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所畏惧的表情,气得那个人脸顿时涨得红一阵青一阵的,何其精彩,最终,他冷哼一声,带着其余几人转身就走。
几人走后,宋然轻抚着小黑猫,瞥了一眼茅飞怀里的大白,眼中闪过嫌弃之色,道:“你的蠢狗,今天晚上包括以后都不准睡在宿舍里。”
茅飞当即怒道:“凭什么!”
宋然抱着怀里的黑猫坐在床边,眸子对上茅飞,随即目光一凝,只淡淡吐出一字:“脏。”
茅飞嗤鼻冷笑,转身坐在自己床上,翘起二郎腿,盯着对面的宋然:“你的猫不脏?”
宋然眯眼:“比你的蠢狗干净!”
一时间,宿舍里火药味十足。
“搞清楚,是谁先搬进来的!”茅飞眼中划过一抹冷意,他娘的,这小子也太嚣张了!
“那又怎样?”宋然禽着一抹冷笑,又道:“我现在要睡觉,麻烦你动作快一点。”
茅飞站起身,一个箭步越到他面前:“欺人太甚,做人,不要太过分!”
宋然丢下怀中的黑猫,冷声道:“我哪里过分了?你的蠢狗随地大小便,像我这种有洁癖的人,没直接把它从窗户扔出去就不错了!另外……”
说到这,他稍作停顿,又道:“你的蠢狗打疫苗了没有?万一,不小心被咬到或抓伤,得了狂犬病怎么办?你赔得起医药费么?”
话中的嘲讽很明显,气得茅飞当即一把抓起他的睡衣,额头青筋暴起,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时,头忽然痛了起来,仿佛要炸开了一样!
眼前,宋然的身影开始摇晃。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颠倒!
“啊……”茅飞痛呼出声,手一下子松开了宋然的睡衣,往后退了几步,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瘫坐在地,咬紧牙关,两只手死死抓住头发,一张白皙的脸,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宋然居高临下的盯着茅飞,被松开的一瞬间,他眸光微动,看到茅飞痛苦的隐忍后,只是稍稍眯了眯眼,便重新坐在床边,斜看了一眼小黑猫。
黑猫坐立在地,舔了舔爪子:“喵~”
主人,要救他么?
宋然轻哼,“关我何事?”
说完,视线又不禁落在茅飞身上。
茅飞头疼的仿佛有人拿着木棍在脑子里搅动,这种深入灵魂、骨髓的痛,叫他疼的痛不欲生,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脑袋会这么痛。
宋然嗤笑:“得罪人了吧!蠢货!”
茅飞后背冒起了一层薄汗,忽然间,他听到了宋然的声音,眼睛蓦的睁开,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他可能被人用邪术阴了一把,想到这儿,眼中又升起一抹不解之色,他什么时候得罪了邪术师?
宋然见茅飞一脸茫然的样子,眼中更加鄙夷。
这蠢货,和他的狗一样蠢!
“被人阴了都不知道,呵!”说完,他学着茅飞之前的姿态,翘起二郎腿,声音幽幽道:“劝你想想最近接触过什么人,有人想害你,需得从你身上拿走头发、指甲,或者其它东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蠢货!”
说完,也不看茅飞,抱起黑猫摸了起来。
小黑猫被他摸的眯起了眼睛,很是享受。
茅飞脑仁疼的厉害,但还是强忍住叫自己镇定下来,皱眉想了一下,这几天都接触过什么人,想到最后,竟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人盯上了。
他的手揪住头发,突然,扯到了某个痛处。
顿时,茅飞想到了前天英雄救美的事。
那个猥琐的男人最后冲上来,扯住了他的头发,临走时,还不忘放出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今天你让我断子绝孙,日后,我定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你!’想到这儿,茅飞终于明白了,危险的眯了眯眼。当时,他并不在意这句话,只是没想到,今天竟然着了道。
“该死!”茅飞抱住脑袋低骂一声。
真是……太大意了!
宋然抬眸冷笑:“想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阴了?”茅飞强忍痛苦的问道。
宋然不说话,而是低下头抚摸着怀里的黑猫。
见他不答话,茅飞艰难的摸出一道符。
用手抡了一个半圆,便朝着自己的脑门上拍去,双脚在地上盘坐,两手相扣,无名指从中指背过,勾定食指,清秀的眉头蹙在一起,嘴里念着复杂难懂的咒语,一张一合。
宋然眸光微动,唇角微勾。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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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市西郊,放眼望去,一片废楼。
其中一间房子里,灯光忽闪,遍地符咒。
一位老者,此时坐在八卦阵眼处,盯着地上的稻草人,双手互掐,忽然,一双浑浊而凌冽双眼,怔愣了一下,瞳孔倏然睁大:“怎么可能?”
八卦阵外,还站着一个人。
赫然就是被茅飞‘斩草’的男人。
见道长神色不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成了?
于是他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死了没?”
那老道士摇了摇头,说:“此人也会道术,怕是不好对付。用道术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有违天道,更何况,此人与我无冤无仇,贫道不想做折寿之事,此事,就此作罢吧!”
他不想为了一个人,而去得罪同行。
若是两个人掐起来,谁都没好果子吃。
男人闻言大怒,啐了一口:“我呸!你不就是嫌钱少么!只要你把这个人给我整死了,你想要多少,我都会给你!反正,这仇我报定了!”
老道士闻言一愣,随即轻叹一声,说:“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有损阴德、伤天害理,贫道活了这么久,一大把年纪,还想再多活几年。刚才我已经做法叫他痛不欲生,算是替你报了断根之仇,切莫要再起杀心……”
说完,老道士准备起身。
男人上前一步,抓住老道士的衣领,阴冷的笑道:“老头儿,你要是还想多活几年?就乖乖听我的话,继续做法!他死了,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算给你!但,你要是敢不听我的……呵,这个地方偏僻,把人做了活埋,估计短时间内也没人知道!”
老道士恐吓得汗流浃背,早知会这样,当初就不该答应,伤天害理之事,既折寿,又损阴德。
要是做了,他可能就活不了多久了。
只是,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里。
老道士重重的叹了口气,重新弯腰坐下。
男人见老道士识抬举,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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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
茅飞整个人活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全身上下,被汗水打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脑门上贴的符咒,下一秒,腾的一下子燃了起来。
茅飞睁开眼,将符撕下,喘着粗气。
宋然轻笑:“看来对方手下留情了!”
闻言,茅飞疲惫的从地上坐起,“宋然,我知道你也懂这方面的东西,能不能帮我一把?”
“帮你?”宋然冷笑一声,旋即又道:“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