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吩咐,属下不敢或忘。”阎丹辰说道,接着就从怀中取出身份令牌,开始一五一十的从里面往外取东西,每取出一部分,他都会简单介绍一二。
“属下一共觅得不入流秘诀一百四十七本、人级秘诀十二本,地级秘诀仅只一本,属下惭愧,这一本还是属下自身修炼的《暴风剑典》。”
郑穆有些吃惊,这个数量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短短三月,你就从哪儿获得这些的?”
阎丹辰闻言,表情有些扭捏,支支吾吾道:“少部分是属下暗中收购的,大部分,大部分都是抄录自青湖岛…要不是时间有限,属下必能获得更多献给大人。”
郑穆心里狂汗,青湖岛还真是流年不利啊。
“嗯,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郑穆伸手一挥,就将阎丹辰取出的一百来本秘诀一扫而空,然后继续看向他,示意他继续。
阎丹辰会意,又从令牌空间内取出一大堆奇形怪状的石头,道:“这是半斤千年寒铁,这是一斤星纹钢,这是半斤暗金神铁,这是一块天外陨石,这是二两紫金,这是…”
种类着实还不少,虽然大部分只能算是普通稀有,只要愿意花钱都能买到,但足见其真的用心了。
矿石取完后,阎丹辰照例谦虚了一番,说“能量有限”云云,接着又神秘兮兮的取出一方玉匣子。
一看到这玩意儿,郑穆双眼立马一亮,一般情况下,玉匣子都是名贵灵果、灵草、灵根、灵花等等的标配。
“大人,这是属下偶然之间获得的一枚竹节灵果。”阎丹辰一脸骄傲的将玉匣子递到郑穆面前,“这还多亏了令牌空间内没有时间流逝,否则这竹节灵果怕是早就腐烂了。”
郑穆双眉一挑,伸手接过,对于阎丹辰的话,他是深表赞同,这也是令牌空间的一大隐藏功能,用来储存保质期不长的物品比什么冷冻、封印都管用。
打开玉匣子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和书本上介绍的长得差不多,十分满意的将其收了起来,而阎丹辰就站在一边,看他的样子,该拿出来的已经全部拿出来了。
接下来郑穆就该考虑给他什么奖励了,总不能只口头表扬吧,那员工还有什么积极性。
本来郑穆来之前是想直接给功勋的,反正功勋的价值由他说了算,给一千还是一万,只是听起来不一样而已,当然这仅限于第一次,以后就必须按照这一次定下的标准来实行。
想了想,郑穆还是奖赏了阎丹辰一百功勋,之所以给的这么少,是因为他不想功勋值看起来太廉价。
“咳咳,丹辰,这是一件特种铠甲,效果应该跟玄铁甲差不多,只不过却要轻便数十倍。”郑穆笑眯眯的递给阎丹辰一件…防弹衣,“这本身是一件软甲,防刀剑等利器几乎没有效果,但是它却能在一瞬间分散敌人打到你身上的内劲,大大降低你所受到的冲击…鉴于它的缺点,当初在设计的时候,在前胸和后背位置,可以插入两片硬甲,就是这两片,一般刀具是可以抵挡的。你先试试。”
阎丹辰大喜,连忙接过,在郑穆的指点下穿戴好,对于地球人来说笨重的硬质钢片,阎丹辰只觉得轻如鸿毛,一点负重感都没有。
“大人,这,这真有玄铁战甲那么强的防御力?”阎丹辰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对阎丹辰的怀疑,郑穆丝毫不忤。
玄铁战甲能防住一般后天巅峰武者一击,不过太笨重,影响穿戴者的行动,且玄铁战甲不可能毫无缝隙,所以在单打独斗中,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独行武者是不会穿的,它的作用是用于战阵。
阎丹辰这老实孩子还真去试了,结果确实能挡住普通一流武者一击,只是…
“大人,这,这特种铠甲只能用一次?”阎丹辰面露怪异之色,不知该怎么说这铠甲才好。
“高手过招,能保一次命就不错了,你还想被人捅许多次?”郑穆黑着脸强词夺理道,谁让他忘记了防弹衣的“使用寿命”呢,“而且,只是那卸载内劲的能力只能用一次,那钢板不是还可以用吗?”
阎丹辰不敢吭声。
“哼,拿去!”郑穆“豪爽”的一挥手,桌子上整整齐齐的码着十套与之前那套一摸一样的“特种铠甲”,“消耗品而已,现在将就着用一用吧!”
阎丹辰飞快的将十套特种铠甲收起,一点儿也没有先前嫌弃的样子。其实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是“一次性消耗品”,打死他也不会那么奢侈。
其实破损的防弹衣是可以二次回收利用的,可惜,这两人都不知道,嗯,知道了也没用。
不想再在这尴尬的问题上多做停留,郑穆转移话题道:“丹辰,你抓的那些人都放在宜城哪儿了?别让他们给跑了!”
“大人放心,他们绝对跑不了!”阎丹辰阴阴一笑道,“我将他们的内劲全废了,又关在地底监牢中,还有专人看守,除非有高手愿意救他们…不过,属下选择目标的时候提前做了筛选,不会惹麻烦的。”
郑穆点了点头。
“嗯,你先回去吧,记得别让人发现了。接下来,收集秘诀和天材地宝的事情不要停,我不求数量和质量,只求种类,种类越多越好…我明天就会离开禹州,下次找你的时候会提前通知你…有事你也可以直接联系我…去吧!”
“是,大人!”阎丹辰应了一声,悄悄的退了出去。
……
“'神'出泥丸宫,炼气化神…”草原上依旧冰雪连天,可中原禹州却已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郑穆望着窗外的杨柳,双目渐渐失去焦距,心思又不知道飞哪儿了。
暂时想不出确切办法的郑穆,决定仿效“先贤”,徒步走天下,进行所谓的红尘炼心。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这三年内,郑穆放弃了刻意修炼,化身成为一个纯粹的角色扮演者,刷着一副又一副地图,足迹踏遍大半个九州以及周边区域。
他曾在东海诸岛垂钓,看潮起潮落;曾在西域黄沙中求存,感受天地之威;曾在南部蛮荒中野炊,与山林鸟兽为伴,与蛇鼠虫蚁为伍;曾在山下仰望,曾在峰顶俯视;曾在市井流连,曾在乡间耕种;曾在铁匠铺中打铁,曾在大酒楼中帮厨;摆过地摊,走过镖,当过轿夫,乞过讨……
完全是以拼命的架势追求突破,结果,他确实成功了,而且早在一年前他就成功的突破了先天,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先天虚丹境武者。
但是,现实很尴尬,他虽然成功的突破了先天,可以上的“红尘炼心”却没有起到主要作用,完全是一次偶然的脑洞。
有一次他在端盘子的时候,不知怎的,忽然想到《超能失控》中的意念力,想着如果他也有这能力,端盘子就方便多了,意念一动,“咻咻咻”,多方便。
接着他就傻在那里,手上的盘子碎落一地。
意念超能力,就是意念从脑海中散发出来,控制外在物体。
然后,他就悟了!
有了方向,路再远,总有走到的那天。
三个月后,顺利产生第一缕先天真元。
在突破先天之后,郑穆又继续行走了一年,这才停了下来,因为“红尘炼心”还是有作用的,最起码他的心境得到了锻炼,人也沉淀了许多。
这一点,当了三年摆渡人的青湖岛前任岛主古雍深有体会,如果两人能面对面交流一番,说不定还能引申为知己。
扬州,江宁郡,宜城。
当初租的那间小院正好刚过期,郑穆现在住在一个手下的家里。
对,就是手下家里。
他离开宜城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初级情报网,本来以为这么多年没过问,应该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他这次回来发现,这个小势力的规模虽然比他走的时候缩水了许多,但依旧存在,且在宜城本地混得有声有色。
四个执事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不用说,另外三个都被剩下的这个给干掉了,一开始这家伙看到郑穆还想反抗来着,毕竟当家作主这么多年,谁愿意再次屈居人下,结果自然是毫无意外的被郑穆镇压,然后郑穆一手银票,一手钢刀,没用一天,郑穆就再次掌握了这个小势力。
郑穆之所以接受这个小势力,并不是他现在有发展势力的想法,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家占便宜罢了。
“势力确实很重要,搜集物资,探营情报,比独自一人强多了!只是…”郑穆感叹道,“不是现在…实力不够啊!”
没有强大的实力庇护,产业经营的再大,都只是空中楼阁,沙中城堡罢了,早晚逃脱不了被群狼分食的下场。
“势力先不急,现在还是提升实力比较重要!”郑穆背着双手站在院子中,喃喃道,“藤青山销声匿迹已经三年了,我记得他应该是离开了九州大陆,去了海外的另一块大陆,等再次归来的时候,就是虚境了…呵呵,异界版的王者归来吗…暗地里的毒蛇业已有冒头的趋势…短则半年,长则三载,剧情就将进入高潮阶段,天下大乱将至…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可惜时间来不及了,看来这个世界又要做一回旁观者了…”
实在是主角藤青山修炼速度太逆天,在这个世界,郑穆跑死了也跟不上,那还怎么玩?
“不管了,先将修为突破到先天实丹境再说。”郑穆目光投向大延山方向,他修炼时需要的场地很大,城内施展不开,只能去城外。
先天虚丹想要突破先天实丹,必须领悟“忘我”之境或者“真我”之境,这两者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即将自身战斗潜能全部激发出来,在两境状态下,人就好像一台精密机器,每一个动作都会算得清清楚楚。
区别只在于,忘我之境下,武者只剩下战斗本能,没有意识,敌我不分;真我之境则保留意识,武者的意识依旧清醒,他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两相一比较,高下立分。
事实也是如此,领悟忘我之境突破先天实丹的武者,此生都没有突破先天金丹的可能,等于绝了前路,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太大,一般没有武者愿意选这条路。
对于包括武者在内的修炼者来说,前路断绝比死还难受。
从先天虚丹突破先天实丹,本来就比从后天突破先天容易的多,对于郑穆本人来说,他突破先天实丹比一般人更容易。
因为三年前,他在草原上练习“马战之术”的时候,就已经摸到真我之境的门槛了,而这三年来,他虽然没有刻意去修炼,但平时总是会无意中去思考去比划,身手不仅没有生疏,反而进步了许多,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必然能夺门而入。
大延山中,一道虚幻的人影忽而在山间腾挪跳跃,忽而又围在一棵大树边或一块巨石前不断闪现,时不时的从中射出一刀绚丽的刀光,但又好像没有造成任何破坏。
郑穆满脸认真的盯着面前的一块木头,手中的钢刀飞快的对着木头劈砍刺挑,让人眼花缭乱,脚下很自然的踩着《神行百步》第六层的步法,在以木头为中心方圆三米内行走,但无论他与木头的相对位置是怎样的,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直视着中间的木头。
大约十分钟后,郑穆停了下来,身体渐渐凝实,双眼仍旧直盯着面前的木头,嗯,这个时候应该称为木雕了,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真我,真我,一切唯我,心无旁骛!
可是郑穆还是受到了外界干扰,木雕整体上看起来是一件成功的作品,但眼尖的人还是能看出木雕所雕刻的人脸左右有些细微的不对称。
更关键的是,木雕左手的中指第二个关节凹下去了一块,这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瑕疵。
良久,郑穆叹了口气,伸手将木雕收起,目光不自觉地投向西北方向,正是那个方向突然传来的一声兽吼,让他在雕刻过程中不自觉地手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