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二年级一班正在上语文课。女老师站在讲台上面,通过PPT显示出了这节课的上课题目,我的爸爸。
“我相信,你们都有爸爸。如果没有爸爸,就不会有你们的存在。谁愿意上台来给大家讲述一下自己的爸爸呢?”女老师微笑道。
贾钱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左手托腮,两眼看向了窗外的景色。她脑袋空空地发着呆,全然没有其余三十一名同班同学高高地举起右手,争先恐后和跃跃欲试。
贾钱钱所在的这一间小学可是该市的名校和最好的小学。在这里上学的小孩子可不是按照通常的就近入学原则,而往往只遵循三种情况。
第一种,自身成绩好,顺利通过了幼升小的本校自主招生考试;第二种,家里面有金钱,心甘情愿的拿出一大笔建校费;第三种,家里面有权势。
贾钱钱凭借天资聪慧过人,光明正大的按照第一种情况得以入学,并且以综合分第一名被划分到了现在的一班。
这要是提前插队不了,那么就只能通过另外的正常渠道入学,而途径有两种。第一种,该小朋友得具备中心城区独立户口,而非集体户口,是才有了资格参加大摇号。这中选的几率,虽然没有中五百万那么难,但是也代表了足够的幸运。
第二种,该小朋友具备本校所在划归区域的学位。直白一点,就是家里面得有一套对应的学区房。这样,你才拥有了小摇号的资格。
哪怕概率比大摇号大上了许多倍,也并不代表就百分之一百的雀屏中选。毕竟,该校每一年的招生名额都是固定的,既不会多出一个,也不会少一个。
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被女老师首先点了名,兴高采烈的站在了讲台上面。他看向台下坐着的同班同学,右手大拇指一竖,很骄傲道:“我爸爸那可是大老板,坐得是大奔驰。
我们家住着大别墅,还有菲律宾女佣。我爸爸手底下有好几千人在为他打工。他要是看谁不顺眼,就可以炒对方的鱿鱼。”
他在说完之后,不少人惊呼出了“哦”的声音。小胖子脸上红润的喜色不退,大踏步的走下了讲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坐下,得意洋洋。
女老师又点了一名长相斯斯文文,戴眼镜的男同学站上了讲台。他突然昂首挺胸起来道:“我们家没有大奔驰,没有大别墅,也没有菲律宾女佣。
可是,我爸爸是局长,那么我就是小局长。无论我爸爸走到那里去,总有一堆人满脸堆笑的前簇后拥。”
话毕,他同样得到了不少同班同学发出“哦”的惊呼之声。小眼镜得意非凡的也走下了讲台,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面。
此时此刻,有的孩子双手举得高高,有的孩子举着手是禁不住站了起来,有的孩子已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冲上讲台......
“这次就让我点个女生上来讲一讲她的爸爸。”女老师自是从这些孩子们的举动和神情当中看到了他们都想着要上台来炫耀的迫切心情。在他们的心目中,自己的爸爸才是最牛逼的男人。即便不是那样,也不会差。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搜索过程当中就此锁定了和他们与众不同的贾钱钱,接着道:“贾钱钱,你上台来说一说你的爸爸。”
“她家穷的连车都没有。每天上学和放学,都是在走路。她爸爸绝对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一个小男孩子对贾钱钱的鄙视声音就此冷不丁的冒了出来道。
“哈哈哈”的声音是此起彼伏的在绝大多数的孩子们当中笑开了。毕竟,他们各自的家里面都有小汽车。
小胖子没有发笑,突然愤怒的站了起来,两只小拳头握的紧紧。他摆出了一副拳击手随时可以进攻的姿态,大吼道:“你要是胆敢欺负贾钱钱,我揍死你。”
随后,也没有发笑的小眼镜,侧身看向了那名嘲笑贾钱钱的同班同学,怒目而视和一脸不屑道:“徐杰的爸爸就一个科长,还被我爸爸管着呢!”
贾钱钱的内心里面很平静。她脸上也同样平静,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羞愧。自己全然用在看傻子的眼神是看了看奚落她的那个同班同学。
与此同时,贾钱钱也没有对小胖子和小眼镜挺身而出来保护自己的仗义行为而感动。自己不是不清楚,他们二人喜欢她。
谁让个人天生丽难自弃,以及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化身呢?有男生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面,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大家都给我安静。我们就让徐杰同学上台说一说他的爸爸。”女老师的双手掌朝下,一边示意学生们安静,一边想着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道。
“老师,我还没有说我爸爸呢!”贾钱钱站了起身道。
女老师面露为难之色。自己的本意是想让贾钱钱通过说她爸爸,继而好引出大家应该向其好好地学习,毕竟她每一次不但考试都是第一名,而且还都是满分。
徐杰说她家没车,也就从侧面反应了贾钱钱的家境应该不是太好。与其让她继续落人笑柄的尴尬,还不如就此作罢。还身为班主任老师的她,责无旁贷的应该保护穷人家走出来的好学生。
贾钱钱朝旁边挪动了一下步子,继而径直的走上了讲台。她一百八十度的转身来面对台下的同班同学道:“我爸爸叫贾有为,终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作家。虽然理想挺丰满,但是现实很骨感。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写出过什么像样子的严肃文学作品。可是,就在一个月之前,我爸爸写出了短篇小说《受戒》,并且刊登在了最近一期出版的市级文学刊物《京北文学》上面。
而我最不能忍受他的地方莫过于就是每晚都会不请自入的闯进我的卧室,并坐在我的床沿边是非得给我朗读一篇童话故事。
如此幼稚的事情只有他才干得出来。为此,我实在是太过于身心煎熬了。哎......真不清楚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