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州往北,位于宋国西南方向的某座城池,城内人口甚是众多,甚至超过了百万,各地景象繁荣昌盛,城内民风淳朴大气。
这里,便是天下第一城——南城。
生活在南城的自然是南城人,他们皆是直爽豪放,大气厚道,但这并非是他们最注目的特点,南城人有一个其他所有城池都没有的特点。
南城人很自信,很骄傲。
是全天下最自信,最骄傲的一群人。
因为南城很强,比秦国都城——咸阳城,还要强大。
因为强大,所以他们很自信,很骄傲。
因为自信,因为骄傲,所以他们很平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无比平静。
南城北面有几间院子,世人称之为“破道”。
而带领南城走向天下第一城的那个女子,便是来自“破道”。
她叫轩辕雨蝶。
这个世间最尊贵的女子,依然静伫梧桐树下,手上攥着一个浅色布袋,不时有形态不一的异鸟飞来,落在她身前盘旋,叽叽喳喳讨要着吃食,她也毫不吝啬,随手从布袋里抓出一大把黑色丸子般的食物倾洒在半空。
做完这一切后,她似乎有所察觉,目光朝着南面看了一眼,将浅色布袋随手挂在了梧桐树的某根细枝上。
浅色布袋开着,有趣的是,竟没有一只异鸟敢用喙去啄食布袋里的食物。
湖畔,二师兄手握着一根一尺长的黑色毛笔,眼神落在了湖中杨柳的倒影之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似乎是没有作诗的念想,又或是过会有个少年要来,二师兄忽然起身,将黑色毛笔挂在胸前,向着院子内走去。
“小彬,待会再做饭。”二师兄宇空看了一眼院子角落堆砌整齐的木柴,神色露出满意,冲着庖厨内正在忙碌的身影喊了一声。
已经劈好柴火,系上围巾准备做饭的文小彬微微一愣,慌忙从屋内跑了出来,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二师兄宇空,说道:“师兄,怎么了?”
二师兄摇头一笑,没有说话。
雨蝶师姐缓缓走到了两人身边。
屋子内,青衫书生收起手中的褶皱旧书,像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般腰间系着一个木尺,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慢慢走出了院子。
大师兄轩辕山水看着在院子里等候多时几位师弟师妹,笑道:“走吧,我们去见见小师弟。”
......
......
南城,一如往日般热闹繁荣,车水马龙,人流不断,一座座高低不一的店铺尽是来往客人。
只要在城头往下看,有把酒言欢者,鼓瑟吹箫者,提笔书画者,摆棋等候着,无数文人雅士尽在此城之中。那边又有孩童嬉戏,母亲责骂,商人叫卖,老农摆摊,欢声打趣间,道尽平凡朴实之美。
士子毫无架子可言,见到老农依然恭敬行礼,孩童骄傲却守礼,玩闹间撞到行人赶忙行礼道歉,经营包子铺的中年男子竟拿出一大袋包子,吩咐派送给附近的乞丐。
外来者,但凡是见到这些景象,恐怕都会感叹一句:天下第一城,果然名不虚传。
城头不远处的某条街道,一个旧衣小斯模样的瘦弱男子,双手撑开做成喇叭状,忽然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
“欧阳先生开始说书了,今日的主人是咱们的二师兄!”
这一呼喊之下,瞬间人流开始攒动,虽然有些急忙,不过却从不推挡彼此,显的井然有序。
一个准备巡街的小吏忽然停下了脚步,赶紧将佩刀收起来,然后转身便开始快步走了起来。
某个卖烧饼的小贩,轻声对身旁水果摊的中年男子说了一句,在中年人的摇头苦笑中,小贩解下身上的围布,跟着人群跑了出去。
这些要去听书之人,有士子,小贩,守城的将领,来往的商人......各种各样的不同行业之人纷纷开始迈步,向着说书之地走去。
上至六旬老人,下至四五岁孩童,无论何种年纪,此刻皆是满怀期待,纷纷起步走去。
但凡老少,只要他们行走的路上,身旁便会有不少之地空出,尊老爱幼仿佛融入所有人的骨子里,显得那般寻常普通。
那名高声呼喊说书的小斯见到众人这副模样,顿时眉开眼笑,兴奋地搓了搓手。
往日欧阳先生说书,哪有这般效果?
什么东海剑神,什么魔宗宗主,什么万仞城的天下第一,这些传说中人物的故事,南城人却是提不起一丝兴趣。
独独听到“二师兄”三个字,南城人顿时大生兴致,忙不迭就要听听说书先生究竟要道出二师兄哪些传奇事迹。
虽然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二师兄,或许于南城见过几面却没有认出来,但这并不妨碍此间的南城人,对破道的二师兄心生崇拜敬仰之情。
某棵老槐树下。
一名头发斑白年近花甲的老人,静坐在竹木编制成的椅子上,他的身前有一张陈旧的木桌,桌上还放着一块用来敲击噤声的杜梨木。
不一会儿,老槐树前的空地上便坐满了人,最前方的大多是孩童与少年,他们的脸上尽是一些神往之色,显然此次故事的主人,对他们吸引极甚。
见到身前已经坐满了人,欧阳先生满意的点点头。
他目光扫过众人,捂嘴轻咳两声,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欧阳先生拿起那块杜梨木,向着桌上狠狠一拍。
“啪!”
众人顿时聚敛心神,竖起耳朵准备细细聆听。
欧阳先生左手一伸一张,颇有一番气势,说道:“说过了沙场,咱们再说一说那千百年来的快哉江湖,说一说那一声放肆长啸,剑斩无数魔宗弟子的天下第二剑圣。”
“多年前,咱们南城的二师兄提笔持剑,于北荒国传道,而北荒国背后站着的五宗之一的魔宗,因二师兄无意间触犯魔宗利益,魔宗便有无数门人......”
......
说书先生讲得出神,明明将近花甲,却仿佛回到最初的年少时光,心中揣着几分侠义情长,激动地诉说着二师兄那些醉心热血的故事。
老槐树前,那些个听众仿佛饮了几大碗岁月陈酿,皆是酣醉于这场激昂的说书当中,似乎身临其境般,亲眼见证了当时的澎湃战斗。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不俗的年轻男女,从这里经过。
而这几个年轻人中的某一个,便是说书先生口中的天下第二剑圣。
......
......
夏日炎热,南城城墙依然直直挺立,如同一条黑黝黝的巨龙般绵延数十里,数十米高的城墙让人望之便心生渺小,不敢有所觊觎。
城墙上,来了几个人。
一个拿着木尺的青衫书生。
一个悬笔于胸前的白衣青年。
一个气质极为高贵的红衣女子。
还有一个老实跟在三人身后的憨厚男子。
南城外不远处,有一道清瘦的白衣身影,沐着暖阳背着木剑,缓缓向着城门走来。
是一名少年。
大师兄站在城头,看向那名少年,微微一笑,说道:“小师弟,你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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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学院结束了,,然后这段南城开启了。。谁谁谁之间的对话啊,,小人物的大故事啊,,什么强盗来了,什么方堪客一声长啸......,现在想想方堪客的一声长啸,我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