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现实中的刘瑜可不比梦中那么自由,也许是惧怕阳光隐身了,楼兰风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的第一个任务,似乎就要完成了,刘瑜只要不闹事,只能随她去了。
自己接受了一辈子科学教育,也曾经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而现在一切都颠覆了,一夜之间已经初窥鬼魂世界,也许有一天,自己还要深入地探究下去。
佛说世界万方,一花一叶都是一个世界,那么自己是不是要经历万千世界呢?他不敢去细想。
这一晚上楼兰风爽到了家,也累过了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就睡,经此一役他似乎百鬼不惧了。
八点多夏曦发来联络:“一夜睡得可好?有什么情况吗?”
楼兰风睡得迷迷糊糊:“一切安好,就是伤肾!”
夏曦:“算是结束任务?”
楼兰风:“等我睡起来任务正式结束。”
快中午的时候门铃响起,楼兰风睡眼惺忪去开门,顺手开了电闸,断电似乎一直就没有必要,果然所谓低频共振都是扯淡。
门口站着紧张兮兮的马经理:“您一直没出门,早饭也没吃,我实在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跟在他后面的敬洁惊叫起来:“是你?!我昨天梦里见到过你!”
楼兰风笑起来:“这么有缘,梦中相会了?”
敬洁很惊恐:“绝对不会错,你笑起来就是这样子!”
她转过头对马经理说:“我这几天一到晚上就做梦来这上班,看到去世的刘姐还在负责这里也不知道害怕,我还一直当是白天太累了梦多。可我昨晚真的梦到这位先生,还和他说了不少话,他当时还问我到这上班马经理知不知道!”
马经理唬了一跳:“怎么就扯到我了?!”
不仅仅是楼兰风,整个暗世部的任务就是处理容易引起大众恐慌的任务,自己怎么可能再制造恐慌呢?任这姑娘扯下起那么任务就失败了!
楼兰风爽朗地笑着,把他们延入楼内,云山雾罩地说了一通低频共振一类的术语,然后对敬洁说:“你恐怕是白天见过我,夜里做梦就乱入了,这在心理学上很好解释的,关键是不能疑神疑鬼。”
两人似懂非懂、将信将疑,最后敬洁指着那些烛台小声说:“可我居然还梦到我们一起点着蜡烛。”
楼兰风心里不禁苦笑,自己忙了一晚上,最后怎么能栽在一个小丫头面前,于是拿出杀手锏,脸色严肃地对敬洁说:“咱们这可是重要的定点酒店,怎么能凭自己的主观猜测暗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下去我们是不是要烛光晚餐了?这些话到此为止,不要再说了!”
说得敬洁好像和贵宾套近乎似的,这招很缺德可也管用,敬洁脸臭了下来不再多嘴,楼兰风于是对马经理说:“这栋楼低频共振有些问题,我们会请专家测试后建议改进,我再观察到明天。”
在门口送走二人,楼兰风心想:“敲门的敬洁可不是虚幻的,差点坏了自己的事。”
刚要关门,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向小楼走来,她戴着一个遮了半边脸的大墨镜,可楼兰风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就是宁檬!
看来现实中的宁檬也找上门来了,销魂的宁檬也成了真!不会是找自己算帐梦里干的那些勾当吧?这也太荒谬了!
宁檬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楼兰风,直接推门而入!
楼兰风关上门随着她一路上了二楼,楼梯上看着她柔软的腰身浑圆的屁股,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想伸手最终也没敢,现实中的理智还是足够用的!
宁檬把包扔在沙发上,抱着胸质问楼兰风:“你和那个死鬼林总是一伙的?居然摄魂狂欢,平白玩弄糟蹋我!”
楼兰风上下审视着宁檬:“你胆子不小,敢一个人找上门来,直接说你想玩什么花样!”
宁檬寸步不让,看来一个人的成功绝非偶然,这是个不好惹的主:“你还和我叫嚣?难道朗朗乾坤下你还敢一枪爆我的头不成?”
楼兰风嘿嘿笑了两声:“我打你是疼你,是打醒你,你和恶鬼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这时候跑来和我喊冤?!”
宁檬也冷笑:“那么说来你承认参与摄魂了?!”
楼兰风冷笑得更大声:“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都干了什么自己忘了?你为什么配合它们把我往死里玩?”
宁檬脸色稍缓,走过来不一只手搭在楼兰风肩上:“你以为你色厉内荏我看不出来,别在我面前演戏,不知道我干什么的?做过的事不想认?要不要温习一下?”
楼兰风甩开她声色俱厉:“不要妄图腐蚀革命干部!”
宁檬一愣,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她原地转了一个圈,对楼兰风兴奋地说:“看来我也会演戏,吃这行饭没问题!”
楼兰风冷眼看着她:“你不是一直就靠装神弄鬼吃饭么?”
宁檬笑着又向他凑过来,神采飞扬,楼兰风避之唯恐不及。
宁檬笑着说:“你躲什么,怕我讹你不成,我是刘瑜!”
楼兰风大吃一惊:“你开什么玩笑?你少和我演戏!”
宁檬站在那展开双臂:“我真的是刘瑜,你早上洗澡的时候我坐在那仔细回顾你的梦境,才发现你虽然打了宁檬的头,可她当时并没有马上死,只是跌倒在沙发后,于是我二话不说直接找到她的肉身,夺舍而入!”
楼兰风:“夺舍?”
宁檬:“你自杀出梦,它们都被困在了梦里,宁檬的肉身有魄无魂,已经不会再醒来!一个人任你再有本事,一旦有魄无魂,生为植物人死为僵尸,与其那么浪费了,不如我拿来用!”
楼兰风很震惊:“我本想给她一条生路,没想到没打死,也怪我当时没好好检查。”说着跌坐在沙发上。
宁檬坐入他怀里:“现在不也很好,她也不算死了,我也重生了。”
楼兰风狐疑地看着她:“你和我感情发展这么快?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这种事还紧赶着跑来告诉我?悄声无息就这么伪装下去不更好?”
宁檬的脸在楼兰风的脸上蹭着:“当然要告诉你,是你造就了这一切!”
楼兰风稍加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窍要:“你是担心我有可能会再结束这一切吧?”
宁檬在他耳边腻声说:“你可千万别再做那个梦,万一入梦,也要在它们发觉之前第一时间出梦!不然宁檬的魂出来了,我就麻烦了!”
楼兰风:“自杀出梦?很难受的!”
宁檬柔若无骨:“求你了,人家以后都靠你了!”
楼兰风:“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
宁檬跨坐在他腿上:“我的就是你的,但凡差遣,随叫随到!”
楼兰风:“这么听话?”
宁檬:“必须!”
楼兰风把头埋在她怀里,迟疑了一下说:“你说类似的话宁檬是不是和林总说过?”
宁檬不悦:“我们怎么会和那对死鬼一样?”
楼兰风:“真不一样?”
宁檬:“绝对!”
楼兰风捶了捶腰:“你慢点,我可不想梦里梦外都命悬你手!”
“我看看和梦里一样不一样!”
两人沐浴更衣,宁檬似乎对这个小楼开始忌惮,闹着让楼兰风和她一起离开。楼兰风想想问题其实都处理完了,连最后一个魂都自己找到了窝,于是开车跟在宁檬的法拉利后面,到了她的公寓。
宁檬位于市区的高档国际公寓极尽豪华,楼上楼下四五百平方米,她扔给楼兰风一把钥匙:“你随时可以来,别带女人就行!”
楼兰风也提醒她要清理社会关系,毕竟不是真的本人,少生是非多做事。
“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刘瑜还是宁檬?”
“作为一个知名演员,要敬业入戏,当然叫我宁檬!”
刘瑜知道自己占有的一切并不是稳固的,之后还要处处仰赖楼兰风,但是她没觉得受制于人而委屈,因为她认为自己喜欢楼兰风,她喜欢屈服于强悍的男人。
不真实的当然没必要斤斤计较,游戏人生未必不是好的选择,而且任何事情只要加上感情的色彩,似乎也就合情合理,顺理自然就能成章。
其实很像恋爱中被强暴而妥协的女孩,继续和强暴她的男人交往,因为她认为只要有爱情这面旗帜,她就不算被伤害。何况她的情形并不完全雷同,而且要文明得多!
在雪白柔软的大床上厮混到第二天,快中午时楼兰风神清气爽地回到公司。
楼兰风老老实实写了份报告,夏曦也在上面签了字,他问夏曦:“我在小楼里做过一个梦,梦里你在做手工,你平时有做手工的习惯么?”
夏曦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我哪有时间做那些?你赶紧把报告交上去,据我所知有个出差在等着你,我继续做你的后援,材料我都准备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