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气得浑身发抖,手绢一甩,随即诡笑着开口道:“既然你不怕死,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别忘了,这里可是阴间……”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忽然刮来。
温度也一下子低到仿佛这一刻是冰天雪地!
喜娘身后起了一大片白烟,白烟里有许多人影在晃动,阴风一吹,白烟散去,它身后便站了许多缺胳膊断腿的‘人’。
见状,茅飞明了的笑了笑。原来它想用孤魂野鬼来对付我,小小的纸人伎俩还是太嫩了点!
不过,挺有脑子的!
冰小雪颤巍巍地躲在茅飞身后,这诡异的场面她还是头一次见,没吓晕过去就很不错了,缩了缩脖子,颤抖着说:“这……这些都不是人吗?”
茅飞道:“这里可是阴界,除了我们两个是人之外,其它的都是鬼。你别怕,有我在。”
冰小雪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喜娘扭着水蛇腰走了两步,脸上挂着笑,用一种施舍的语气对茅飞说道:“你要是现在求饶,我可以考虑放了你,怎么样?”
“好啊,你要是现在跟我求饶,我就考虑不烧你。”茅飞邪笑一声,用跟它一样的语气怼回去。
喜娘气得冷哼一声,手绢一挥:“给我上,杀了他赵公子有赏!”
一听有赏,这些野鬼看着茅飞的眼神就变了,就跟盯着一个会动财宝箱似的,眼底的贪婪一览无余,张牙舞爪的一步步朝茅飞走了过去。
燕燕害怕的抱住惨叫鸡,惨叫鸡在燕燕不知觉用力的情况下,发出了一道鸡的惨叫声!
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喔~~~~~!”
那些孤魂野鬼一听,吓得转身就跑!
喜娘愣了一下,气极:“跑什么!一个个的都是废物!那只鸡是假的!全都给我回来!”
见那些鬼依旧吓得四处逃窜,喜娘又接着道:“难道你们不想要钱了吗?”
果然,一句话让所有的鬼都顿住脚步。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今天解决了他,以后赵公子收留你们!”
这些都是孤魂野鬼,无处可去。
如果能被赵公子收留,就有了一个住所。
喜娘也是豁出去了……
“燕燕,那个赵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冰小雪看了一眼前方,低头问一旁的小女孩。
小女孩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这地界属那个赵公子管,所以那个喜娘才敢这么嚣张。”
鬼老太疲惫的长叹一声:“听说这个赵公子,是唐朝一个将军的儿子,生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公子哥,死后便成了这一方的鬼王,其他的,我刚死不久,也不知道。”
冰小雪点了点头,看向茅飞:“感觉势力挺大的,要不我们道个歉,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
“她这是故意的,你道个歉也没用,更何况,我茅飞活这么大,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从来没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儿!”茅飞道。
那些鬼越靠越近,阴风刮的也越来越大,像一把把冰刃,无形的割在脸上,冷冽的刺骨。
“开天门杀鬼路,开地府杀鬼卒,一把黄豆撒成兵,急急如律令!疾!”
茅飞看了一眼那群野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暗抓了一把黄豆,念完咒手一扬,那些黄豆撒在地上,腾的一下子,变成了‘人’!
喜娘心头一惊!
它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才十几岁的少年,居然会撒豆成兵之术!
眼底一抹厉色一闪而过!
豆子变成的人,个个面无表情,很快与那些孤魂野鬼打成一片。不一会儿,也才三十多秒的时间,茅飞这边便很快就落了下风。
茅飞的道行不高,法术也有限。
撒豆成兵,顶多只能撑个一分多钟。
如果遇到了厉害的鬼,估计十秒都撑不过。
很快,那些豆兵被野鬼打的鼻青脸肿,恢复成了一粒粒残破的黄豆,躺在地上被风一吹,刮走了。
喜娘见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能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话中透着浓烈的讽刺之意!
这撒豆成兵不过是茅飞想试试自己的道行怎么样,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弱了。于是茅飞笑了笑,幽幽说了句:“俗话说,擒贼先擒王!”
闻言,喜娘表情一变:“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看着就好!”
茅飞不想跟一个纸人浪费时间,这阴间呆长了,他倒没什么,就怕阴气重了,冰小雪三阴七阳体质会被阴气压住,到时候三阴会招来什么,那就不好说了,所以现在,只能速战速决!
撒豆成的兵,没一会儿就被孤魂野鬼干掉了。
茅飞又拿了一道符,朗声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吾配真符,役使万灵,急急如律令!敕!”
符咒丢去,符文一闪,发出一道刺眼的光。
那些鬼在金光的照耀下,惨叫不断。
有些鬼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被符咒的强光一震,抱头惨叫一声,整个身体四分五裂,冒出黑烟,下一秒消失的无影无踪。
喜娘看着这一幕,吓得脸色更白!
等它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所有的野鬼都魂飞魄散了,原地只剩下它,和身后一顶大红喜轿。
眼角余光一瞟,就看见少年正向它走来!
“你,你别过来!大不了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抬我的轿,你走你的路,如何?”喜娘吓得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大红喜轿面前,它才停下。
茅飞表面邪笑一声,心里更是冷笑连连。
现在怕了?
可惜,晚了!
只见茅飞当着喜娘的面,拿出一道符。
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小手一抖,符咒起火!
喜娘是纸人变的,它最怕的就是火,特别是茅飞手里的阳火,见状,它满眼都是恐惧之色,结巴道:“你、你不能烧我!你知道我家爷是谁吗?你敢在他地盘上闹事,赵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茅飞轻笑一声,挑眉:“所以?”
“所以你不能烧我!”喜娘大叫道。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茅飞看似不经意的晃了一下手里的火,余光盯着它,幽幽开口。
喜娘深吸一口气:“你,你是谁?”
茅飞人畜无害地笑了笑,拉长了音:“我呀……上得了屋顶,下得了阴曹,撕得了生死簿,气得了阎王爷,你说,我是谁呀?”
忽然,茅飞收住笑意,眸光一凝,一脚踏在喜轿的抬杆上,像一个十足十的小流氓,厉声道:
“我是……!”
茅飞还没说完,喜娘就吓得屁股一跌,瘫坐在花轿内,帘子被无意间拉开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