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特定时代浪潮里的一条鱼或者一朵浪花,或者翻云覆雨,或者被拍打得体无完肤,沉浮跌宕,各自在风起云涌的浪潮下穿行着!经过这次特殊的经历,张子山似乎已经习惯了苏丽的存在,只是自己的伤口时不时的会隐隐作痛……
武威定时定点儿的给张子山吃药,都是一些消炎防感染之类的,张子山打小就特别反感这些药片儿,可是自己实在惹不起眼前的武威大妹子,只得一次次的硬着头皮把药吃了下去……
到了晚上,周姐和丈夫来到了房间里看望张子山,买了好些个水果……
张子山问着来看望自己的二位:“周姐,大哥……不是,姐夫!听李奎勇说你们家里就有大型的鱼塘是吗?明天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我们想学习学习,回到北方之后也准备开一个大一点儿的旱地鱼塘!”
周姐笑着说:“大兄弟,不是你周姐不带你去,要说自家鱼塘那要去的话那还不方便得很嘛,只是这路上啊太难走了,过些日子再说吧,等你身上的伤口在长长……”
“周姐,我的伤没什么事儿,光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再者说了,我们这趟南下主要就是为了考察鱼塘,这不,我这个小兄弟和妹妹都是从单位请了假才出来的,不能耽搁得太久……”
武威赶紧说:“别拿我和王维说事儿啊,我们跟医院里都说好了,我们那两个科室人手太富裕了,我们在外面待上一个月两个月也没事儿,是吧?王维?”
王维赶紧一旁附和,“是的是的,不用考虑我们俩,山哥,单位里面真没事儿,你还不知道我在二院里的人缘儿吗?绝对没问题!”
周姐不等张子山再次开口就抢断说:“我说大兄弟啊,你啊,就好好的在姐店里把伤养好喽,等你的伤养好了,让你姐夫亲自陪着你们整个衡阳的大鱼塘都带你转个遍,怎么样?快别起来了快别起来了!你躺着吧,我们出去了啊,有事招呼一声就行!”
说完拉着丈夫就走了出去,“都待着吧,谁也别动!有事儿招呼姐啊记得!”
吃完晚饭,四个人玩起了新扑克牌,张子山只能在一边看着,边看边指导着苏丽,这苏丽学得倒是挺快,和李奎勇两个人配合的非常不错,苏丽不时地回过头去俏皮的冲着张子山笑着……“好好打牌,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睡觉了啊,不管你了!”
苏丽听完噘着小嘴回过头来大喊一声:“哈哈哈,拖拉机扣底……
不像现在的宾馆似的,周姐这间大客房是一个通铺,长长的连在一起的那种,就像是大了几倍的土炕一样,这一排下来睡上个十几个人一点儿问题没有,靠近窗户的位置是张子山,旁边的位置发生了严重的争议……
张子山执意要求这样的顺序:张、李、王、武、苏,李奎勇也觉得这样安排最为合理了,本来都已经躺的好好的了,可是当大家准备入睡的时候,这大床上面的顺序却变成了:张、苏、武、王、李!
由于张子山身上的伤在正前方,还无法侧转过身去,关了灯之后,张子山紧紧地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身边的苏丽,可是尽管一片漆黑,可是不知道是武威还是苏丽身上的体香还是噗噗的往张子山的鼻孔里面钻,让张子山足够庆幸的是,这床十分大,所以每个人之间的间距至少有两三个人的距离,可是尽管如此,张子山还是被鼻孔里的体香搞得久久无法入睡……
半夜了,张子山小声地喊:“奎勇……奎勇……
李奎勇马上回了过来,“喊什么喊,我又没睡着呢,咋了?要尿尿?”
“不是,我睡不着,想跟你说说话,你过来呗!”张子山小声地说。
“我才不过去呢,这地方睡起来怪怪的,睡你那儿就更怪了!哎,不管了,想说什么就在那儿说吧,我听着呢……”
“我说,你们不就是怕我这伤口长不好吗?行,那我就听你们的,再躺两天,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你去一趟江西找一下我的战友吴青峰,我说的是衡阳的江西啊,等会儿等会儿,我是不是记错了?我忘了是西邻湘江还是在湘江西边了,反正他们那个地方紧挨着湘江就是了……”
“具体叫什么名字啊,那湘江可长了去了,想累死我啊?”
“我想想啊,好像叫什么茶山坳金甲岭村吧,那应该有一个大型养猪场,吴青峰他们家就住在猪场附近,不过现在还有没有那个猪场就不清楚了,如果找不到你就问问呗!”
“行了,真啰嗦,知道具体地方和名字就行了,茶山坳金甲岭村是吧?行!我明天就去看看!”
武威突然大喊一声:“我也要去!”
这一声喊得差点把李奎勇给吓死,“什么情况这是?偷听我们俩说话是吧?”
苏丽轻声说:“你们以为就你们自己睡不着啊,我也是第一次睡这种大通铺呢,是吧,子山哥?”
“别问我啊,我怎么知道你睡没睡过啊?别别别,你往那边点儿,再靠过来我就下床了啊……”
“不过去就是了,瞧你吓得那样儿吧!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呀?!”
武威说:“勇哥,明天我也跟着你去,一直听说湘江湘江的,只听名字就已经够美的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张子山清了一下嗓子说:“主席有首诗里面就提到了湘江,‘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王维也开了腔:“翠玉楼前,惟是有,一波湘水,摇荡湘云……”
“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
苏丽说:“我觉得还是子山哥说的这句刘禹锡的诗更有味道,跟咱们现在多应景啊?你们看窗外的月亮,不正是‘潇湘深夜月明时’吗?”
张子山瞧了一眼黑暗中的苏丽说:“诶呦喂,还知道唐朝的刘禹锡呐,不简单啊苏丽?!”
“你也太小瞧人了吧,子山哥!不就是《潇湘神.斑竹枝》里面的吗?全诗不就是: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威在一旁不服气地说。
“武威妹子也是相当了得啊,这都行!服了服了!”张子山叹息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