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小燕的宫殿建在海中的一座高山之上,两侧各还有一座稍矮一些的大山。孤山为岛,郁郁葱葱,上面有各种兽类、禽类栖息生活,这些生灵都颇为神秀,大有希望在未来成为妖族。
而那宫殿用各种颜色的琉璃、云母、水晶、宝石等等建造而成,在大海之中迎着太阳映照着海波,有一种瑰丽壮阔的大美之感。
果然女人们都喜欢这种亮闪闪的装饰品,柳成菲看到这座宫殿的时候也不由眼睛发亮。潘妃仪更是颔首赞许:“小燕你这段时间过得看来很不错。”
丫小燕笑着将众人迎进了自己的雀圣宝宫,然后有些苦恼地说道:“一开始还好,可是这十几年来,也不知道怎地就开始流传海中有三座神山,山上有神宫,只要能够找到这座神宫就可以得到无数的宝藏和无穷的生命……”
她觉得这完全是无稽之谈,可是凡夫俗子们就是相信。
潘妃仪莞尔一笑:“庸人自扰罢了,恐怕也是因为你心慈手软。”
丫小燕苦恼,双手拽住自己的耳朵,不像是一只燕子,而是一只兔子。“你们也知道我一向不忍心下杀手。海中有些渔船偶尔会漂流到雀圣宝宫附近的海域,他们远远看到了,就会回去流传。我也只是让人将他们送走,不忍心杀死,毕竟是无辜之人。”
潘妃仪当年刚刚来到皇台堡的时候,也和丫小燕差不多。但是天火只下历练一番,无归之地孤独支撑数万年,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她,决断之力非同小可。
苗韵儿在一旁说道:“你可以见他们收入神山呀,给个花匠、兽饲一类的身份,赐下数百年的寿命——这样就不会泄露消息了。”
丫小燕眼睛一亮:“对呀,我好笨哟,当年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丫小燕忽然开心一笑:“但我也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我已经查清楚了,从这里再往汪洋深处数万里,在一座大海窟中有三只巨大的海龟,我准备把它们抓来,将这三座大山斩断了安置在它们背上。
嘻嘻,这样它们就可以听我指挥,驮着雀圣宝宫到处跑,就不会被人找到了。”
宋征几人面面相觑,这个做法和洪武世界中,那海外神山的传说……如出一辙!
王九嘴唇动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劝说”一下,忽然丫小燕身上忽然腾起一道光环,旋转三圈,绽放出更加强烈的一片宝光,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翩然飞舞,然后一切收敛光环慢慢收敛回归丫小燕的身体。
大家一愣,唯有宋征看得明白:“这是……一项新的神权?”
丫小燕也是惊讶,连忙暗自检查了一番,满脸惊愕道:“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项特殊神权,和幸运有些关联,可是又不是简单的幸运,老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好处,未必是真的好事情。丫小燕有些慌了,求助的望向宋征。
宋征沉声道:“感受一下,这一道神权来自何方!”
王九被书生这凝重的神情弄得分外紧张,跟着凑了上去。丫小燕闭上双眼,片刻之后腾空飞起,朝着一个方向去了。宋征带着大家立刻跟上。
他们飞过了茫茫大海,闯入了一片暴风雨。瓢泼大雨和狂暴的海风笼罩了这一片海岸。渔民们将船拴在港口内,这样的天气他们全都躲在岸上。他们的房屋用石头建造比较坚固,能够抵挡住一般的风暴。
丫小燕停了下来:“就来自这里。”
在那一座座杂乱的石屋中央,有一座雀圣庙。他们悄然飘到了一座石屋外面,透过窗户看到几个渔民围坐在一起,正在用石块和贝壳磨制的一种方块玩耍。
其中一种方块上,雕刻着丫小燕“雀圣”的形象。他们玩的兴高采烈十分投入,外面的宋征等人有些无语。
丫小燕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这是一种博戏?”
她哑然道:“我成了博戏之神?!”
难怪神权中有幸运的部分。
宋征哭笑不得,这种博戏看来已经被发明出来一段时间了,到了今日终于形成了一种单一的信仰,赋予了丫小燕新的神权。
只是真的不知道,这事情是好是坏。
丫小燕心中也有些纠结,要不要在神庙之中降下神谕,杜绝这种博戏。
她拿不定主意,又去询问宋征,宋征想了想,还是道:“不如……顺其自然。”他隐约感觉,说不定将来这神权对丫小燕有大好处。
丫小燕信老爷,立刻从忐忑和担忧变得开心起来,暗自揣摩着新的神权,笑眯眯的说道:“这种博戏……还蛮好玩的……”
宋征一阵无语:这丫头,心真大啊。
王九悄悄凑上来:“书生,到底是好是坏,交个底。”
“应该是好事情。”宋征安慰他。
丫小燕一拍手掌:“不如我们这就回去,我教你们怎么玩,咱们也来一局。”
转瞬之间,大家回到了雀圣宝宫,从内部看去,这座宫殿更加美轮美奂。丫小燕把手一挥,便用某种宝牙制成一套博戏之具。
本来是宋征、丫小燕、潘妃仪、苗韵儿一起玩,王九努力了半天没有理会他,郁闷的站在一边。
宋小天和苗韵儿一伙儿,总能指点苗韵儿获胜。
宋小圣站在父亲背后,完全没有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觉悟,不断地指责父亲大人出错了牌,气的宋征额头青筋暴起,但每一次都能够证明宋小圣说的没错,他想打孩子也没得借口。
很快宋征就被柳成菲大小姐赶下来,四个女人一场大战。
时间不长王九就看出来了,丫小燕傻呵呵的,但是另外三个女人明争暗斗好不凶残!
只用了半个时辰,可怜的柳大小姐脸上贴满了纸条,只要一动就画画乱响,好像风中的枯树枝……
毫无疑问她被潘妃仪和苗韵儿联手针对了。
宋征悄悄挪动脚步,来到了大门边。王九走过来幸灾乐祸:“书生,你惨了!”
宋征恼火,怼道:“丫小燕跟你说过一句话吗!”
王九:“……”
到了晚上,丫小燕请宋小天和宋小圣吃海鲜盛宴。两小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美美的吃一顿了,对小燕姐姐的好感大增,便是宋小天对于自己暗中惦记小燕姐姐窝的事情,都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羞愧。
晚宴中,宋征询问丫小燕:“你修炼了飘渺城的分身之术吗?”
“学了的。”丫小燕回答,最初潘妃仪留下的那一批老忠臣还在健在的时候,对他们都很不错,资源、秘籍从来不缺,她是在那个时候学了这个神通的。
宋征点点头没有再说。
“咳咳。”王九咳嗽了几声,刚要对丫小燕开口,后者却已经站起来:“我吃完了,先去洗漱一下,潘姐姐等会咱们再战八圈。”
“好呀。”潘妃仪也好像没看到胖子的尴尬,笑眯眯的答应了。
宋小圣低声耻笑:“废物!”
王九阴暗到了极点,都没心情搭理宋小圣了。
晚上休息之前,潘妃仪过来和大家碰了个头,告诉宋征:“明日咱们就要离开了吧,丫小燕走不开,她要看守着这一片海域。”
她现在的神权几乎全部都在海洋,除了刚刚得到了关于某一项博戏的那一部分。尽管她还没有真正成为神明,却也要回应信徒的祈祷。
也正是因为她还没有真正成神,所以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属地。
宋征点头:“好。”
同屋的王九闷不做声。
第二天的早餐格外丰盛,两小极为开心。一向胃口不错的胖子却食不知味。吃了饭大家就要道别,宋征决定先回卧虎山看一看。
送别的时候,丫小燕依依不舍,拉着几个姐姐的手眼圈红红的,不断地低声说着话。
所有人都说完了,宋征转身就走也不等落在最后面的王九。
胖子一咬牙上前去,丫小燕好像没看见他一眼正要回雀圣宝宫,被王九一把拉住:“我有话跟你说!”
丫小燕冷淡的看着他,说道:“以前有个人把我从这一片大海中带走,他说以后会照顾我。他是个大骗子!他一去不复回,我真不应该信任他!”
王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很想辩解这不是我的错,但是看着丫小燕红红的眼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还是要走的,那为何要来这一趟?”丫小燕质问他。
王九还是回答不上来,他转头看去,宋征带着大家已经飞出去数十里了。显然书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她正在为难,忽然想起书生昨晚的那个没头没脑的问题,灵光一闪:“哈哈哈,我有办法了。”
“书生,妃仪,韵儿……你们等等我。”胖子一只手拉着丫小燕兴冲冲的追了上来。丫小燕脸蛋红红的,悄悄把手收了回来。
胖子也不在乎,对宋征抱怨道:“你们跑那么快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宋征恼火给了他一拳:“不是老子给你想办法,你这猪脑子还卡在那里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