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刺史府
焦和坐在主位,右侧坐了一老者,灰色破旧袍子里露出一双满是褶皱的手。手上持着一把破旧的孔明扇遮住半边皱黄的脸,另半边涂上各种纹彩,看之可怖。
在他之下是刺史府的一把手别驾祖源字冲明,正一脸嫌弃看着何神师。其他官员世家家主豪商皆然在列,杨楚还在豪商中发现甄尧的身影。
而刺史左侧坐着的正是救援广县的宗保将军,下面是一年轻少年,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杨楚和王峰却是坐在最后,杨楚默默观察众人心中暗想自己以后如何行事。只有那王峰神经大条,手都没停过吃的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焦和举起酒杯看向众人,
“诸位,此次能击败黄巾贼寇,神师功不可没。我代表青州百姓敬神师一杯。”
“大人夸赞了,都是将士们奋勇杀敌的功劳,吾只是锦上添花罢了。”何神师拱手推辞道。
“神师太谦虚了,就说昨日之战。我带领一千士卒杀进黄巾大营,黄巾贼寇见了各自奔逃,毫无战心。可见都是被神师所施的法术镇住了。”宗保见神师推辞,连忙把昨天的战况和盘托出来证明神师法术之神。
“昨日有两员小将亲眼见了昨日战况,如今正在尾座,刺史大人不妨相招二人垂询便知?”
杨楚见宗保如此说连忙捅了王峰一下,站出来拱手胡吹道:“刺史大人,昨日我们两人确是见宗保将军和其麾下士卒大发神威,不费一兵一卒就打的黄巾大败。”
“果真如此?”焦和一脸喜色问道。
“末将不敢欺瞒大人。”
“好,此战首功虽是神师的,但宗保和你二人皆有战功不可不赏,就封宗保为中郎将。你们二位位居何职?”
“末将杨楚为军侯,这位王峰为军司马。”
“那就提你为军司马留在临淄任用,王峰提为校尉驻守广县。”焦和看杨楚似乎顺眼些,把他留在了这里听用。
“多谢大人。”
焦和满意的摸了摸漂亮的胡子,看了一眼别驾祖源。
祖源顿时醒悟过来咳了咳嗓子,拱手道:“大人,如今已经确认何神师的巫祝之术可行。如今北海尚有黄巾肆虐,已经包围了都昌朱虚昌安等县。还请神师再施神术灭了北海黄巾余孽。”
焦和一张老脸皱起菊花般的笑容望着何神师,“神师算算这次需要多少兵马可以取胜?”
何神师郑重从怀中掏出几枚秦时的铜钱,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双手缓缓举起铜钱然后猛然扔在桌面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只见他眉毛皱了皱然后舒展开来,对焦和拱手道:“此战只需三千人,待吾为士卒施过法便可出征。”
宗保将军见有机会领兵刚想发声,却是身旁的何丹快了一步。
“大人,末将至今未有机会领兵。此战丹愿为主帅,如若不能克敌制胜,大人请斩我头。”何丹面不改色说道。
功曹从事何朗见爱子出列连忙发声:“大人,犬子年少轻狂,不可胜此大任。”
宗保见何朗推辞出列道:“大人,末将愿意出征黄巾,再立新功。”
“那此战仍由宗保领兵,三日后出发。”焦和只得同意道。
“末将领命。”宗保一脸喜色拜谢,对他来说打仗才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何朗隐秘看了何神师一眼,对何神师吹捧道:“当年张角得太平要术聚众千万,道法高深,如今我看神师比他也是不遑多让。”
“那张角得仙人传授仙术,哪是吾一介巫祝能够相比的。不过吾近日正在习练陷冰之术,此术可点水成冰,将来练至大成再辅以药物可冻结河流不比那太平要术差。”何神师哪里知道张角的太平要术法力几何,只能把他们注意力引到自己的神术上去。
“神师可为我们演示一下开开眼界。”何朗很是配合请求道。
杨楚看着焦刺史一脸期待的眼神,没救了没救了,旁门左道害人呀,杨楚默默感叹。他看了这么久热闹早饿了,连忙开吃,不再瞧那何神师表演了。
只见那何神师手持小碗,碗中盛了半碗清水。右手食指中指竖起,开始念起咒语,末了将两指慢慢放入小碗之中。片刻,小碗弥漫着雾气,然后小碗浮起冰块。他扬眉一脸得意,将小碗放在焦和桌上。
焦和一脸地惊叹,颤抖着手端起小碗细细瞧着,只见那浮冰晶莹剔透,碰之生凉。
“神师真乃神人也!”说完然后将小碗交与众人传阅。
众人纷纷称赞。
“真是神奇。”
“当世罕见。”
这货竟然比我在醉云楼那会儿还牛逼,不服不行啊。他不会是也是穿越来的吧,还是汉朝已经有物理化学学家了。杨楚看着碗里的冰块一脸震惊,然后把碗递给王峰。
王峰此刻已经颇有几分醉意了,见杨楚端了个碗过来,直接倒进了嘴了。迷迷糊糊嘟囔道:“什么东西,怎么有点凉,水?”
听到水字杨楚一愣,连忙向王峰看去只见他醉眼朦胧端着个空碗。我去这东西也是能乱喝的,弄不好喝死人的。连忙压低他的头,帮他揉肚子,嘴上催促道:“快吐,快吐。你吃错东西了。”
“哐当”一声,却是王峰把碗摔地上了,众人皆往杨楚这边看来。
“大人,恕罪。王峰误食神师所变的冰水。吾担心此物于人体有损不小心打翻小碗,请大人治罪。”杨楚一惊连忙拉着王峰跪在地上。
“无妨,此物于人体无损,不过吃的多了还是会出事的。大人,有人愿意亲身尝试吾之陷冰之术,请大人不可怪罪。”
“神师既然不怪罪就算了。”焦和见神师不怪罪,扬了扬手。
酒宴结束,杨楚拉着王峰回客栈。路上默默想着这神师身份可疑,又姓何跟那何家又有什么牵扯,杨楚叹了口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倒是明天要把这憨货送回广县,只有李叔治得了他了。
在他人帐下为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每日担惊受怕不说,诸侯讨董也没几个月了。这时背后传来呼喊声。
“杨兄。杨兄稍等。”
杨楚转头一看,却是甄尧在呼喊,问道。“甄兄也在此地,可有何事?”
“杨兄早上匆匆一别,尧还未与杨兄一叙。明日醉云楼还请杨兄不吝一见。”甄尧见杨楚背着一个酒鬼怕是不方便,便把时间定在明天。
“那明日楚叨扰了,告辞。”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