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我抚琴,我为你沏茶,琴声悠悠,其心悠悠,一抹白色的人身影随着琴声,在冰面之上轻轻舞动着,体态轻盈,动作飘逸,两条彩带流转,美丽至极,一双玉腿在长裙之下,隐隐约约,显出诱人的魅惑。
“当。”
琴音止,歌声停,然整个峰顶,却依旧有琴声在四处环绕着,凉亭外,一袭白衣女子,依旧随风飘舞,袁俊阳看着场中女子,不由心中微动,脸上带着些许欣赏之意。
似是察觉到袁俊阳的目光,场子女子动作微微一滞,随后缓缓的停了下来,一双灵动的眼睛,望向袁俊阳,满脸的柔情,带着些许红晕。
“啪啪啪。”
袁俊阳伸出手来,轻轻的拍动着,弯身双手捧起长琴,缓缓走到月瑶仙子身旁,随后将长琴高举递给了月瑶仙子。
“月瑶舞姿曼妙,让人心生欢喜,真可谓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千载见一回,还请月瑶为我抚琴一曲,一曲《笑傲江湖》,我想在此舞剑。”
袁俊阳将祖地那一曲《笑傲江湖》,传入月瑶仙子脑海,见月瑶仙子翩翩起舞,他却是来了兴致,今日宗门被围,小白受伤,让他心有不畅,却是只能寄托于剑舞之上。
“好,既然师弟有如此雅兴,月瑶自当奉陪。”
月瑶仙子伸出玉白双手,接过长琴,缓缓盘腿悬空于地面之上,双目似水,看着袁俊阳透出满满的柔情,恨不得将袁俊阳融化一般。
“原来,师弟喜欢抚琴,舞剑,沏茶,如此一来,便有更多的机会于师弟接触了,即便这剑非是为月瑶而舞,但只要能陪在师弟身边就好。”
玉指素手轻轻按在琴弦之上,月瑶仙子看着冰面之上,那一个倚着比自己还高的长剑的袁俊阳,脑海里一直闪动着,袁俊阳手持长剑,剑指四界天才怒喝的场景,挥之不去,犹如扎根。
“铛。”
月瑶仙子素手猛的一勾,琴音突然在山峰升起,犹如金铁交锋的声响,打破了场中的宁静。
“铛,铛铛铛。”
接连不断的琴音飘悬,显出紧张,急促的氛围,整个山峰好似笼罩在一片金铁交锋,厮杀四起的战场之中,嘶吼,尖叫声不断。
“咿呀。”
一声尖锐的嘶喊声,猛的从场中传出,场中袁俊阳的身形突然一动,右脚往前轻轻一磕,正好嗑在长剑之上,手中长剑,瞬间飞向空中,在空中闪过一道寒光。
袁俊阳脚步一踏,在地面之上连踩出几道脚印,身形移动似如追风,瞬间追上飘飞的长剑,伸手一握,猛的握住长剑,手腕倒转,挽出一道剑花,剑花四散开来,极为美丽。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浮世滔滔人情渺渺
一剑飘飘一生笑傲。”
铛铛铛铛,琴声显得越发急促,月瑶仙子一双玉白的手指,在琴弦之上,画出无数道残影,琴弦疯狂的拨动着。
随着琴声而来的是一声极速的吟唱,浩浩荡荡,似如百人在低吟一般,无数的鼓点敲击,形成厚重,紧迫的氛围。
此曲本是合奏,琴瑟,鼓,锣,交相辉映,然月瑶仙子手中长琴,竟弹出了琴瑟琵琶鼓锣的声音,让人叹为观止。
“霍霍霍。”
长剑转动,剑光四起,身形转动,剑意横生,似退似进,似劈似刺,一把长剑在山巅穿梭,周围虽是空白一片,却有种身陷绝境的错觉。
长剑左冲右突,剑气四溢开来,剑身向前直刺,身形却又后退了两步,似是前路凶险,这长剑竟不够锐利一般,未能将前路刺开。
身形一退,整个人又如同摇摇欲坠一般,似是身后乃是万丈悬崖,退无可退,持着长剑,身形四顾,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踏踏两步,身形欲望左侧而去,却是猛的一跌宕,差点倒地,亏得手中长剑仍在,身形持着长剑,方勉强站立。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天
多岐路,今安在
今安在?”
场中身形猛的发出一声长叹,手中长剑垂地,环顾四周,竟无丝毫光芒,亦无半点希望,不由有些颓唐起来。
“铛……铛。”
琴音忽然变得低沉,似是陷入了低谷,又好似看不见希望,月瑶仙子一双素白的双手,缓缓拨动琴弦,峰顶连空气都显得沉重起来。
“咿呀
传一曲天荒地老
共一生水远山高
正义不倒
会盟天下英豪
无招胜有招……”
又是一声长啸破空而出,袁俊阳手中长剑猛的一顿,将身下冰面刺出一个大洞,身形猛的向前冲去,手腕一转带出长剑,长剑划破长空,闪过一道亮光,直刺在黑暗之中,发出轰轰的巨响。
“当当当当。”
激烈的鼓点,不停敲响,浩浩荡荡,好似汹涌的缇灞被突然冲开,积蓄在其中的水流,冲天而出,气势无可阻挡。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前路漫漫剑安在
不至彼岸永不休。”
浩荡的咏唱,在天地间响彻,山巅之上,剑光四起,剑气漫漫,带着以往无前的气势,将天地黑暗笼罩,划破长空而出,闪耀整个天空。
“铛。”
琴音突然嘎然而止,琴声随即消失在四周,场中身形提着长剑,缓缓垂在地上,望向了抚琴之人。
“师弟,弦断了…。”
这一声师弟,从月瑶仙子口中说出竟有些凄凉之意,月瑶仙子整个人无力的垂落在地面之上,双目之中带着失望的神色。
“弦断,乃是天意,断了的弦,便再也难续,月瑶啊,若是有朝一日,你为人抚琴,断了弦,那最好还是放弃吧,此乃缘分未到,强求只会害了自己。”
月瑶仙子不由想起当初在玄昂界时,玄昂仙尊跟她说的那句话,一时间心中被失望填满,竟觉得万分沮丧。
“断了弦,便再续,月瑶,不必如此,再者师弟舞剑完毕,这弦断的恰是时候,我已至彼岸,再弹下去,唯有弃剑隐姓埋名了,非是我所愿,断了最好。”
袁俊阳见月瑶仙子神情不对,再看月瑶仙子竟直接坐在了冰面之上,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连忙提着长剑走了过去,一边安慰,一边伸手扶住月瑶仙子。
“师弟,说的是真的么?不怪月瑶,未能让师弟尽兴?”
月瑶仙子被袁俊阳一拉住手臂,心中竟生出些许暖意和希望,扬着脸看了一眼袁俊阳,似是在期待什么。
“当然是真的,这有什么好怪呢,来,月瑶起来,乖。”
尽兴?袁俊阳突然觉得有些怪异,这话有些像某人说的话,不由极为自然的伸手摸了摸月瑶仙子的头发,似是安抚一般,说了一句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