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青大哭,道:“师傅,徒儿错了,小磊他一介凡身,哪里受得了您的天魔妙术!此事就当徒儿没提过,我以后…以后会更加努力,算上今天的张功权,已经有四个公司的老总入我裙下,看您什么时候能赐他们一个机会?”
那女子一脚踹在许青青的肩头,怒喝道:“够了!又给我谈条件?转移话题?滚,现在就去把你那劳什子小磊喊来,你也可以试着带他跑!嘿,多少年了?四十年了吧,青澜峰的人早已记不得宗门的手段!你要有那胆子,我正好给你姐妹们上一课!”
许青青想到曾经的传说,脸色惨白,砰砰地磕头,额上瞬间就有血迹,哽咽道:“弟子不敢!只是小磊今天才与我欢好过,师傅,求您饶过他这遭!求求您,不然…他会死的啊…师傅…求您了…”
徐山听得脸色凝重,这“天魔妙术”是什么东西?看一眼就要死!
他现在发现自己孟浪了,如果许青青师傅有这般修为,要是被发现,凶多吉少。
他在那里琢磨,不敢再探看室内,却不知里面的画风突变。
这许青青的师傅正是青澜峰之主,巴曼华,年纪其实亦只有五十多岁,没有徐山想象那般老。
青澜峰传承于远古巫门一支,后来断裂,又从道家学来内丹之术,糅合而成如今的宗门。
她宗门数十年前发生过剧变,原本上面还有一个师姐,那次剧变受极刑而逝,传到她手里,也只空余欲海横渡的天魔之术。
此术讲究以欲钩牵,令神魂激发神通,与布达拉宫的密宗欢喜禅有相通之处。
只可惜,这天魔之术太过考究人的心智,要修行人放纵沉沦欲海,又要保持灵觉一点不灭,在每次欲海潮涌之时,鼓风吹浪,踏浪行空,摘取那灵台天空的一轮红日,才算功成。
巴曼华自己,阅尽人间男色,也不过修成一门天魔之眼的神通,但这种神通,于长生无望,她现在指望什么?当然是传承,自己终究将死去,还有谁能将青澜峰传承下去?
她现在都能清楚记得当年师傅惩罚师姐时的情景,师傅流着泪割师姐一刀,就割自己一刀,最后双双化为白骨!师傅的脸已经接近骷髅,最后的一句话就是:把青澜峰传承下去!
为了宗门的生存,这么多年自己做出多少努力?去年为讨好邱家,宗门那藏了几百年的玉器要献供出去,结果还被几个废物弄丢!自己也没有惩罚她们!如今许青青才经历多少,就敢想弃宗门而去!
她俯身用手勾起许青青下巴,双眼泛起妖异之光,漆黑深邃如九幽黄泉,眼瞳慢慢放大,仿佛这汪深泉被投下一粒石头,又似从深渊底部冒出一股不可知之活水,一道道波纹向四周扩散,向空中发射,好像这双眼就是一个投影仪,要放出一个斑斓世界。
许青青以为师傅终究舍不得自己,心中闪过一丝窃喜,抬起泪眼向她望去,正好迎上那双奇异的眼,那漫射的幽玄之光,心神恍然间就陷入进去,只觉被一股阳光照耀,浑身暖意融融。
刚才还害怕、愤恨、冰冷的心,如沐春风,开始喷涌甜蜜和爱意,一会就将心田塞满,是的,这是小时候师傅温暖的怀抱,是长大后师傅那双魔手送自己上欲海初潮的瞬间,她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只觉得这时候无比幸福。
徐山在窗外看不到这一切,正奇怪里面怎么没有了声音,突听巴曼华温柔地道:“青青,既然这样,你去将小磊带来,师傅帮助你,让他成为你永远的宠物,永远对你不离不弃,好不好?”
许青青已经横躺在巴曼华的怀抱,高耸的胸被对方温柔地婆娑揉捏,她脸色红潮已起,爱意流淌,幸福洋溢,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巴曼华,似乎不愿就此沉沉睡去,喃喃地道:“谢谢师傅,您对我真好。”
说着又像小儿女撒娇,撅起樱桃小嘴,却是主动索吻。
巴曼华丰满的红唇覆上去,两女的舌头如灵蛇纠缠,半饷才分开。她搂着许青青的手向上一送,对站立起来的许青青说道:“青青乖,那就去办事情吧,师傅在这里等你。”
许青青仿佛得到莫大满足,妙目含情,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去。
徐山听得明白,却又糊涂,这师徒二人情绪变化也太快,只能感叹女人变脸如翻书。
他见许青青离去,自己也准备溜走,今天也算有不少收获,未来要是修行搞不过这老妖怪,用炸药来毁了她窝点总是可以的。
他正要起身,却听里面有脚步声,好像是从楼上下来,一个女子恭敬的声音道:“娘娘,鼎炉已经洗漱干净,您看是否现在…”
她说话一半就被巴曼华挥手止住,原是又有一个女子从前院进来。巴曼华退了神通,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用拇指揉着额心,对进来的女子道:“三娘,你又有何事?不是要事,就明日再说,我今日有些乏了。”
徐山的眼力,刚才自然看清了这女子相貌,他没有见过,听巴曼华叫她三娘,心中恍然,原来去年以为在林二娘办公室击倒的是二三四娘,现在看来是四娘和五娘。
那三娘本姓姜,妩媚一笑,将手上之物放在茶几上,过去巴曼华身边坐下,开始给她捶腿,道:“要不是有事情,徒儿哪敢打扰您宠幸别人,有时候,我都嫉妒那些臭男人,能够一亲您芳泽,瞧这嫩滑,啧啧,我都留口水呢!”
巴曼华笑骂道:“你这马屁精,一天不知道修炼,就会这些歪名堂。说吧,啥事?”
姜三娘没有停下手,道:“师傅,两件事情,扎楞寺派人送来礼物,想要在巴山传教,同时要一批雏女,数量极大,我不敢做主,就来问您的意思。另外刚才在外面闹事的,是一群公子哥,出面的是周家那位,可据流苏说,里面还有副秘书长的公子,也不好处理。”
巴曼华沉吟片刻,道:“现在有风行司巡查,卡巴他们不敢再随便摄人也能够理解。巴山?穷荒之地,给他们也可以。他们人在哪里?想要多少雏女?用什么交换?”
姜三娘道:“住在龙潭寺,他们要求最少二十人,说这次为表诚意,先送来了重头,就是桌上之物,人到后,两百万现金。盒子里我看过,是一个佛像,没看出啥稀奇的。”
巴曼华招手,姜三娘打开盒子,递给她一尊佛陀造像,青铜所铸,不过三寸高,她皱眉凝视半饷,喟然长叹道:“嘿,不稀奇?你知道这是什么?他们布达拉宫密宗九乘三部,这是第八乘的无比瑜伽手印,宝瓶内缚印!好东西啊,也是好计算!”
姜三娘疑惑道:“师傅,这是什么说法?”
巴曼华挥手让她坐在旁边,自己起身再次叹道:“三娘,你几姐妹我一手带大,你是没什么修行天赋,不过人很聪明,所以我才会将你放在省城,而不是你二姐。修行上的事情你虽然不能理解,但是要了解,现在这世道却是变了,对我们门派来说,反而是个好机会。十多年前,男女之防是何等严苛,现在你姐妹随便招手,就一大堆男人蜂拥而来,又有谁说什么?所以,你要多上心。扎楞寺走的是噶举一脉,空乐双运,欢喜双修是他们的最高乘无上瑜伽部,这宝瓶印就是其密宗大手印之一!我们宗走天魔路线,空有天魔壳子,却无天魔之体,差什么?就是差这铸体之道。这宝瓶内缚印又叫太平内缚印,我当然会要,可我们一帮女子,又无从下手修炼,所以,我说卡巴那老鬼好计算!”
徐山与姜三娘一样,听得懵懵懂懂,只知道这是好东西,他已经心热,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某种秘法,盘算怎么才可以弄到手。
只听姜三娘接着问道:“师傅教训得是,那么该如何处理这事?”
巴曼华有些意懒,道:“老样子,让人挂一个模特公司和音像公司名义,去大学和社会招人,现在有风行司,小心为上,再让你二姐那边送点人来,以送到外地培训的借口弄走,莫留下任何把柄。外面闹事的,让他们闭嘴,不能坏了规矩,私下给予补偿。那不懂事的丫头叫什么?什么来路?方便就处理了,要不就送扎楞寺他们。”
姜三娘迟疑道:“这丫头叫李绵,是和几个同学一起来的,都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从我们这里消失怕是会有人追查。”
巴曼华恼道:“这都要我教你?脑筋长哪里去了?我乏了,你退下吧。”
姜三娘心里没底,只能告退,犹自去思索该怎样才不出纰漏。她刚才自然看到了许青青额头的伤痕,不敢再触师傅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