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法正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李贤看见他身后那张面色通红的俏脸时,脸色也随之巨变恨不得拔腿就跑。
太倒霉了吧,议论‘污污污’的事情,居然被话题的原主给抓了个正着,此时的尴尬无人能懂。
法正瞧见李贤尴尬的神色与旁边猴子好笑的眼神,又闻见一股极为熟悉的芬芳,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顿时望见林梦夕阴沉的俏脸。
“师妹…师妹你怎么,要相信师兄……”
法正面色通红说话断断续续的,林梦夕抬手打断道:“师兄你不必多言,师妹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只是这个秃驴,端的也太过分了些。”
你左一句秃驴右一句秃驴的,贫僧有说过你什么吗?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这么严肃干什么。
有二营长在旁,李贤倒也不担心会被打一顿,所以面无惧色的望着林梦夕,好似他有着什么依仗一般。
看那只猴子一直盯着自己,再加上要维持自己一直以往贤淑师姐的形象,林梦夕也就忍住了想暴打李贤一顿的冲动。
“师傅唯恐山下抵挡不住妖兽,命我去山上督促弟子凝结大阵,以防不测。
没成想,在山上居然…居然是遇见了师兄,还听见了那样的事情。
你知道的,师妹…师妹绝不是那种放浪的女子。”
望着林梦夕满面羞红极力解释的模样,好似花丛老手的法正连忙把手攀到她微微颤抖的细肩上,温声劝道:“我相信师妹的品行,要不是那个不正经的秃驴,也不会有这样的丑事…呀!”
这才是泡妞界的高手啊,只是三两句话就把母老虎给说的面色通红欲绝还休,看方才那景象都是要亲下去了。
李贤正看得爽呢,突然见不知何时爬到山上的妖兽跑到了那对狗.男女的身后,顿时示意二营长把它打掉,不要影响自己看戏。
突然见一只狰狞的妖兽站在面前,而后一阵爆炸,血肉全都飞溅在脸上,任谁都没有那个心情再调情下去了。
“别啊,方才只是小小的一件倒霉事而已。慌什么,继续啊!”
听见李贤满是调·戏的话语,林梦夕也从温情甜话之中醒悟过来,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不要耽误时间了,上山!”
见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表白场景就这么被毁了,法正提着剑又把那只已经碎尸万段的妖兽砍成了碎末,再侧首凝视着李贤,似警告道:不要乱说话,不然就如此物!
而后看着被捆绑住还能用脚发射石块的猴妖,法正脸色有些惊疑不定。
与着林梦夕对视一眼后,果断的拿出牛筋再度把猴妖的双掌绑起来,交给李贤背上山……
山下打的猛烈,山上倒是云雾飘渺环境清幽。
李贤背着不算重的二营长行走在满是云雾的山尖,就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羡慕感觉。
特别是望见嵋宗硕大的练舞场所、古色古香的各种建筑和随处飘扬的‘天师道’旗帜,李贤把自己半山腰上的破落佛庙拿来一对比,原本羡慕的心已经是开始嫉妒了。
这是李贤第一次上到山尖,心中满是对嵋宗的好奇反倒是少了些畏惧。
光光的脑袋四处乱转,李贤对那些精美的嵋宗建筑赞不绝口,不过令他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些练着剑诀的女弟子。
除了前面那个不阴不阳的大师兄外,这山上的弟子全是女人,美艳清纯者数不胜数,倒是让李贤这个光头和尚大饱了一次眼福。
林梦夕侧眼看到眼睛总是盯着女弟子的李贤,咬牙切齿的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贼秃驴”。
而后又走到练武场旁边的空地,一把掀开盖子露出里面阴森冰冷的地窖,道:“山上就从来没有设立关押教外犯人的去处,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把这秃驴关押在此吧。”
望着那阴冷的地窖,李贤站在外面都止不住的打冷颤,料想肯定是姓林的那个死女人在恶意报复自己,便赶忙道:“阿弥陀佛,贫僧体弱就是关在外面也跑不掉的,至于这地窖…不太好吧?”
纵然李贤出声表示了自己的抗议,然而法正仍旧表现的没有听到过一般,极其深情的望着林梦夕道:“确实如此,一切由师妹做主。”
你们这对狗·男女狼狈为奸,你们这道家还有没有点人权与自由了?犯人也是人啊,喂喂喂…别推……
直到把厚重的地窖关上,再也听不见李贤杀猪般的嚎叫了,林梦夕与法正对视一眼才是笑了起来。
“这个秃驴…算了,我们不提他了。
师兄,师妹本不想瞒你,但是方才有外人在,所以不能把上山的真实原因说出来。”说到这,林梦夕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望着法正神色希望他不要生自己气。
方才用手碰到了李贤,已经洗过三遍手的法正才是淡了那种想要把手剁下来的冲动。
“师妹玲珑心思,师傅把事情交给你定然非常放心。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宗门,我又怎么会生气呢?现在告诉我也无妨。”
见法正果真是没有生气的意思,林梦夕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吐了吐舌头,极为女儿神态的道:“其实师傅叫我上山,就是要务必看管好那大阵中的血莲,千万不能有失。
如若必要的时候也可直接毁坏,这滋养千年的天材地宝决不能被猪妖得到,不然让它稳固了境界就是我嵋宗灾难临头之日。”
方才林梦夕拍拍胸脯引得那高耸处好一阵乱颤,让着法正的目光都不禁深陷了下去。
后来听到林梦夕说到极为宝贝的血莲时,法正才是精神一正道:“可是那无限接近于神品的灵药,可帮助武圣强者直接冲入武帝境界的血莲花?”
林梦夕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是的,嵋宗掌门只差一步就能晋升武帝,这血莲花便是关键的药引。
血莲花是天品药材,天生剧毒,千年才一开花,开花之日便是解毒之时。世上仅此一朵,还是老祖宗在千年前亲自为掌门培育的。
原本就快到了开花时,然而冲击武帝失败一次,正虚弱的掌门却总感觉心神不宁,想不到居然是猪妖从五界山中破封了。”
神州大陆上武圣强者有百十人,然而层次更高的武帝不过寥寥五指之数,如若被他们知道血莲花的下落绝对会比猪妖还要疯狂。
而血莲花不单单是能让武圣晋升为武帝,一般练武者吃了得以炼化,最次的也能把自身提升到武圣初阶的境界,是天下间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法正眼中的贪婪之色不断浮现,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法正重新挂上温暖的笑容,柔情的注视着林梦夕,道:“什么血莲花在我看来都没有你重要。如若不是师门有令,我宁愿与你共度良宵也不愿前去大阵。”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为零的。
要是平日里,冷静而又睿智的林梦夕一眼就能看出法正说话时的不自然,并且毫不犹豫的拆穿他的假柔情。
然而现在,林梦夕只是羞羞答答的点了点头,连着法正的眼睛也不敢看,拉着他的手小女人似的依偎着向大阵处走去……
如若让李贤知道那一男一女在把他跟二营长丢进地窖之后,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的在上面调情,一定会跳起脚来骂娘的。
此刻阴寒的地窖内似经过一场惨烈的大战一般一片狼藉,有冰爆过的迹象,也有火烧过的痕迹,地上满是不知名妖兽的血肉。
李贤早就知道那个姓林的女人不会安好心,所以一开始就运用独门绝技挣脱了捆缚自己的牛筋,再给二营长解掉束缚后,使眼色叫它进入备战状态。
果然,一被那两个狗·男女推进地窖里,顿时就有无数张充满腥臭味的大口向他咬来。
还好二营长不是普通的地阶妖兽,不但攻击力超高就是持久力也不差。
经过了约一个多时辰的无差别清扫,连二营长都累的气喘吁吁时,才终于把地窖内那股不要命的兽潮给压了下去。
地窖内又是潮湿又是寒冷,除了成堆的该死碎石外,竟是连块生火的东西都没有。
无奈之下,李贤只能颤抖着被冻坏的身子拿起二营长的手,将就着用它手里火元素参杂的石块,所发出的微弱光亮,仔细查看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妖兽。
方才听见尖锐的兽吼声传来,不断有悍不畏死的妖兽往二营长的延绵攻击里撞,李贤还以为是什么凶恶的妖兽呢,原来都是一些白色皮毛的变异老鼠。
虽然老鼠攻击力不强,但架不住兄弟姐妹多啊,如若没有二营长在,就李贤这样的早就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等等,啃?这应该是一个美妙的动词。
李贤望着上方厚实的铁盖旁不算太粗的锁链,再看看那些变异老鼠嘴中白的发银的牙齿,逃跑的计策不由的涌上心头。
……
……
蹲在暗无天日的地窖内,不断听着那“咯吱咯吱”好似磨牙般刺耳的声音,李贤无聊的渡过了半日又或者一日的时间。
看那原本一个猛汉手腕粗的锁链,经过老鼠大军们不分日夜、不断更替的努力,终于是磨损到一根手指头的粗细了。
胜利就在眼前,李贤高兴的摸了摸抱着嘴委屈的鼠王,全当是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