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德国进攻苏俄的失败,德国东西两个战场,两面作战的情况下,去进攻庞然大物苏俄,最后拖垮了自己。
起点城的进攻能力没得说,但体量对比大明和辽东,真可谓蚊子吞象,饭要一口一口吃的呀。
“大明还有宣大卢象升,南边剿匪的洪承畴,孙传庭等部,他们绝对是大明的死忠。他们会让我们安心地向辽东投入重兵吗?”
他看了看大家道:“我们起点城才新生不到一年,加上团练兵力是三万人,只有天策军的九千多人具备攻城拔寨的能力。要想夺取天下,还要实施占领,我天策军最少要扩充二十倍。”
对于天策军的忠心,他还有些把握,这些人都是通过了调查局的政审的。但对团练部队的忠心,可没有绝对的保证。一旦天策军打出反旗,思想的混乱会导致一部分人立场不坚定。这话他不能当众明说,以免打击到某些人。
“请大家想一想,我天策军的进攻能力来自哪里?是无数的子弹和炮弹,我们打的是后勤。天下这么大,大明的道路状况这么差,我们在毫无准备,起点城之外没有一个基地的情况下,要将弹药运送多远的距离?”
他虽然有就地搬运另一个位面物资的能力,但不希望成为他们的依赖,人总要自己学会走路的。
“还有一点,我天策军一旦急剧扩充到十倍二十倍,思想工作的难度同样倍增。那么我们的军队里会混进什么阿猫阿狗,那就难说了。这样犀利的武器交到心怀叵测的人手里,是天策军的灾难,还是天下的灾难?你们想过吗?”
见有些人若有所思,他接着道:“你们想的是夺了这江山,让我做皇帝。和我想的有些出入,我不是要夺江山,我是要挖了大明的根,挖了这儒家的根,挖了这封建社会的根。”
“今天我提到三民主义的目的,就是要建立一种不同于历史上任何朝代的新社会。去年的五月我丢下一粒种子,而我们的起点城就是那棵茁壮的幼苗。”
“要想让起点城这样的模式在全国遍地开花,我需要大量的施政人才,这是需要时间的。难道我们占领了全国,最后还要把这天下的治理,再还给那些贪官污吏吗?你们有谁能当得了宰相?难道要把温体仁再请出来?真是笑话!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吗?”
大家都面面相觑,还真没看出谁是当宰相的料子。他们这些人一年前还是灾民呢,而且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超过二十岁的都不多。
王越接着道:“随着我起点城的不断发展和壮大,这天下自然会瓜熟蒂落,以我们起点城的发展速度和天策军力,没有人能打断起点城的发展步伐。我做不做皇帝,这天下将来也是起点城的了。”
有些话必须要向全军说明,统一思想是必须的。能力越大,想法越大,天策军在历次战争中,已经证明了自身不对称外部势力的战力,很多军官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
“当然是司令做皇帝,我等只认司令!”李子轩也明白了,不是不夺江山,只是时机未到。
众军官纷纷道:“对,我等只认司令!”
王越哈哈笑道:“我所建立的社会,皇帝只是个象征,他没有一言决人生死的权利,很多权利都没有。到时候是朱家人做皇帝还是我做皇帝都一样。”
说着他一指在座的王卓,笑着道:“哎,让我哥做皇帝也可以啊!”
王卓一呆,众人皆笑。
弟弟今天提到的几点纲领,他还在消化。
“好了,刚才分配的任务都要尽快实施,朝廷的反应再慢,我看也快了。”
因为有先进的通讯工具,王越不担心朝廷的反应速度能比他快,毕竟重要部门都在监视之中呢。
等军官们都走了之后,王越和王卓、李子雄和政训部主任黄博道:“当前我们的任务,是防备朝廷对我们的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下半年我们还要再扩军几个营兵力补充到各团和海军,为今后进攻辽东做准备。”
李子雄问道:“司令是要准备解决鞑子了?”
王越笑着道:“是该进行相关部署了,准备工作要提前进行,计划是在明年。我的思路是尽量将其一网打尽,尤其是努尔哈赤的子孙不能放走一人!要是这些人跑到山里继续当野人,也是个麻烦。”
“真是太好了,这些建奴早就该死了!”张子筠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道。
王越笑着道:“刚才他们都想让你当皇后,你也没这么积极!”
“哼!”张子筠不满地道:“皇后有什么意思?哪里也不能去,天天待在皇宫里,闷也闷死了!那里有现在自在。”
王越向他一挑大拇指道:“聪明!”
“二弟,你对鞑子的具体打算如何?跟我们大概讲讲吧。再说你不是要留着鞑子压迫朝鲜吗?
王卓觉得在大局观上,和弟弟确实没法比。弟弟竟然在一年前就已经在考虑整个天下了,自己可看不了那么远。
王越的军事战略眼光是从玩红警,看小说电影电视而来,的确比这些原灾民们的眼界更宽。
“那我就简单说一下,鉴于辽东距离较远面积广大,我们第一步是将前进基地推进至旅顺和云从岛,第二步是在旅顺和云从岛囤积物资,扩展基地,蚕食周边,压缩鞑子的生存空间。第三步由旅顺和云从岛各出发一部从陆路向北攻击前进,一部由海路入鸭绿江兜击满清后路,一路出山海关,几路大军合围盛京。”
他笑着说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具体战略要看满清动向再修改。”
“利用满清的压力,我们现在在在朝鲜部署已经足够了,那些工作需要时间去发酵。”
接着他又对政训部主任黄博道:“黄主任,今天我提到的几点纲领,你要整理出来,向全起点城范围内宣传,让民众们都能领会。”
黄博立正道:“是,我下去就安排!”。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