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负手而立,面对张松溪的询问,他淡然一笑,不疾不徐地说道:“在下孟凡,初入江湖,想来张四侠并未听过。”
张松溪略一思索,果然不记得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念及至此,他神色微变,沉声道:“你是魔教的人?”
此问也是六大派心中的疑惑,话音方落,众人纷纷拿眼望着孟凡,等待他的回复。
孟凡见状,目光不闪不避,缓缓扫过众人,随后哈哈笑道:“现在不是,不过,将来可就说不准了!”
他声音不大,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仿佛在耳边响起一般。六大派的人虽然不是很明白他话中含义,但可以肯定的是,孟凡要插手其中了。
殷天正等人闻听此言,却是心中暗喜,不管孟凡有何目的,总不比今日局面更坏。
尤其是杨逍,他练过乾坤大挪移,刚刚隐约看出了孟凡化解掌力的法门,只是要做到这等举重若轻的地步,必然是将此功练到了极深的境界,是以,一时间他还不敢断定。
沉默良久,六大派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只见峨嵋派的灭绝师太忽然站出来,怒喝道:“姓孟的,你是要为魔教强行出头了?”
这老尼姑为人清冷,出手狠辣,但性情刚烈,万安寺一役她宁愿摔死,也不承受明教恩惠,当属女中豪杰。
而且,此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就是由她一手发起的,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因孟凡的插手,而就此功亏一篑。
孟凡虽然看不惯灭绝为人,但心中倒有些敬佩之情,思及至此,他心念一转,面无表情地点头回道:“灭绝师太若是如此理解,也未尝不可。”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一阵哗然,众人虽然承认孟凡武功高明,但想要在六派高手中保下明教,实属狂妄。一时间,讥笑、嘲讽之声此起彼伏。
灭绝老尼也是冷笑连连,只见她几步上前,拔出倚天剑,指着孟凡,冷哼道:“大言不惭,老尼倒要瞧瞧,你有何本事救下明教诸多魔头!”
那倚天剑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一层冰冷锋锐的清辉,众人瞧得心中一寒,孟凡却是不惧反喜,淡然笑道:“既然如此,师太尽管放手施为便是!”
“好,如你所愿!”说着,灭绝长剑一划,冷声道:“取兵器吧!”
孟凡摇摇头,不在意道:“不必,对付师太,孟某还用不上兵刃。”
众人闻听此言,顿时一阵哗然,都觉孟凡太过自大,倚天剑乃是盖世神兵,无坚不摧,他竟然要徒手相搏,实在是狂的没边了。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孟凡不是不想用剑,而是担心青锋剑万一不输倚天剑,两剑相碰,双双折断,显出武功秘籍来,那事情就大条了。
至于其他的普通佩剑,用与不用并无区别,不如就此装个逼,显显威风。
灭绝并不知孟凡所想,此时气的面色铁青,当下,只听她一声暴喝,倚天剑如出水蛟龙,吞吐着森然剑气,直刺孟凡胸口要害。她一出手便是杀招,不留丝毫余地。
孟凡似早有预料,他神色不变,剑气临身之际,身子微微一侧,间不容发地避开锋芒,与此同时,右手并指为剑,直取灭绝肩头大穴。
他不会太极剑法,想要取胜,就只能使用独孤九剑了。独孤九剑攻敌之不得不守,正好可以消弱倚天剑的优势。
破剑式一出,后招连绵不绝,孟凡每出一指,必然指向灭绝剑招中的破绽,逼得灭绝不得不挥剑防守,数招下来,竟无法攻出一剑,直教她心中惊骇。
群雄见得这等剑法,也纷纷骇然失色。宋远桥等武当派诸侠自认剑术不弱,此刻不由自住地将自己带入其中,却发觉根本破不了孟凡这套剑法。
灭绝空有倚天剑之利,却无法发挥其中优势,心中既愤怒,又憋屈,又过了几招,她怒喝一声,挥剑速度再添三分,当下,只见剑光闪烁,如雷似电,无数剑光交织成一道大网,护住周身要害。
众人见此一幕,也深感灭绝剑法了得,倘若是自己遇上,恐怕讨不了好。只是,再观孟凡,众人又不免颓然失色。因为灭绝剑势越盛,越能体现孟凡剑法神妙。
又过了数招,灭绝自知取胜无望,当下心中一狠,不顾孟凡剑指之威,使出同归于尽的打法,一剑刺向孟凡胸膛。
孟凡见状,眼神一亮,脚下忽转,身形诡异地绕到剑身右侧,紧接着拍出一掌,击中剑身。他内力远胜灭绝,倚天剑被他一拍,灭绝手臂一颤,险些握之不住。
趁此时机,孟凡变掌为拿,反手一勾,便将倚天剑夺了过来。
灭绝心中一惊,倚天剑是峨眉至宝,更是光耀峨眉之基,如何能在她手中遗失。念头转动间,她想也不想,一掌拍向孟凡胸口。掌出之际,丹田真气汹涌而出,灌入手臂。
见此一幕,孟凡眉头微皱,暗道灭绝不识好歹,此刻,倚天剑已在他手中,只要他手腕一转,不等对方击中自己,性命已丢。
不过,今日倒底不便杀人,念及至此,孟凡右臂一抬,使出一式“大地回春”,迎向灭绝手掌。
拳掌相撞,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灭绝身子一颤,一口鲜血喷洒而出,紧接着连退七步,才勉强卸去孟凡拳劲。
后方,峨眉弟子连声惊呼,纷纷拔出佩剑,护在灭绝周围。
反观孟凡,只是双肩一抖,便将灭绝掌力尽数化去。此刻,他看也不看灭绝,只将倚天剑拿在身前,打量少许,才点头赞叹道:“不愧是响彻江湖的神兵利器。”
说着,他抬头瞧了一眼灭绝,轻笑道:“孟某见猎心喜,借师太倚天剑玩赏几天,如何?”
灭绝闻言,冷哼一声,挥手驱退一众弟子,转身之际,寒声道:“姓孟的,倚天剑先寄放你处,来日灭绝定当亲手取回。”
孟凡不以为意,目光缓缓扫向其他五派的高手。群雄见他有倚天剑在手,一时间竟无人敢现身出战。
少顷,只见武当派中走出一人,朝着孟凡抱拳道:“孟少侠剑术高明,宋某自叹不如,然魔教作恶多端,少侠何以是非不分,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