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襄贲府衙
时隔两年,武安国终于不在青州憋屈地练兵,踏上他梦寐以求的战场。
此刻他一脸兴奋指着地图,口沫横飞道:“杨将军,此刻我们在襄贲县,东方十几里就是郯城。以步兵的行军速度,下邳的援军此刻已出下邳国,离我们不到三四十里,敌军天黑之前就能抵达郯城。”
“他们行军一天必然疲惫,我们只需要在路上劫杀他们,必能大胜。”武安国意气风发,指着地图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
此时亲兵匆匆入内,杨延嗣扬了扬手示意他快说。
“禀告两位将军,斥候来报,南方四十里内暂没有发现敌军身影。”亲兵禀告道。
看着杨延嗣似笑非笑的眼神,武安国脸色一僵,讪讪一笑道:“也许敌军还在下邳城筹措粮草,明日才出发。”
这句话说完,武安国脸臊的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传令下去,全军原地驻扎休息一日。”杨延嗣对亲兵下令道。
“诺!”亲兵应令下去了。
今日闲着没事,杨延嗣开始逗弄老干部武安国。
“安国呀,不要急躁,初上战场都是这个样子的,当初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杨延嗣拍着武安国的肩膀,一副长者的口吻教训道。
杨延嗣年纪不到二十岁,却一副老成的样子教训三十岁大汉,十分滑稽。
“去,去,去,七郎不要顽皮。我武安国跟随孔融大人打黄巾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角落玩泥巴呢。”
武安国撇了杨延嗣一眼,推开他作怪的手,气呼呼道。
武安国身为青州四老将之末,资历仅次于王峰、杨志、管亥三人。可是立下的功劳却是比徐盛于禁这种新来投靠的将领都还少。
加上他以前是孔融的部将,在青州没根基没关系,武安国立功心切,才有今日急躁之举。
……
下邳城国相府
主簿一脸的为难之色,对笮融拱手道:“国相大人,陶州牧要我们发兵援救郯城。如今已经过去一天了,如果再不去的话,等陶州牧打退杨楚,定然会清算大人的。”
“杨主簿,你说陶谦老儿真能打退杨楚大军。”摄于杨楚的战无不胜的战绩,笮融始终带着一丝顾虑,搂着眉头疑问道。
杨冶是他的心腹,笮融说话也不需要顾忌什么。
“杨楚大军虽然兵锋犀利,战无不胜。但是陶州牧只要死守郯城,杨楚算有通天之力也无可奈何。”
局中者迷,旁观者清。杨冶微微一笑,一句话道出局势的关键所在。
攻城有多艰难,自古皆知。陶谦老儿有三万大军,杨楚单凭五万大军不可能攻得下郯城。
杨冶说的没错,笮融沉吟一声。既然杨楚打不下郯城,此时讨好杨楚就是舍本逐末之举。不过自己下邳只有两万大军,还要守备下邳城和各县,兵力有些捉襟见肘。
笮融眼神一凝,心中已有决定,下令道:“传令给狄墨,命他率军八千步卒克日出发。还有速速征兵一万,以备万全。”
“诺!”杨冶注视笮融一眼,领命道。
……
狄墨身披着玄甲,雄壮威武气势雄伟,手持长枪策马于三军前方。八千将士浩浩荡荡,紧随其后。
“将军,还有三十里路就到郯城了。”斥候来报。
“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到郯城。”狄墨看了一眼天色,心里很是焦躁不安,对亲兵下令道。
“诺!”
轰隆隆轰隆隆,远方传来阵阵震动,越来越近。
士卒们交头接耳,焦措不安。
狄墨脸色一变,不好是骑兵,连忙举起长枪,大喝道:“将士们听令,盾兵上前,枪阵列后,西北方向。”
手下枪兵开始布阵,第一层是盾兵,后面几层是长枪兵,最后是弓箭手和刀兵。
看着远方源源不断骑兵扑面而来,狄墨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野战步卒碰见骑兵基本有死无生,更何况对面兵力只怕有四五千人。
“弓箭手准备。”
看到骑兵进入射程,狄墨深吸口气,厉声喝道:“放箭!”
近千的箭,如蝗虫般飞向百步之外的敌军。
杨延嗣扬起铁枪轻蔑一笑,喝道:“分!”
只见他带着一半骑兵忽的转向右边,武安国绕向左边,中箭者寥寥无几。
狄墨大惊失色,喝道:“接圆阵!”
麾下士卒正要行动,哪知绝影马速度极快,带着杨延嗣已杀到陶军几步开外。
杨延嗣大喝一声,一枪将一名盾兵挑入枪兵之中,陶军顿时一片混乱。杨延嗣见机杀入空隙,自己为箭头,身后两千骑兵排成弯弯的锥形阵,凿入陶军中军。
武安国有学有样,从敌军前军左侧凿入,直往敌军主将狄墨杀来。
狄墨见杨延嗣不过片刻已杀穿己方中军,正往后军而去,目眦欲裂。此时他哪里顾得上后军,连忙招呼身边近千士卒收缩防御,抵抗武安国所部。
武安国冲进陶军阵中,扬起流星锤,一锤下去,所中之人无不筋断骨折,如入无人之境,一炷香时间杀穿陶军枪兵阵。
武安国立功心切,看准敌军主将方位策马而来。
狄墨亲兵策马上前,团团围住武安国。
“来的好!”武安国大喝一声,身前流星锤舞动如风,敌兵纷纷被砸落下马,无一幸免。
狄墨怒吼一声,持枪袭来。
武安国侧身闪过,铁锤甩向狄墨。
这一锤要是打实了,必定脑浆崩流。狄墨不慌不忙一枪挑开铁锤,舞出道道枪影包围武安国。
武安国一锤破开枪影,再次攻来。
二人你来我往,捉对厮杀,身前数丈无人能近。
二十回合都未能拿下敌将,武安国暴怒,青筋暴起,一记力劈华山直往狄墨脑门砸来。
狄墨挺枪硬抗,当的一声,长枪弯成一个U形。
眼见对面又是一锤扫来,狄墨长枪被震落,双手更是发麻,心下一慌连忙纵身下马。
“啊!”一声惨叫传来,狄墨避之不及,被铁锤砸断大腿,坐骑也被砸成一滩肉泥压在他身上。
武安国收回流星锤,策马踏尸而过,观望当前形势。
八千陶军本已被杨延嗣、武安国的五千骑兵冲的七零八落。如今主将阵亡,更加溃不成军,纷纷跪地求饶。
杨延嗣一边收降俘虏,一边喝彩道:“武将军,刚才那招力劈华山使得漂亮,敌将唯死一途。”
“七郎谬赞了。”武安国呵呵一笑。
此时已近日落,杨延嗣、武安国收降四千俘虏,打扫战场,寻个干净地方安营扎寨,只等明日回郯城报喜。
又一日,杨延嗣、武安国正在赶回郯城的路上。
北方一名传令兵急急奔来。
“杨将军,主公已攻下郯城,陶谦出逃。主公传信将军在下邳附近阻截陶谦,务必生擒陶谦一家老小。”
杨延嗣武安国对视一眼,暗暗吃惊,主公两天就打下郯城,看来郭军师计策奏效了。
“七郎,陶谦出逃,定然逃往下邳,我们在此守株待兔,以逸待劳。”武安国神色一喜,激动道。
“善!”杨延嗣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