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飞笑了笑,看来这个女孩儿脸皮很薄。
“那,你跟着我干嘛?”
女孩儿缓缓转过身,两只手绞动着手指,低着头问:“我、我就是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被鬼压床了?”
茅飞轻抚着下巴,盯着女孩儿的刘海,确切的说,是盯着女孩的额心看。那个地方散发着阴气,印堂发黑,越黑就说明被鬼缠得越久,阴气越重。
女孩儿见少年久久没有做声,抬头一看,就见少年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双目一触,女孩白皙如玉的小脸蓦地涨红,头低的更低了。
茅飞笑道:“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害羞?”
女孩儿小声说道:“我…很少和异性接触。”
“原来如此。”茅飞点了点头,视线瞥见身旁的长椅,对女孩儿道:“坐着聊吧。”
说着,也不管女孩儿什么表情,拉着她就往长椅的方向走去,女孩儿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但还是任由少年拉着她走。
在长椅上坐下之后,茅飞对女孩儿说道:“刚才你撞我的时候,我看见你印堂发黑,眼下乌黑,且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阴气。
如果只是印堂发黑那我不能断定你被鬼缠上了,因为能导致印堂发黑有很多种。
但从你身上散发的阴气我就可以猜测你确实被鬼缠上了,还有你眼下的乌黑,说明这只鬼经常离得你很近,鬼气能喷在你的眼睛上。
所以我猜,你是被鬼压床了。”
鬼压人的时候是面对着人的,脸与脸之间离得很近,正所谓人有人气,鬼有鬼气,鬼气喷在人的脸上,眼下就会聚集阴气,形成类似于熊猫眼的那种。
还有就是,被鬼压床久了,阴气缠身,从而阴重阳衰,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久而久之一命呜呼。
这种鬼属于最低级的鬼,一般就喜欢压人,只要不动怒它们,它们是不会直接杀人的。
要是被鬼压床,可以在枕头底下放一把菜刀镇邪驱鬼,但效果最好的还是杀猪刀,因为杀猪刀杀气重,即使是厉鬼也会畏惧三分。
但这不是最好的办法。
最好是能将鬼驱走,或是收掉。
女孩儿听得脊背发凉,一想到那鬼经常离得自己很近,就有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冷在身体蔓延开来,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脸上的绯红也渐渐褪去,煞白一片。她抬头看着少年,问道:“我怎么看不出我印堂发黑?你能不能让我也看看?”
“可以,你回去用肥皂煮水,然后洗一下脸就能看见了,不过,这样的话你就不好看了。”肥皂煮水涂在脸上后可以让阴气直接显示出来,但这样的话所有人都能看见,所以茅飞说到这儿顿了顿,从兜里摸出一张符,递给女孩:“看了之后,你就将这张符烧了,然后兑水喝掉就没事了。”
“哦!”女孩儿点了点头,接过符咒。
之后茅飞又和女孩儿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她叫李佳佳,这个名字很有淑女气息,和她本人一样。
她说她小半个月前就搬来平安小区的,家里是单亲,和她妈妈一起生活,但她妈妈平常工作忙经常不在家。
她又说鬼压床是她刚搬进去的时候就开始的,起初她并没有在意,只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被鬼压床的时候神智是清醒的,但有些人认为是半梦半醒之间,自己在梦里。
又聊了一会儿,茅飞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中午了,起身和李佳佳告别,刚走两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李佳佳笑道:“我手机号码给你,要是那只鬼还压你,你就给我打电话。”
李佳佳一听,又莫名红了脸,点头:“好。”
……
回到师叔家,饭菜已经做好了。
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放着午间新闻,左清风面色凝重,见茅飞回来便向他招手,“过来。”
茅飞走过去,扭头看了一眼电视。只见电视里有几张照片,照片里是几具婴儿的尸体,尸体乌黑发青发紫,且浑身是血,眼睛的地方特意打了马赛克,但不用看也知道,婴儿的眼珠子被人挖了!
主持人:“本市各大医院的太平间、停尸房以及孤儿院都出现孩子被挖眼珠的事情,请各位家长无论工作多忙也要照看好孩子,刑警已经配合协助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找到凶手!”
左清风关掉电视,道:“吃饭吧。”
饭桌上,茅飞还在想婴儿被挖眼珠的案子,一碗饭足足吃了二十分钟还没吃完。左清风见状,眉头微蹙,夹了一块鱼给茅飞,淡淡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死掉的婴儿都是阴时阴刻出生的,有人利用邪术,在炼制六眼鬼童,可能和之前逃走的鬼子有关。”
茅飞皱眉道:“师叔,你是说鬼子落入了邪师手里?”
“不错。”左清风点头,“六眼鬼童的炼制条件极为苛刻,婴儿必须是极阴之体,或是全阴体,而鬼子正符合这个条件。他将会利用六眼鬼童不择手段的来达到一切目的。”
就在这时,茅飞的手机铃声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陆夕打来的,点了接通后,陆夕急促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小神棍,你在哪?快来警局一趟!”
“哦!”茅飞没有问什么事,因为他心里清楚,站起身对左清风道:“师叔,这件事说到底和我脱不了干系,当初是我请接阴婆将它接生下来的,那么也该由我解决掉它!”
左清风深吸一口气,点头:“好。”
茅飞抱着大白离开平安小区,在路边打了辆车往警局驶去,大约二十分钟后,出租车抵达警局门外,茅飞付了钱下车。
远远的,陆夕就看见了茅飞,顿时眼睛一亮,小跑过去道:“小神棍,你可算是来了!这次的案子很邪乎,没你我们警局根本找不到凶手!”
茅飞不禁白了陆夕一眼:“你们警局找我哪次的案子不邪乎?”
陆夕吐了吐舌头。
就在这时,茅飞看见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