死他还未偿还?红尘的大仇又未报!自己怎么可以在这哀叹!

“干!”云莫离手中的酒坛与凌五手中的酒撞了下,一口饮尽……

这一夜,凌五独自一人在那说着大陆上的趣闻,喋喋不休的,而云莫离就那样听着,也再为说一句话……

终于,还是凌五最先倒在地上,口中含糊的说着一些胡话,而云莫离也好不到哪里,喝光的酒坛,晃了晃,跌跌撞撞的找起酒来,却一头栽在地上,昏睡过去……

二人这一饮已到深夜,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鼾声如雷。

而云莫离也知道他叫做凌五,妖族之人。名字简单,只应为家中排行老五。

而凌五也知道他是一个孤寂的剑者,如今更是无亲无故……

这一夜,除了那阵阵的鼾声,惊起一片飞鸟,就连走兽,都嫌弃的躲着这两个臭烘烘的酒鬼……

“嗯?”

眼睛微微张开,却感觉到那耀眼的阳光,刺的眼中一阵疼痛,缓了许久才微微张开。

“你做什么!想吓死老子!”

刚刚睁眼,入目的却是凌五那张妖异,不似男人的脸。

那脸上的毛孔,都清清楚楚出现在眼中,吓得云莫离身体向后退了一步,罕见的说了句粗话。

“你……你怎么一头白发?”凌五眼睛眨巴了下,指着云莫离的头发,随后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是不是,昨晚对……对我做了什么?听说那会消耗人的精元,所以才白了头发?”

“滚!”

一声愤怒的吼声,在树林中久久回荡,经久不息……

经过凌五这么一闹,云莫离心中的郁结也不在那么的沉重,他来到一条溪水旁,看到水中的倒影,愣了一下。

清秀的脸,未曾有所改变,但那满头的黑发,却一夜间变的花白,在加上那深邃忧郁的眼,显得成熟不少。

少年白发,无灾无病,这是经历多么的痛苦,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这时凌五出现在他的身后,将一个斗笠,扔了过去,接着坐在他的身边“带上吧,那白发虽然漂亮,却太惹人瞩目了,对了!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十万大山!”云莫离也不客气,接过斗笠,带在头上,斗笠上的黑纱垂下,正巧遮住了他的脸。

如今,他想要复仇,就只能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而得到七色堇却显得迫在眉睫。

“嗯。十万大山?”凌五听了他的话,瞪大了眼睛,那怪异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云莫离,直到看得云莫离心里有些发毛,身体不自在的略微退了退,凌五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的咳嗽了声,接着说道“咳咳!我这只是兴奋过头了,听说那很危险,不过还有很多宝物,这我喜欢!”

说话间,凌五像是已经和云莫离做了多年朋友一般,一直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拍着挺起的胸膛,接着一脸严肃的说道“兄弟,我跟你说!你必须带我去,那地方,我熟的很啊!”

“是……是吗?”云莫离看了眼凌五,想到他刚听到十万大山的样子,根本就是完全没去过吗!如今却装作一副很熟的样子。

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云莫离的心中……

一个月后,十万大山中,云莫离愤怒的大吼着……

“凌五!你不要跑!我保证打不死你!”云莫离此时一身灰尘,杀气腾腾的向身前的凌五追去。

“这……这不怪我呀!”凌五却一脸无辜,回头看了眼怒火冲天的云莫离,脚下跑的更快了。

“你!你还跟我装无辜!”云莫离此时已经是气炸了肺,见凌五竟然还好意思装无辜,更是怒火中烧。

原来,二人半个月前便已经到了十万大山,可是沧海桑田,大陆在变迁,就连这凶地也出现了变化,连来过这里的云莫离,也找不到了当初藏七色堇的地方。

于是将希望放在了凌五的身上,然而,剩下的半月,他却被凌五带着,在十万大山中乱窜,要知道十万大山号称十万八千峰!这样乱窜,又如何找的到目的地!

而直到刚才,被凌五带到一处洞穴,却引出一只大地之熊来!要知道,这可是媲美人类覆海境的灵兽!

要不是二人跑的快,此时已经是大地之熊的午餐了!终于这些日压在心头的怒火爆发出来,要不是凌五实力不弱于他,他早就把他身上的妖皮扒了!

“救命!救命啊!”

就在这时,二人前方突然出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脸上带着泥土,活脱脱的像个乞丐。

“你们快跑啊!”那人飞快的从云莫离身边而过,指着身后,逃跑间,不忘好心的提醒二人“快跑,狼来了!”

“狼?”云莫离见那人实力已然到了炼骨后期,有些好奇,普普通通的狼竟然能把他吓成这样?

而就在这时,二人感觉到脚下大地,传来剧烈的颤动,随之一只火红色的狼,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让我来!”见只是一只普通的火狼,凌五挽了挽袖子,大步走去,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想准备露一手。

可没走几步,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喉咙滚动了一下,看着前方……

那里随着第一只红狼的出现,接下来两只,三只,就在短短时间内,一片红色的海洋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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