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豪津的马尼拉和巴达维亚之行,成功地为起点城做了宣传,将起点城的大部分商品展示在欧洲人面前,轰动是必然的。
他回到香港后主要是参与香港贸易分公司的规划,并提出建设意见,在此期间他已经做成了两单生意,交易金额达三十多万两白银,不过提货地点仍然是天津。
按王越的设想,天津今后将作为北中国及日本、朝鲜等地的贸易港口,上海将成为面向内地,通往世界的主要港口,香港将来主要是沟通南洋的贸易港口。
起点城一旦具备了工业产能,各种商品的产量是惊人的,就如工业革命后的英国,需要更多的商品倾销地,所以与商业发达的欧洲建立贸易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天策军与西班牙人和荷兰人在台湾大打出手,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欧洲商人发财的**,何况欧洲并不止这两个国家。
“报告,南头寨副总兵黎延庆带到!”王越正在与斯豪津谈话时,警卫排长岳顺进来报告道。
这个南头寨位于维港对面,驻扎有水师营寨,现有水师大小战船一百一十二艘,兵力两千三百多人。香港正是其辖地,香港岛的佛堂门、大澳两处汛地也有该水师的驻军。
黎延庆是王越通知人叫他来的,其实天策军海军战舰停靠在维港,黎延庆早早就得到了兵丁的汇报,正在惊疑不定的时候,接到王越的通知才知道兵部左侍郎、应天巡抚王大人来了。
虽然黎延庆是副总兵,但是官职和王越差的太远了,应天巡抚管不到这里,也不是他能怠慢的,何况王越还顶着一个兵部侍郎的实职。
起点城在维港这里买地,大兴土木,黎延庆也是收了红包的,像打秋风之类的事情他还没有来得及去做,如今起点城和天策军的名头还不小,所以他暂时做的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心思。
“卑职南头寨副总兵黎延庆,参见王思华大人!”黎延庆大礼参拜道。
王越的官很大,品级很高,这个压力已经很大了,上了这艘钢铁巨舰,黎延庆的压力更大了,眼睛都不够看了,我滴妈呀!这,这真的是船吗?
“黎总兵不必客气,看座,上茶!”王越表现的很客气。
“谢过王大人!”黎延庆落座后,看着勤务兵送上的玻璃杯茶水有些愣神。
王越道:“黎总兵,本官这次来此,为的是要解决英国人的船队骚扰广东沿海一事,你可知道他们的船队现在在哪里?”
“英国人?王大人是指那些红毛夷吗?”
王越知道明朝人称荷兰人为红毛夷,于是解释道:“他们不是红毛夷,而是欧洲来的英国人。”
黎延庆皱着眉头道:“王大人,这些英国人厉害呀,几乎将珠江口折腾了个天翻地覆。十几天前还与卑职的水师打了一仗,我水师战船被击沉两艘,战死了十一个兵丁,据说他们现在停靠在淇澳岛附近。”
王越让岳顺拿过地图,让黎延庆指示位置,黎延庆赞叹着地图的精致,指出了淇澳岛的位置。该岛位于珠江口,距离香港岛六十多公里,紧挨着后世的珠海市。
“让庄司令对这一区域进行侦查,有什么发现立刻通知我。”王越吩咐岳顺道。
“是!”岳顺领命后出去了。
王越神色肃然地对黎延庆道:“黎总兵,我起点城在香港的开发建设,希望你能多加照看,不要让宵小来捣乱,将来本官必有后报。”
黎延庆赶紧拍着胸脯保证道:“王大人尽管放心,只要有我黎延庆在,此事绝不会发生。”
王越点点头,其实他只是随口敲打一下。香港岛这地方目前并没有政府的行政机构,地方事务主要是当地的士绅在维持,唯有南头寨的水师算是明政府的军事存在。
很快香港岛的天策军数量将增加到一个连的规模,南洋分舰队也将进驻,所以这里安全问题很快就会得到解决。
维港也将建设数座炮台,使用的是零七式双管自动高炮,口径三十五毫米,射程五公里,射速每分钟五百发,此炮拥有火控雷达、搜索跟踪雷达,可以监控二十公里外的目标。
该炮打击这时空的木质帆船不在话下,也能作为平射武器,打击来自陆地的敌人,所以香港岛很快就会固若金汤。
淇澳岛东端,英国人舰队。
“瑞波尔多神父,我已经不能相信你们葡萄牙人了,我们来此的目的是与中国人贸易,正是你们的百般阻挠,才变成了今天这种局面。”英国上尉威德尔大声咆哮道。
来自澳门耶稣会的瑞波尔多神父劝道:“我只是耶稣会的神父,并不清楚你们与那些商人们发生了什么。我这次来是代表中国官府通知你,只要你交出肇事者,并缴纳两千八百两罚金,四门大炮和五十支火枪,他们可以同意这次贸易,算是这次贸易特权费。”
威德尔嗤笑道:“中国人的官府真是异想天开,现在我是胜利者,天下有胜利者向失败者缴纳罚金,并送上自己的勇士让他们惩罚这么荒唐的事情吗?”
交出肇事者这一项最令威德尔难以接受,真正的肇事者就是自己,如果找个替死鬼接受大明的惩罚,也是丢大不列颠的脸面啊。
瑞波尔多苦口婆心道:“威德尔上尉,是你来请求与中国人贸易的,不是他们请你来的。你已经在此折腾了几个月了,不就是为了获得贸易权吗?”
“劳您费心了瑞波尔多神父!”威德尔道:“你们葡萄牙人的话我难以相信,中国人的出尔反尔我也领教过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所说的出尔反尔是他贿赂广东总兵陈谦之后,陈谦私自允许英国商人上岸贸易,结果被广州当局抓获的事。
瑞波尔多在澳门生活多年,充分领教了中国人好面子的特点,威德尔的行为已经把中国人的脸打肿了,如果不放低姿态,他很难看出能够和平解决这一争端的可能。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