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胡同,茅飞踏在无人的街道上。
月光撒下,一切变得灰白。
这时,一阵摩托车吭哧吭哧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茅飞抬头看去,就见一辆摩托车左摇右晃的开了过来,诡异的是,车上没人!
“这尼玛都能遇到断片的鬼?”茅飞见状瞪大了眼,眼看着这摩托车就要朝自己的方向开过来,茅飞身子微微倾斜,那摩托车就从自己身边驶过,随即,茅飞两手掐诀,剑指一指,一道金光从茅飞指尖飞出,快如闪电的打在了摩托车座上。
“啊!”一道凄厉的鬼叫声。
摩托车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茅飞走过去,就瞧见地上趴着一个光头大膀子的男人,他的脑袋像被什么撞的头破血流,隐隐有白色的脑浆溢出,肥硕的面上,脸红耳赤,一副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模样。
“你已经死了!”茅飞居高临下道。
光头男人闻言一愣:“什么?你才死了!”
说着,光头男人就想站起来,去抽眼前这胡说八道的臭小子,结果刚从地上爬起一点,就又摔在了地上,他还不明白状况,道:“怎么回事?我怎么站不起来?我肯定是喝多了,腿软……”
“呵。”茅飞冷笑一声,蹲在光头男人面前,抬手指了指他的腿,声音很轻:“你回头,自己看,看看到底是为什么,站不起来。”
闻言,光头男人微张着嘴往后看去,就瞧见自己的腿已经折断了,就连脚腕也不知咋的,转了一个弯,向右边倒去,他动了动,瞪大了眼:“怎么会这样?我一定是在做梦!对,我在做梦!”
茅飞盯着他,神色认真,一字一顿道:“你不是在做梦,因为你已经死了!死后一直徘徊在这个地方,重复着死前的动作,现在,我再告诉你一遍,你!已!经!死!了!”
光头男人表情微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见他惊恐的瞪大了眼,嘴里重复着:“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来。
茅飞抬手挡住,再放下时,就看见眼前不知从哪儿飘来了许多纸钱,是那种铜钱状的纸钱,扭头一看,旁边多了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黑白无常,一个月前在地府见过的‘老相识’。
只见白无常谢必安一挥手,长长的白色袖子里,就横飞了一条锁链,这锁链名叫勾魂锁,专门用来勾亡魂用的,勾在了光头男人的腰上。
“小小鬼魂,居然敢逗留人间。”
谢必安一张惨白的脸嘴里叼着血红长舌道。
说罢,正准备走,眼角余光一撇,瞧见了一位熟人,忽的,黑白无常二位兄弟步子一顿,谢必安脸色一变,冷声道:“怎么又是你这小子?”
茅飞一愣,随即干笑了笑,打了个招呼:“二位阴差晚上好,今天的月亮真圆啊,嘿嘿……嘿嘿嘿……您二老慢走!不送!”
谢必安冷哼一声,拉着光头男人的鬼魂走了。
又是一阵大风,再看去,什么影子都没有了。
晚上九点左右,茅飞才走到学校大门口。
抬头看去,谢天谢地,大门还没有关。
刚要走进去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去哪儿了?”
茅飞脚步一顿,扭头看去,就瞧见师叔正靠在大门外的一根石柱上,手里夹着一根烟,吐出了一个烟圈,然后才朝着茅飞踱步走了过来。
“师、师叔,你怎么在这儿?”见左清风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茅飞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只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朝自己扑面而来,胸口像被人捏住,喘不过气来,“师叔……”
左清风停下脚步,丢掉了手里的烟蒂。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像染了一层寒冰。
茅飞只觉被这个眼神盯的浑身发冷,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颤。他现在总算是明白,冰小雪当初为什么会那么怕他师叔了!
这尼玛,只被盯着就抖成这样。
那这人得有多可怕啊!
左清风微眯了眯眼,抬脚向着茅飞走去。
茅飞一步步后退,直到背抵在墙面上。
左清风一只手撑在茅飞耳侧,另一只手,往茅飞屁股摸去,这一动作,吓得茅飞一个激灵,结巴道:“师、师叔你干什么?千、千万别乱来啊!”
左清风闻言一愣,随即,他低笑一声,手在茅飞屁股后面的兜里摸出了一具婴儿的尸体,这才收回手,站直了身体,那双狭长的凤眼微眯,似笑非笑道:“第一,不经过班主任的允许,居然敢擅自离校;第二,高中有规定,不准早恋;第三,你‘唯老不尊’!”
茅飞瞪大了眼!
第一条他没话说。
但第二条他表示不服!
他没早恋好吗?他只是去吃个饭!
第三条,‘唯老不尊’?
尼玛,他什么时候‘唯老不尊’了?
脑袋里飞快的旋转着,就听见左清风又道:“这婴儿我没收。以后不准再出现像今天这种情况,否则你就搬回来住,还有……”
说着,左清风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本子:
“这上面有一百道数学题,从易到难,规律就在这些题目中,不懂就问同学,但不准让他们帮你做,听见了吗?”
茅飞伸手接过,点了点头。
左清风这才满意的摸了摸茅飞的脑袋:“回去吧。”
走到宿舍门口,茅飞就看见宋然穿着一件整洁的浅蓝色睡衣,蹲下身在喂大白吃东西,虽然这家伙表现的很不情愿,但眉宇间却并没有不耐烦。
“蠢狗,和你的主人一样蠢!”
茅飞:“……”
刚说完这句话,宋然就发觉不对劲。
扭头一看,就见茅飞正站在门口。
“蠢货,你还知道回来?你的蠢狗要饿死了你也不管?”宋然站起身,抱起地上的小黑猫,眼中露出赤裸裸的不屑,冷哼一声道。
茅飞笑道:“不是还有你吗?”
宋然轻哼:“我只喂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