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朝峰哈哈大笑,向着李鹊道谢,他在这一瞬间涌出了许多感悟,必须回去快快参悟,这说起来极其的玄乎,但是有时候,就如同灵感一样,如果来了的时候不及时写下,那么等后面再想要回忆的时候,除了一片晦涩就是什么也得不到了。
他和孙长宁告辞,随后先行结了账后离去,而范袁明也好像是明白了什么,那种灵光划过心头的感觉让他浑身躁动起来,顿时也匆匆告辞,于是原本的四人聚餐一下子变成了只有两个人,不过孙长宁看着这两人得到了感悟,倒是在这时候笑了出来。
“也该是时候了。”
孙长宁喃喃自语,董朝峰、范袁明,这两人虽然如今仍旧年轻,但和自己一比起来,他们已经开始步入人生的中年阶段。
他们已经临近二十六的大关了。
如果在二十六岁之前不能踏入化劲,那么日后再度踏入化劲的几率就会降低很多。
并不是说不能再踏入化劲了,而是仅仅说相比较二十六岁之前,气血的增长再没有那种爆发性的速度,而是会逐渐缓慢起来,事实上练武的人本就是如此,先是练,后是养,如果踏入了丹劲,那么活过一百岁一点问题都没有,基本上成丹的人能活的非常久远,那就是因为气血太过充足,而且当中大部分人的容颜都能保持长驻。
人体的极限摆在这里,练武只能说是通向极限的一条路子,并不是成仙飞升的道路,虽然孙长宁貌似看到了一点修仙的东西,但白云观老道自己都那么苍老了,虽然他都快一百岁了仍旧生龙活虎,但道家本就擅长养生,故此这对于非真道士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人终究是人,成仙不过是一种胡扯的东西,而从目前所了解到的讯息来看,孙长宁或许又要把自己心中的所谓神给推翻了。
这些所谓的神,或许只是天地自然中的某种力量,所谓的神寄之物也是如此,而人们的信仰香火所制造出来的虚无神灵,在冥冥中或许有着一点点的神异,但他们本身是没有自我意志的。
这是孙长宁的推断。
化劲的关口在了眼前,李鹊和董朝峰的比试打开了后者的这条路子,此时小姑娘恍然回过神来,愣了好半响,直至这两人走了之后,李鹊才对孙长宁道:
“这个大叔一定很快就会成为化劲高手了。”
她用的是断定般的语气,孙长宁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确定?”
“是的,他刚刚与我交手的时候,已经看出了我的意志,而且他刚刚身上产生了一点奇怪的变化,就像是.....就像是被人突然灌顶了一样。”
“就像是灵感迸发!”
李鹊用了个形容的句子,孙长宁笑了笑:“是的,他确实是产生了变化。”
“很好,其实你也可以当别人的老师了,天下第一位十六岁的化劲高手,在大陆都没有人可以达到,或许除了我师父之外。”
孙长宁想起了王青帘,那个家伙到底有多强,这是没有办法说清楚的,从开始到如今,似乎自己了解的仅仅是他的冰山一角罢了。
“我们回去吧。”
孙长宁笑了笑,李鹊见没了人,也就无所谓,而这一天晚上孙长宁回到紫华的宿舍,至于李鹊自然是住在孙长宁被上面配发的房子当中,孙长宁让她明天早上去国术院挂个名字。
门被推开,里面顿时有人抬头,而当看见是孙长宁的时候,那人颇是有些讶异。
“陈云均说你今天回来,我本来觉得不靠谱,毕竟都已经夜深人静了,没想到你居然还真的瞒过了学校护卫。”
陆羽在宿舍里泡着脚,而陈云均则没有在这里,孙长宁把门关上:“事情结束了,现在休息一晚。”
......
没有其他多余的话讲,一夜过去,到第二天,孙长宁去到国术院中,然而在那里却有一个人挡在了门前。
那是一个年轻的道士。
“来的挺快。”
孙长宁看向他,同时心道这家伙估计等了不少时间了,居然在这里提前盯着自己。
“贫道天幽子。”
年轻道士对孙长宁行礼,笑了一下:“贫道来意,道友已然知道了?”
他称呼孙长宁为道友,是因为孙长宁也分属峨眉山一派,但是并不是真道士,故此不能以道兄称呼,这一点上他规矩足的很,毕竟崆峒山也是道家祖庭之一,这礼数上决不能胡来。
孙长宁自然不会再问其他的事情,不然多此一举,直接就对天幽子道:“这里不行,咱们进去打。”
“你的枪呢?”
孙长宁没有看见天幽子的兵器,而天幽子则是笑笑:“国术院里难道没有枪吗?”
“贫道不挑的,只要是根杆子都行。”
“是么,原来不挑啊。”
孙长宁同样笑了一下:“我原本还准备拿一下阴沉大枪的。”
天幽子道:“如果龙王有这个意思,贫道自然是无所谓的,龙王尽管使用便是。”
“你也是在给我设套,如果我用了我那柄阴沉枪,那回头你输了,就是枪的问题,你这道士倒也是个赖皮的货。”
孙长宁说了一句,并没有什么斥责的意思,天幽子倒是真的无所谓,连连解释,他很有礼貌,似乎就是刻印在骨子里的一样,不过道家人物,要么是一派正色道骨仙风,要么是懒散不羁逍遥自在,基本上没有第三种人物出现。
国术院的大门被打开,孙长宁带着天幽子径直来到前院,在一群学徒的注视中,来到了武器架,而正好此时李鹊早就在这里等候,已经在和一些高手切磋,当看见天幽子的时候,这蹲着的姑娘顿时站起来,发出一声轻咦。
“好厉害的步子。”
李鹊注意到天幽子的脚步,基本上每一次的落下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而且走的从容不迫,更没有尘埃带起,轻飘飘的恍若行在太空。
看似是脚步虚浮,但事实上每一步都十分的沉稳,这种奇怪的身法让李鹊有些感兴趣,相比之下,孙长宁就是正常的行进,如果有人过来看,心中立刻就是高下立判。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