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衫。独上兰舟……”
琴声悠扬古雅,曲声清亮高远,带着丝丝的愁绪,竟然是个男音。
“这个曲子真好听,词也好!是谁唱的呀?”
湘云白皙的手指按在红唇上,双眼波光潋滟,她感觉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曲子。
“好像是环三哥!”惜春冷泠的说道。
“咦!那天他不是说记不全吗?怎么这词好像是全的?”探春自然明白惜春冷冷的原因,她心里也有气——贾环居然连她都骗!
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有淡淡的喜悦。
“啊!环三哥还有这等才能,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曲儿真好听,走,咱们找他学学去。”
湘云惊喜的说着,她是红楼里最为直爽活泼具有英豪之气的女孩子!
贾环唱完一遍,琴音毕,屋子里却寂然无声,转头一看晴雯三个正直楞楞的瞧着他,如痴如醉!
这是贾环第一次将这首歌展现出来!
“咳咳!”
虽有成年的心灵,但被三个小萝莉这么看,贾环也有些不好意思。
咳了两声之后,贾环说道:“你们注意听,我再唱一遍,以后我可不唱了!”
说罢,转声在琴弦上一挑,张口唱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衫……”
贾环刚唱到这里,帘子‘呼’的一声,随即就听到一声冷冽的声音:“环三哥不是说记不全了吗?怎么又唱出来了?”
贾环转头一看,见是她们四人,急忙起身,同时心里奇怪:“平时也没见她们到园子里来呀,今天怎么了?”
她哪里知道这是湘云生性好动的缘故。
同时被惜春这么一说,他的心里也有些尴尬,因此他只能一边行礼,一边强笑道:“前几天太忙,多真实记不清了,今儿一闲着,倒想起来了。”
贾环一边说着,一边让座。
对于这个回答,惜春显然也不满意,她的眼睛往上翻了翻,说道:“只怕你也想起来那女词人也是你自己吧!“
“真不是,真不是……”
“哼!谁信呢?也不知你那就话是假,哪就话是真!”
“好了,妹妹别生气了,让环三哥唱给我们听听!环三哥你快些唱,我都等不及了!”旁边湘云急躁的说道。
“好!”
……
碧纱橱的夜晚因湘云的到来繁闹了许多,三春也在,几个小女孩儿叽叽喳喳着,可谓是莺声燕语。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贾宝玉总是如鱼得水;但今天他却感觉像鱼行淤泥,全身都不对味儿。原因很简单,因为女孩子话题的中心不是他,而是贾环。
“红藕香残玉簟秋……这词儿、曲儿真是好听呀!”湘云还在品味着。
而惜春却‘哼’了一声说道:“这词曲自然是极好的,但这写词作曲的人却不怎么样!竟然骗我。亏他还是哥哥!咦,对了你们说他为什么不承认是他做的呀?”
而黛玉沉思了一下,说道:“可能是他藏拙吧!”
听黛玉又有承认这首词是贾环所写的意思,宝玉忍不住说道:“藏什么拙,这样遮遮掩掩的,分明不是他写的!除非他能再写出一手这样的词儿,我才相信!”
宝玉脸色红胀,手里的通灵宝玉握的紧紧的,要不是这里全是女孩儿,怕失风度,只怕手中的玉早已摔下。
而探春看到这一幕,怕贾环因他俩的争吵收到池鱼之殃,急忙说道:“好了好了,是了更好;不是也没什么!妹妹近来有什么好书没有?”
听到这话,宝玉只能将一股酸气埋在了肚里——探春这么一说,再争辩下去,就是明显的妒忌了!
而听了探春的话。黛玉摇了摇头,说道:“天冷,最近我却是没出门。”说吧,她轻轻地咳嗦了两声。
而这时紫鹃也端来了药。
……
时间一晃而过,已到了初六。进京的人却渐渐多了,十五的灯会总是引人观看。
贾环还是如此,两点一线的过着,每天还是带着晴雯、如意、吉祥等三个丫头出门,唯一的而变化就是各大掌柜仿佛都认识他了,见了他总会低头哈腰的问候一下,贾环只是点点头——在等级森严的社会,他的身份在那儿,要是过度随和,反而会是不正常了。
但晴雯却是惊讶的看着,她长在内宅,虽然不懂这些,但从别人的尊重里,她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并在心里有点淡淡的喜悦,唯一的烦恼在于:这三爷也太不‘愚顽‘了,除了弹唱那一天神采飞扬外,平时都是木头疙瘩!
初六晚上。
荣禧堂东北方百丈处,贾琏的小院灯火辉煌。虽然贾母疼爱贾政,但规矩是以东为首,这个规矩贾母是不敢犯的。所以贾赦、贾琏的院子便在了东院。
小院里有三间大房,里面面陈设精美,华贵异常。东间的金丝楠木镂空云纹架子床上,王熙凤钗钏已退,秀发如瀑,慵懒的斜躺在床上。她身材饱满,这么一趟,曲线玲珑,尽显少妇风情。
虽然她表面平静,但心里却在琢磨她娘家二嫂李氏的话:“你二哥说,他那铺子一年最少千余两的进项!”而且赖大家的也说过此类的话。
这话让她十分动心,毕竟她在外面庄子里放高利贷一年也不过千余两的进项,而且还要担很大的风险;而且她还认为着事十分可行,毕竟在这荣国府她是管家的,以贾环和赵姨娘的地位还不是任她捏扁搓圆!
“平儿,二爷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王熙凤问着,凤眉蹙了蹙,这几天贾琏每天都来的很晚,而且醉熏虚的,想和他商议这事也不能。
虽然她以为可以捏扁搓圆贾环,但还缺少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免得别人说闲话。而且她还要从贾琏嘴里探探爷们得口风,特别是贾琏的。
因为贾政不问经济,也不懂经济,可以瞒哄,但贾琏却是瞒哄不了的,必须给些实惠!
虽然她很强势,但这个世界以男人为天!
“回奶奶,二爷没和我说!”平儿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
“哼!大概又找哪个破烂女人去了,平儿,咱们也是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