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念在我们同朝为官的份上,求您高抬贵手!”陈新甲瘫坐于地涕泪横流道。
陈新甲此人的资料,王越查过,这人确实不算硬骨头。崇祯欲与清军议和,派了时任兵部尚书的陈新甲去办理此事,结果泄露了出去,满朝哗然。这个锅,崇祯丢给陈新甲去背,把他下了大狱。
陈新甲在狱中拼命上书乞宥,崇祯不许。陈新甲只得贿赂高层,给事中廖国遴、杨枝起等多方营救,大学士周延儒、陈演亦大力援救,崇祯拒不听,最后弃斩于市。
王越呵呵一笑道:“陈大人,你都要杀我了,我还有必要留着你吗?”
谢宝清在旁边劝道:“思华,陈大人也是职责所在,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那意思是说就你那做派,陈新甲作为朝廷命官和援朝经略能不对付你吗?
谢宝清做了大明朝这么久的官,还是不想看到它在自己眼前灭亡了,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让王越悬崖勒马。
陈新甲好似被谢宝清提醒了一般,爬起来跪地道:“对对对,职责所在,职责所在!我和王大人无冤无仇,怎会陷害您呢?”
王越撇撇嘴道:“你难道不是东林诸人派到这里来跟我为难的吗?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没有没有!”陈新甲连忙辩解道:“他们推举我做援朝经略,我可是坚辞不受,结果还是皇上点了名,我才不得不来的。”
他的初衷本来是不看好这次援朝行动,现在正好用来做说辞。
谢宝清也帮腔道:“确实如此,那天我也在朝堂之上,本官可以作证。”
王越突然看向谢宝清道:“今天这件事谢大人也有参与?”
谢宝清被吓的一跳:“思,思华,你还不了解我?”
王越打了个哈哈道:“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谢宝清作为自己的盟友,相处的还不错,王越只是出言吓唬他一下,让他心里多一分害怕。
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枪声,原来是中军大帐枪声大作,惊动了其他保定军要过来查看情况。
外面警卫排留守士兵的任务,就是阻断所有人的靠近。一切想要靠近的人,都被无情地打倒,四辆装甲车的存在,是他们完成任务的保证。
陈新甲和高起潜并没有在营帐周围安排更多的兵力,因为中军大帐位置正中,本来就处于无形的包围之下,何必多此一举引起王越的警觉。
他们的设想就是果断地除掉王家兄弟之后,凭着自己上官的身份全面接收在朝鲜的天策军。
“保定军听着,你们被包围了,现在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天策军除追击清军的一个营之外,其他三个团四千多人,一百多辆装甲车,已经将保定军营地团团围住,高音喇叭开始喊话。
突然被天策军包围,保定军的官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大多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大多数人也随同天策军作战过,当然知道天策军的攻击力有多强大。
王越冷眼看向董用文道:“董总兵,还不命令你的官兵放下武器,难道还要继续与我为敌吗?”
董用文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一动也没敢动,就怕王越误会起来,抬手也给他一枪。
他确实也是被王越锁定的打击目标之一,毕竟董用文作为一镇总兵,沙场征战多年,武艺应该不差,所以理所当然的被列为危险分子。情况发生后,王越二人的打击目标就是手持兵刃或者想要靠近的敌人,一直没有动作的董用文就被忽略了。
听王越称他董总兵,而不是以前经常称呼的董将军,就知道王越已经把他列为嫌疑对象了,谁让刚才那些刀斧手都是保定军的人呢。
“王大人,这件事末将真的毫不知情,我也是受命调遣。”董用文分辨道。
王越的脸色不变道:“先让你的官兵们放下武器接受缴械吧,若是拒不听从,我军将要发动进攻了。你到底有没有参与,我们稍后定论!”
谨慎起见,还是先解除保定军的武装。董用文是否参与,审过陈新甲之后就清楚了。
听王越要进攻保定军,董用文不敢怠慢,立刻出去传令保定军向天策军放下武器。保定军可是他的心血啊,和天策军对抗的结果肯定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董用文的命令,对保定军全体官兵来说,不啻于天籁纶音,刚才可把他们吓坏了。
董用文出去后,王越像是醒悟过来似的,一拍脑门对陈新甲道:“哎呀,这一打岔,都让我忘记处理你这个罪魁祸首了。”说着用手枪指向陈新甲。
一看王越用那把杀人如麻的小火铳指过来,陈新甲惊恐地看着枪口,连连摆手挡在面前道:“王大人,不要啊,请饶本官一命!”
谢宝清也在一旁连声道:“思华,思华,切莫如此!”王越杀一个阉人,他可以不当回事,可是要杀一个朝廷高官,那就在谋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王越把手枪收回来做犹豫状道:“若是我不杀陈大人,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陈新甲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连忙道:“王大人要什么好处,您尽管说。”
王越想了想道:“看在谢大人为你苦苦求情的份上,我可以暂且饶你一命,但你需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陈新甲眼巴巴地对王越道:“王大人尽管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王越道:“首先呢,你要做个投名状。今后你要在朝廷里作为我的喉舌,为我代言!朝廷里有什么风声,尤其是关于我关于起点城的,你要及时向我汇报。”
什么喉舌不喉舌的,不就是走狗吗?这个陈新甲一听就明白了:“这些都没有问题,那要什么投名状呢?”这一点他没弄明白。
王越笑着道:“自会有人给你安排,如果没有做投名状,还要送你上路哦!”
接着他吩咐警卫排的士兵道:“把他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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