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统锐作恶多端,为什么没有被绳之于法?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受害人大多都是有贱籍的妓女,按明朝法律,杀死贱籍之人要罪减一等,不会判死罪。因为只要你是贱籍,就很难受到法律的保护。
所以朱统锐要对付董小宛,放言是要毁容,而不是弄死,因为董小宛不在贱籍,他不敢明目张胆,要弄死也是悄悄的来。
朱统锐害死青楼女子,却依然逍遥法外。首先他有皇族身份护身,地方官府拿他没办法,只要宗人府那里不追究,谁敢为这些青楼女子喊冤呢?
放火烧死十九人命案,朱统锐一推二五六,完全否认。当时的应天知府也不敢得罪他,因此有意包庇,这起案件被定义为普通的火灾,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他指使人干的。
王越听了刘斌所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好一个人渣!好一条恶棍!
此时的南京城外一支军队由下关码头方向而来,天策军第五团全团向南京进军。
隆隆的装甲车后面,跟着的天策军官兵跑步前进,行动非常迅速,不一会儿就到达南京城下。
这么大的动静,吓的进出的百姓纷纷避让,也把守城的明军吓坏了,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数辆装甲车已经到达眼前。
“应天巡抚王思华大人有令,天策军第五团松江总兵所部要进城执行公务。”装甲车大喇叭喊上了话。
一听,原来不是要打仗呀!明军们镇定了许多,城门官小心地问道:“可有兵部的手令?”
他所说的兵部,就是南京兵部,军队进城必须由南京兵部批准。
这时冯源山已经下了车,他回答道:“没有,这是应天巡抚王思华大人的命令。”
城门官问道:“你们进城的人数是多少?”
冯源山道:“一千五百五十六人!”
“啊?”城门官为难地道:“按照规定,巡抚大人只能带五百家丁进城,这人数超了呀!”
冯源山不耐烦地道:“我们公务紧急,必须要立刻进城。如果再行阻挠,我们就要攻城了,因此产生的后果,将由你们承担。”
城门官闻言一呆:靠,他见过横的,就没见过这么横的,一言不合就要攻城呀?
冯源山不再搭理他,用对讲机命令道:“詹鹏,你们侦察排暂时接管城门。”
“是!”
收起对讲机,冯源山就上了装甲指挥车。
装甲车不断地按着喇叭,向城内开去,明军对这种钢铁巨兽束手无策,不敢阻拦。
城门官赶紧派人,将此情况通知自己的上司,而南京的城守最高长官就是忻城伯赵之龙。
天策军进了南京城,一时间鸡飞狗跳,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天策军的装束如此怪异,因此街上的百姓一阵慌乱和躲避。
“报告司令,我团已到达秦淮河,正在准备布防!”冯源山到达后向王越汇报。
王越回复:“收到!”
接着他笑了笑对刘斌道:“刘公公,派人带个路吧,我们要去抓个人。”
“王,王大人你要抓镇国中尉朱统锐?”刘斌不用多想,就知道王越要干什么。
王越道:“没错,不过这事与你无关,只需要带个路即可。”
刘斌无奈道:“好吧。”他现在成了专业为王越跑腿的了,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天策军太变态了。
抓朱统锐只能派天策军去,因为按照流程应天巡抚和应天知府都没有权利抓他。
朱统锐就住在乌衣巷,这乌衣巷也在秦淮河南岸,所以非常近。
“你,你们是干什么的?”面对突如其来的穿着古怪的天策军和隆隆的装甲车,镇国中尉朱统锐府门口的家丁有些不知所措。
“镇国中尉朱统锐府上的人听着,所有人放下武器,等候应天巡抚王思华大人处置,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天策军迅速包围了朱统锐的府邸,车载大喇叭开始喊话,士兵们已经纷纷端着步枪向府内冲去。
“放下武器,抱头蹲下!”
门口的两个家丁面对十几把明晃晃的刺刀,乖乖地将腰刀卸下丢在一旁,抱头蹲下。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些当兵的神态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如果不听很可能就是血溅当场的局面了。
呼啦,天策军士兵们冲进了镇国中尉府里,朱统锐府上立刻乱做一团。
“反啦,真是反了天了,应天巡抚无权抓捕本爵爷。”朱统锐双手背铐一边咆哮着,一边被天策军士兵推出府门。高音喇叭声音很大,他刚才也听到了,知道是王越来抓。
这时的朱统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在抓捕的过程中有过反抗。
“你就是朱统锐?”王越看了看他道。
朱统锐愤怒地道:“正是你家爵爷,你是何人?”
王越肃容道:“本官乃应天巡抚王越。”
朱统锐更怒了:“本爵爷乃是皇室宗亲,你无权拿我。”
王越不理他,而是翻阅由应天知府杨瑞送来的关于朱统锐的卷宗。
据应天知府衙门的卷宗显示,在长达十八年时间,控告朱统锐的案件有二十六起,致死人命二十一人,伤三十四人,其中基本都是女性,而这些女性中娱乐行业占了绝大多数。
这只是有受害人家属告发的,没有告发的也不少。
王越放下卷宗,问朱统锐道:“听说三年前你放火烧了旧院赵西月姑娘的房子,致死人命三条,可有其事?”
朱统锐瞪着眼睛道:“这关你什么事,当年已有定论,属于无心之举,本爵爷已经赔了钱了。”
王越冷笑一声,将卷宗拍了拍道:“朱爵爷可真有钱呀,十几年来为了这样的事,赔了不少钱吧?”
这些女子卖身于青楼,被人谋害,损失最大的是青楼的老鸨。但慑于朱统锐的淫威,只好拿点小钱了事,真正的受害人却无人敢为她们喊冤。
朱统锐大声喊道:“王思华,我朱统锐往日与你无仇,近期与你无怨,你何故如此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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