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意识清醒后才好了点,除却刚开始那段时间因为身体条件限制,打不过被弄得惨了点外。之后几年就好了许多,别人狠,他比别人更狠,别人要是敲了他一闷棍,他哪怕腾不出手来,也要硬生生在那人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来。
不是比喻,就是字面意思的撕咬。他们疯,他就比他们更疯,他们不顾伦理道德人性,他就直接抛弃了那些东西,而且得益于身体先天的条件,他本来情感方面就极其淡泊,舍弃起来更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那些人虽然狠,但终归有所顾忌,不敢闹出人命。但他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绝对不会吃一点亏,刚开始因为身体发育原因打不过,当场报复不回来,他也会在事后给那些人找点麻烦,或者找机会把他们整到局子里。
起初那些人还是时常不长记性,但时间久了也就渐渐知道他不好惹了。
之后他和母亲才算慢慢脱离了被欺压人群,在这片弱肉强食的贫民区里站稳了脚步。
没有了保护费的支出,加上他的威慑,母亲摆摊也顺利了许多,生意好了不少。
他也会去小餐馆打点零工,或是摆摊卖点烤串赚点花销。后来身体长开了点,中间打过几场架,名声传了出去,一些网吧酒吧也愿意接他看一些暗处的场子,手里也渐渐有了点钱。
直到前两年盘下这个理发店面,这个家才有了个像家的样子。虽然母亲会时常的犯病,但他们终归还是有了个家。经历过那些人性冷漠、挣扎求存后,才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狭小简陋的理发店里,存留的这份温馨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所以,任何一个要触动、打破这份温馨的人条都不会放过!
……
夜晚的黑幕拉下,天空转暗,但小巷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或是暖黄冷白或是色彩缤纷的灯光都被点亮了起来。
苏启望着这片看似热闹繁华的街巷,斑斓的灯光掩下了黑沉眸中的一抹倔强,却将那丝狠辣和疯狂映衬的格外炫彩夺目。
微微轻舔了下唇角,既然弱肉强食是唯一不变的准则,那他就将这个准则履行到底好了。
……
因为这片贫民区廉价房的不少租户都是上班或是打工族,所以这里的门面生意的高峰期大多都在晚上。一般这边做生意的一条巷子不到凌晨一二点都不会关门的。
苏启他们家理发店也是,但因为他今天刚刚苏醒,母亲的状况也不太对,他有点放心不下,就提前关了店门。
“呯!”
但还没等苏启把卷闸门拉下,厨房里突然传来了几声呯铃嗙啷的脆响。
苏启瞳孔猛然一缩!
用力把卷闸门拉上,便忙迈步向厨房冲了过去。
一跑进厨房,入眼便看见几个碎落一地的碗碟,还有惊险掉在地上的菜刀,应该是没注意被打落到了地上。
厨房里昏暗的灯光下苏月清则是有些愣怔的看着这一切,没正常人第一反应的惊慌和被吓到的大骂,只是安安静静,甚至有些走神的呆呆的望着。
“妈?”
苏启弯腰捡起地上的菜刀,又把地上的碎片用手往旁边捡了捡。抬头望向苏月清有些心疼试探的喊道。
但苏月清却是像没听到般依旧愣愣的盯着地上的碎片,只是应该是刚刚拿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苏启见此心中心疼酸涩的情绪有些压不住,他知道他妈一定被吓到了,她的病根本经不起吓。
忙上前把她搂到怀里拍了拍,但却嘴笨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讷讷小心的重复着“别怕,别怕,没事的,别怕……”
见到这幅状态他已经确定了,他妈的病又犯了,而且似乎有一段时间了。瞥了眼厨房冰箱上放置的药盒,果然看到最后一盒利培酮的已经空了。
等苏月清稍微缓过来,苏启才语气轻缓温和的问道:“妈,药吃完多长时间了?”
苏月清依旧没有回答,苏启问了好几遍才愣愣的抬头。但听清苏启的话后,情绪骤变,似是十分愤怒,用力推开苏启,眼神执拗的道:
“我没病,吃什么药!你才要吃药呢!”
怕伤到母亲,苏启也没用力,顺着母亲的力道就往后退了两步。
闻言,苏启微微愣怔了一瞬,抿了抿唇瓣,坚强黑沉的眸子中一瞬间有些破裂,从中溢出了一丝被掩埋极深的脆弱和苦涩,但也就是一瞬,很快就被那层冷漠坚强的壳给重新覆盖。
已经复发到这种程度了吗?开始否认自己的病情,无意识的中伤身边的人。
虽然听了很多次,但每次听到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矫情的有些难受呢。
但面上还是迅速挂上一副极致温和的笑意,目光温柔的点了点头,顺着母亲的意思应和道:
“对,妈,你没病,不用吃药,是我记错了……你去房间里看会儿电视吧,这里我来就好,饭菜做好了我端过去。”
……
把母亲送回房间后,苏启才重新回到厨房。
看着手中的已经空了的利培酮药盒,目光暗沉。五个月时间不短,以主人格那样子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更别说照顾母亲了。
母亲这种病,没有药吊着不行,病情会愈加恶化。起初他还不知道,因为母亲每次病情发作一段时间就会自己好转,他便没在意。
直到一次母亲病情发作后长时间没有好转,急剧恶化,情绪抑郁,控制不住割腕自杀后,放学回家,看到那满地的鲜血,他整个人都吓蒙了,简直疯掉!到现在他都不敢回想起那时的场景。
不知道怎么把母亲抱去的医院,他自意识苏醒起,就从没有那么惊慌过,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具的颤抖恐惧中,他不想母亲死,一点也不想……母亲死了,他就真的只有孤零零一个人了,他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了意义,他又要被抛弃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抛弃他!
他当时看着手术室的目光极具疯癫,就像看着最后的救赎。如果里面的人没有出来,他脑海中人性的最后一根弦可能会直接崩断,会坏掉,救不了的那种。他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做出什么,至今还记得当时脑海中闪过的那些病态疯狂的念头,已经和那些完全没了人性的变态犯罪分子差不多了。
在手术室门前瘫坐了一夜……
幸运的是,最后母亲被救了回来,那些想法才被他渐渐收回到意识的牢笼里,后来听医生说才知道原来母亲的这种病是要医治的。
他不想,也不敢再尝试这种即将失去唯一羁绊,痛苦的感觉了。这些年一直拼尽全力的配合母亲的医治。
ps:尽力在走剧情了,但该有的铺垫还是得有,不然后面两个疯子对决的时候看着突兀,差不多还有个四五章吧,卢禅恢复记忆,进主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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