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挥泪自宫,练成辟邪剑法,自信在江湖中,可横扫正派高手,只比魔教的东方不败差点。
然而盖雾的两剑,他连一剑都没接住。
第一剑,刺进了他的心脏。
第二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盖雾拔出木剑,木剑已被鲜血染红,不由摇了摇头,扔到地上。
岳不群起身道:“走吧。”
岳月跟在宁中则后面,回头看了盖雾一眼,绝美的脸上,表情复杂。
仪琳看华山派众人走远,扯了扯盖雾的衣襟,说道:“掌门师兄,他们走远啦。”
盖雾回过神,笑道:“我们就在客栈休息,中秋那天再上嵩山。”
恒山众弟子没有觉得盖雾杀气太重,这让盖雾倍感欣慰。
……
山雨入夜,随风搅梦。
盖雾躺在床上,仔细看着手机上拍摄的照片,《易筋经》博大精深,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忽然窗外飘来琴声。
琴声悠悠,骤转高昂,宛若长剑敲击玉盘,悦耳至极。
盖雾收起手机,起身来到窗口,小镇灯明,长街无人。
那琴声是从对面的客栈中飘出。
那客栈只有顶楼的一间房亮着灯,灯光将一个人影,照映到窗户上,长发如瀑,姿态婀娜,是个女子。
不知怎的,盖雾莫名想到了小说中的绿竹巷。
莫非抚琴的人是任盈盈?
那日盖雾刚来到这个世界,便用树枝劈了贾布,任盈盈却没什么动静,不过盖雾料定,她早晚都会来找他。
反正睡不着,过去看看便知。
盖雾翻窗而出,掠过长街,悄无声息进入那家客栈,来到那间客房外。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偷窥时,只听房中那人说道:“盖少侠既然来了,怎不进屋?”声若莺啭,当真好听到了极点。
盖雾笑了笑,推门进去,顺手关上房门。
房中燃着香炉,异香扑鼻,清雅舒心。
一侧的珠帘后,有人坐在桌案后,双手搭在琴弦上,有种朦胧神秘的美感。
来到这个世界,有件事盖雾是一定要做的,那就是见见仪琳、岳灵珊和任盈盈。
有美不看,断是分桃。
仪琳已经见过,名不虚传,岳灵珊被岳月取代,倒也美得惊艳,现在就只剩任盈盈了。
珠帘后的美人会是任盈盈吗?
盖雾坐在椅子上,笑道:“有客来,姑娘都不看茶吗?”
珠帘后,紫衣遮掩世俗,紫纱断绝红尘,正是魔教圣姑任盈盈。
透过珠帘,任盈盈看着盖雾的那张脸,芳心大乱,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好看的男子?
那日她带着贾布的尸体,回到黑木崖,禀明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带盖雾上黑木崖。
只是近日盖雾藏身少林,一直没有机会相见。
任盈盈半晌才醒过神,问道:“少侠夤夜到访,所为何事?”
“《葵花宝典》可在东方不败手中?”盖雾决定试探一下。
任盈盈愣住,心想:“他这么问,可是知道我是谁?他是如何知晓的?”
不过既然盖雾开门见山,她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便道:“《葵花宝典》的确在东方叔叔手中。”
盖雾再问:“是全本吗?”
任盈盈答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可以确定,珠帘后坐着的就是任盈盈,盖雾想掀开珠帘,强行看看任盈盈的相貌,但他还是忍住没动,凭他现在的武功和颜值,不怕美人不上钩。
盖雾想着说道:“盈盈,你放心,我会帮你爹除掉东方不败。”
“你是如何知道……”
任盈盈失声惊问,爹爹的计划,只有她和向叔叔知道,盖雾是如何知道的?
但她猛地想到了更重要的一点,嘎声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的脸颊,她的耳朵,她的脖子,此刻究竟有多红,只有她自己知道。
“盈盈啊,怎么了?”盖雾暗觉好笑,古时候的姑娘,就是容易害羞。
任盈盈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接话。
盖雾站起身,嘱咐道:“嵩山危险重重,你就不要上山了,在这里等我,待我抢劫归来,便和你一起去黑木崖。”
说完,转身潇洒离去。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呀?”
许久,任盈盈才醒神嗔道,却看到盖雾已然离去,不由气得直跺脚。
盖雾走到街道中央,转身看去,只见任盈盈打开窗户,正注视着他,便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任盈盈迅疾别过身,双颊滚烫。
盖雾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忍不住哈哈大笑,却听砰的一声,任盈盈关上了窗户。
雨势渐大。
盖雾纵身一跃,便到了二楼,回到他的房中。
自始至终,他都没发觉,在他隔壁的房间,仪琳没有点灯,只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目送盖雾进入任盈盈的房间,又看着盖雾回来,双眸中泪花滚动。
仪琳伤心,并非因盖雾半夜私会别的女人,而是自从盖雾重伤痊愈后,对她愈发有礼。
礼她如宾,便如刀戳她心。
但她心里非常清楚,她是出家人,不该想这些,只是一旦动了心,又如何能让心归于平静呢?
夜雨寒,苦不堪言。
……
八月十五,又是一年中秋佳节。
万家团圆时,各路英雄豪杰齐聚嵩山胜观峰。
左冷禅发出去的请帖中,只说要举办毁宝大会,并未写明是何宝贝,然而江湖中早传得沸沸扬扬,左冷禅得到的乃是《葵花宝典》的全本。
假若真是如此,那盖雾一定要抢到手。
盖雾带着恒山众弟子,来到嵩山派山门前,“中岳嵩山”四字非常气派,有嵩山弟子负责接引。
“盖掌门辛苦了,恒山派的师妹们也辛苦了,在下史登达,这边请。”刚到山门前,就有人跑过来,恭声说道。
“屎兄不必多礼,我等自己上山便是。”盖雾抱拳说道。
虽觉盖雾对自己的称呼,有点怪怪的,但史登达没空想太多,便让师弟万大平给盖雾等带路。
仪清心细如发,看仪琳垂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悄声问道:“仪琳师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仪琳摇摇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担心掌门师兄。”
仪和笑道:“掌门师兄好好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仪琳踌躇着问道:“掌门师兄该不会真的要抢劫嵩山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