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听到左冷禅邀剑,当即站起,道:“刚刚被天门师兄抢了先,这一场当然是莫某来领教左师兄的高招了!”
莫大说完,只见汤英鄂蓦地站出来,一脸嘲讽道:“好不要脸,你们是想以车轮战对付我左师兄吗?”
“汤师兄多虑了,左师兄若是不愿意,也可下台歇息一阵,莫某与其他几派的师兄切磋便是!”莫大闻言,目光投向左冷禅,淡笑着回道。
虽然莫大与岳不群等人打得算盘便是以车轮战消耗左冷禅,但汤英鄂问起,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左冷禅朝着汤英鄂挥挥手,示意对方退下,随后又瞥了一眼天门,这才对莫大说道:“不必了,刚刚不过热身而已,莫大先生请吧!”
天门听得此言,脸上顿时涌现一股怒气,但紧接着,便被一抹痛楚之色代替,却是被激动的情绪牵动了伤势。
莫大闻言,也不迟疑,当下身子一纵,跃上高台。随后,伴随着一道凄楚地琴声响起,一柄细长的佩剑出现在了莫大的手中。
“左师兄,请指教!”
说着,莫大手腕一抖,一剑攻向左冷禅的面门,这一剑虚虚实实,仿佛从迷雾中来,正是莫大侵淫一生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
莫大这一剑虽然快如电光,但左冷禅仿佛早就已经预料到,当下只见他手臂一晃,巨剑突兀地出现在身前,随即只听“当”的一声响,莫大的佩剑已经被荡开。
一剑未建功,莫大也不懊恼,他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极尽了变化,此刻,一剑未终,一剑又起,长剑幻化,光华璀璨,满天剑光连绵不绝地涌向左冷禅。
然而,不同于衡山剑法的飘逸奇诡,嵩山剑法最为厚重,此刻,左冷禅根本不去分辨莫大剑光中的虚实,只听他冷哼一声,手中巨剑如斩马刀一般劈下。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
以莫大的剑术修为来看,虽然不至于被左冷禅一招击败,但随着巨剑落下,满天剑光顿时一颤,紧接着就消散了大半。
莫大面色一沉,手中长剑极速变化,瞬间补全消散剑影,再次攻向左冷禅。莫大的剑法虽然受左冷禅克制,但两人都没有能力一击拿下对方,故而,开始你来我往的对攻起来。
这一番比斗当真精彩至极,群雄看的热血沸腾,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巨大的欢呼声。
“莫大先生的剑术真是高明啊,这剑法只是看看,都花了眼睛!”
“左盟主的剑术也不差啊,没想到,一柄巨剑也能使得这般快捷绝伦!”
……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台下群雄瞧见这等华丽剑法,直道莫大二人势钧力敌,而深谙剑理的孟凡却看出莫大一直出于下风,落败是早晚的事。
果然,百余招后,形势终于发生变化,左冷禅的剑招如同渔网一般,将莫大笼罩起来,莫大左支右绌,渐渐露出败相。
此刻,只听莫大轻啸一声,手中细剑突然化作一团云雾,随即,竟如泉涌一般透出剑网。
孟凡瞧见这一剑,顿时双眼一亮,随即扭头瞥了一眼岳不群。
莫大刚刚使得分明就是失传了的衡山五神剑——天柱云气,这剑法如今只有思过崖的秘洞里才有,莫大能够使出来,一定是岳不群送出的了。
然而,莫大虽然靠着这一剑破开了左冷禅的剑网,但想要击败左冷禅却依旧希望渺茫。衡山五神剑虽然精妙,但莫大练习才不过半年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掌握其中的精髓。
眼下,莫大靠着泉鸣芙蓉、鹤翔紫盖、石禀书声、天柱云气、雁回祝融撑了三十多个会合后,便一举退到高台边缘,收剑拱手道:“左师兄剑术高明,莫大佩服!”言罢,一脸无所谓地跳下台去。
群雄见状,顿时议论纷纷,众人看向左冷禅的目光也变得越发恭敬起来,四周嵩山弟子更是高声大喝:“掌门威武!”
莫大经过华山席位时,脸色凝重地望了一眼岳不群,仿佛在说:他一切尽力了,接下来的一切就看你岳不群的了!
岳不群见状,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起身上前几步,看着左冷禅道:“左师兄,如今五派就剩我华山和恒山两派了,不知道左师兄你是先歇息一番,还是……”
岳不群话音未落,便听定逸突然开口道:“贫尼重伤在身,就不下场了!”
岳不群被定逸打断,也不生气,听完定逸所言,他神色肃然地朝着左冷禅说道:“左师兄果然高明,连战两场竟然毫不色变,如今五派就只剩下我华山了,岳某虽然不才,但为了我五岳剑派的未来着想,也不得不跟左师兄讨教几招,还望左师兄见谅!”
岳不群话音方落,只听汤英鄂再次起身,阴阳怪气地嘲讽道:“人人都道岳掌门是位正人君子,但今日在汤某看来,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以车轮战对付我左师兄,算什么英雄好汉!”
此刻,左冷禅虽然面色无有改变,但与莫大一战,却着实消耗了他不少心力。
他的内功虽然远胜莫大,但剑术修为却只是略胜一筹,刚刚为了快速解决战斗,以便提高自身威望,他从头至尾始终贯注全部心神,眼下,气力虽然消耗不多,但心神却疲惫的很。
汤英鄂虽然不知道左冷禅此刻的状态,但把稳起见,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岳不群以车轮战对付自家掌门。
岳不群闻言,连忙赔礼道:“是岳某孟浪了,岳某见左师兄面色不改,还道左师兄神完气足,不过,公平起见,还是请左师兄歇息一阵吧!”
岳不群也是狡猾的很,他若当真希望左冷禅歇息,就不应该再提什么“神完气足”之言,以左冷禅的高傲,受了岳不群这一通赞赏,如何还能拉下脸去休息。
果然,左冷禅虽然看出了岳不群言语中的阳谋,但他本就打算以雷霆之势击败其他四派,是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临场歇息,当下,只听他傲然道:“不必了,岳掌门既然迫不及待,左某奉陪便是!”
岳不群闻言,心中一喜,暗道左冷禅果然还是这般自大,当下,他纵身跳上高台,拱手道:“那岳某就得罪了!”
说着,他手中长剑一抖,捏出一个华山剑法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