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徐山刚从学校回到自己的山寨洞天,何苗居然摸到这里,要求住一间房。
他哪会同意,黑着脸将她撵了出去,没想到下午老何就赶到乡上来当说客。
徐山额首长叹,拉过智商倒着长的老何到一边,说,第一,你女儿现在成绩比我还好,不怕在这里分心?
第二,我看苗苗现在已有前凸后翘的雏形,我心颇动,反正都定了亲家,是不是给你造一个外孙,正好和儿子一起带?
老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羞恼地带女儿归去,并且给何苗下了禁足令,不得靠近徐山三尺。
晚上徐山在肖眼镜处第一次吃完搭伙饭,默默地再次去河里游泳,让河水冲刷苦涩的眼泪。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地修道?老不修师傅父女的折腾且不说,肖眼镜,肖道友,你那是给人吃的么?
该糊的锅巴是糊了,不该糊的菜也都糊了!别人是炒菜忘了放盐,你是炒盐忘了放菜!
徐山想要发怒,看到肖眼镜对着一块焦糊的肉狂啃样子,也不知他多少年未尝肉味,心中一叹,算了,就当这家伙是专攻椒盐味的厨师吧。
时至今日,徐山依旧没弄明白元气到底是为何种物质。
他在水底打完一套五禽戏,居然没有上来换气,于是再次肯定了当年对元气的猜想。
元气应当是某种生命激素,就在人体的内部,理论上每个人都有。
所谓修炼抓获先天一气,其实就是通过修炼诱发出身体的这种激素,或刺激肌肉骨骼和经络的增长,或协助大脑启动休眠中的脑细胞,或调整身体器官运行的平衡。
一套五禽戏,至少需要十五分钟,常人的肺活量哪里能够支撑这么长的时间,徐山虽然不能内视,但不碍他体会,灵台不停接受身体各部位反馈的信息,他感觉到元气在体内游走,各器官对氧气的消耗非常少,仿佛某种助燃剂,消耗的油更少,发出的热却更多。
他又想到自己的那道没有用处的如磐石一般的神念,尝试由其控制灵台在水底练五禽戏。
居然发现身体好像重了几分,水流的浮力与激荡逐渐不能影响他,成为意外之喜。
于是又给这道神念起名磐石,自认为有些前世小说中“千斤坠”功夫的意思。
徐山十分满意自己的琢磨和在水下修炼的创意,接下来的日子晴雨不辍,果然,两周后,右手的经络被元气打通,右脚也有松动的征兆。
修行有得,当日他心情大好,去肖眼镜处吃饭时买了一瓶酒。
二人喝下大半后,都略有醉意,谈起那孙波的事情,约好的那晚他并没有出现,白日在学校化名孙子,远远躲着徐山。
徐山是什么人,怎么会感受不到他眼中的惧意与恨意,知道对方应该是在等什么帮手或时机。
他打趣肖眼镜,莫要再去偷窥刘莉洗澡,别给孙波机会抓住,自己可没啥随时来帮他的心思。
不知是酒精的影响,还是金大师笔墨的遗毒,肖眼镜的神经已经错搭厉害,拍打自己瘦骨嶙峋的胸,豪言,自己的六脉神剑已经饥渴难耐,那般小毛头哪里能够承受住自己一道剑气,就是刘莉的珠穆朗玛,几剑下去,依旧给她砍成平原。
徐山失语,已经不能好好聊天了,转身就准备回住所。
才走两步,却被一阵笛子声音吸引回来,回头一看,居然是肖眼镜在吹奏!
他默默坐下,听了半饷,对肖眼镜有了重新认识,尼玛,这骚男肯定是大师!
能吹一手笛子,是每个金迷的梦想。
令狐冲携手任盈盈于山水之巅,伊人抚琴,我奏长箫,一曲笑傲江湖,是何等逍遥。
徐山请肖眼镜收下自己的膝盖,开始学习吹奏笛子之术。
一夜的功夫,已有所得,他有些感叹,要是铁血神通仍在,不说修道,就是在音乐上自己估计也能找到一条谋生之路。
就如弹钢琴,最重要的是手指灵活,十个指头要按照乐谱演奏八十八个琴键,一般人当然觉得难,但如果有铁血神通,由铁血神念如机器般地照乐谱编译程序,控制手指,这会是何等简单。
当然,他现在吹笛子也不差,一方面念头琉璃,灵台无埃,曲子一听就明,曲谱过目不忘,另一方面,筑基的身体,气脉充沛而悠长,一些对常人来说是高难度的吹奏技巧,于他却十分轻松。
肖眼镜知道徐山是第一次学笛子,片刻就有模有样,然后就娴熟异常,遂将膝盖还回来,恭送他离开。
没两天,莫妮卡正式宣布了出征县城英语竞赛的日子。
带队的自然是她,队员包括一班的徐山、李振,二班的刘波、何苗和杨怡梅。
徐山有些诧异地问李振,你何德何能,有资格同行?
李振泪流满脸,老大,你是学霸,目无余子,我是男人,心有女神,英语这门课我成绩还过得去啊,行不行?!
徐山想起莫妮卡的丰姿,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种让学生激昂向上的动力。
时间还有半个月,莫妮卡要对大家集训,方式是在放学后,让大家做题和讲解,等她讲完,时间已过去两个小时,天也已微黑。
徐山耐着性子听完,问刘莉这样的集训要多长时间,对方说两个星期,徐山自然说抱歉,自己以后就不参加了。
刘莉大怒,珠穆朗玛地动山摇,刘波和李振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咽下数道口水。
刘莉知道徐山英语不错,但你这样不是要动我军心么?人心散了,队伍怎么带?
徐山看莫妮卡要暴走,只能向她许诺,一定给她拿回名次。
刘莉立即转怒为喜,徐山的稳重她心中有数,既然他这样说,那就有把握,于是放他归去。
另外几人面面相觑,刘波心里在呐喊,我才是第一名好不好!
李振心里也在呐喊,我的女神,你把他们都放走吧,就给我单独讲课吧!
何苗则幽幽道一句:“徐山,送我回家吧。”
徐山一愣,这才发现,几人当中,刘波和李振都是乡上的人,杨怡梅是二大队,也不远,原本自己八大队,如今何苗七大队,已是最远。
他有些恼怒,刘莉这种安排确实没有道理,前世他虽然小两个年级,但也没听说过学校有谁获得英语竞赛方面的名次。
郊区青铜,硬要去怼人家一区铂金,人最需要的是认清现实,珠穆朗玛明显想多了,要不是自己这遭回来,她只能拿一个叫锤子的名次。
徐山不理刘波杀人的眼光,牵何苗的手,说,跟我走。
于是,当夜何苗在肖眼镜处,第一次明白,有时候,没有味道也可能是最好的一种味道。
肖眼镜见到萝莉,不但凹凸镜变成凸凹镜,吃完饭还吹奏了一曲笛子。
何苗巧目盼兮,纯心飞兮,悠然想起认识徐山后的总总,回忆起身边浓眉少年与自己相处的日子。
送她到家,干妈挺着肚子惊喜不已,知道何苗英语的集训后,直接发言安排何苗就住在徐山的住所。
老何不敢反驳老婆,也受不了女儿眼里的期盼,拉徐山到一旁,只说一句,你要是敢动苗苗一根毫毛,老子跟你拼命。
何苗依旧参加培训,然后与徐山一起去肖眼镜处吃饭。
她整个人焕发出花季少女特有的纯真与欢乐,知道徐山也会笛子后,缠住他吹笛子,音乐响起,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崇拜徐山笔写龙蛇的女子,异彩涟涟,奶白的小脸微红,沉浸在成人猜不透的幻想世界里。
每到这时候,徐山只默默地吹奏一首前世的曲子,《爱的可能》:“你出现我身边,像个奇迹发生,没想到会是你…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在前方还有等着你的人…虽然你对我的认真我也感动万分,你终究不是属于我的人,但记得在你孤单的时候,我会伸出双手,我会是你朋友,到永久。”
这首曲子是港岛传奇女歌手叶倩雯唱给继子的歌曲,旋律优美,歌词有些哲理,满满都是人生沧桑后对亲爱的人未来的嘱咐和期盼。
何苗很喜欢这个旋律,问了几次徐山这是什么曲子,徐山自然不能答,只说自己偶然在某地方听过,也不好讲歌词内容讲给她听,怕伤了敏感脆弱的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