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拳打出,孙长宁没有保留,而王青帘也不闪躲,精神介乎于虚幻与真实之间,抓住一点“灵光”,在千钧刹那对着孙长宁拍出一掌!
顺天而为,大势不可逆转,龙带万里云海卷下,而大天罡下听声虎啸,硬生生是要把这片厚重云层通通撕碎!
拳与拳的碰撞,这是力与力的硬撼。
整个地面都被掀翻,力劲透过骨骼直接传入大地之中,所谓劲从筋来,力从骨发,气血隆隆,如两尊荒古巨兽一般,正在进行人类最原始的角力。
然而支撑不过一个呼吸,孙长宁就放下拳头,随后喷出一道炁息,当中还带着血腥味。
相比之下,王青帘垂手,同样呼出一口炁,但却俱是清风。
差距高下立判!
用龙遁裹挟了天地大势,再带着从天三拳的威风,与全力出手的王青帘对了一拳,这样的一击砸落,居然仍旧难以撼动这个年轻的道士。
孙长宁知道,自己的境界终究是有巨大且不可逾越的差距,修行就是这样,一步一台阶,一步一重天,不同于明劲暗劲与化劲,那都是人世间的道路,没有高下之别,只有先来后到的顺序,而一旦踏入化劲最上层,完成天人一跃,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新生就在此时,如古时候修行之中,人归入先天,更似脱胎换骨。
孙长宁的手臂颤抖不停,之前那一拳让自己如今施不开力气,想要抬起,却感到无比的酸麻,就好像胳膊直接被砍掉了似的。
“我也一样。”
王青帘的声音传来,孙长宁抬起头,见到王青帘的那只右手同样在微微颤抖。
他轻声一叹:“看起来,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是做不到硬抗天地的恶意。”
“不入浑天,终究登不得台面。”
孙长宁感慨:“以师父的天资,距离浑天不过是临门一脚的事情。”
王青帘摇头:“难难难,浑天岂是那么容易踏入的?就是这一脚的距离,挡下了多少的高手?”
“我也不过芸芸众生其中之一,只不过是站的稍微高了一些,看的稍微远了一点而已。”
“要走的路还很长,我的道也没有完善。天罡杀金刚,听起来威风无量,但金刚之上犹有路,天罡若不化纯阳,则道路已尽。”
以两人为中心,那四面八方的尘土四散,难以想象,那些之前都是地面,或是水泥或是岩石,然而在这劲穿大地的一瞬间,直接把这些玩意通通震成了齑粉。
孙长宁发问:“师父将向何处去?”
王青帘:“我要去找一些人,如今最后一门鬼遁的绝技已经取回,这可费了我不少功夫,远渡北极,差点成了北极熊的盘中餐。”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精神力的强大可以用在很多方面上,譬如催眠术什么的,都是精神力的一种运用,当然,对于精神力本来就强大的人,弱小的催眠自然是没有用处的。”
李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了,听着王青帘的话,突然问道:“你说你取回了鬼遁,就是用这种催眠术?”
王青帘失笑:“我的小鹊儿,师公用的自然不是什么下三滥的催眠术。用的是龙遁,而龙遁修行的就是这个精神力,我以龙遁将他精神拖拽入虚无世界,由此获得鬼遁的绝技,听起来很玄乎是吧,事实上,在科学领域,这个叫做大脑的局部刺激.....”
“很多东西,只是我们表述,表达起来感觉很厉害,很高大上,很玄乎,但事实上,用现在一些通俗的话,那是都可以清楚解释的。”
他叹口气,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孙长宁道:“刚刚那三拳,很厉害,非常的厉害,你需要进一步的糅合,以这种天地大势加上天地恶意,就算是罡劲也抵不住一下子。”
“内罡外罡全部练成了才叫罡劲,不然都是丹劲。”
王青帘轻轻揉了揉脖颈:“还有一个事情,不知道你晓不晓得。”
孙长宁:“什么事?”
“三教会武。”
王青帘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眸中都压抑着一种如狼似虎般的光芒。
“你之前一直在燕京,应该知道比武大会的事情。”
孙长宁点头:“我晓得。”
王青帘呵的一笑:“那个大会是中央举办的,我知道了一些内幕消息,是准备选拔一拨强者出去执行任务,目标是....杀掉金刚不坏。”
“而且是三个。”
孙长宁的眸子陡然瞪大,而李鹊则是愣在原地。
王青帘道:“很惊讶吧,事实上我听到的时候,也觉得这个计划太疯狂了,然而应邀而来的武林人士,都是冲着一个彩头来的,他们不会卖死命,但是军队中的强者就不一样了。”
“什么是彩头?那就是整个门派在武林中的号召力,这就等于古时候的朝廷向天下武术门派发出邀请,要弄一个真正的武状元出来。”
“有了国家在后面撑腰,这摇身一变就成了官方组织,而要出战的,也就是签订生死状的,自然不是选手本身,而是选手的宗门之中出一位高手。”
“一个死士,换来中央的任命,这可是武林中了不得的事情,谁都知道,当下这个时代,不再是过去那样,大家把门关起来,自己玩自己的,现在是国天下,不是域天下,国家才是第一大战争机器。”
王青帘摆摆手:“好处当然少不了他们的,这帮人是无利不起早的鱼鹰,想要让武林人士成为朝廷鹰犬,没有点真金白银可是不行的。”
孙长宁:“那....要杀的三个金刚不坏是什么来历?”
话语吐出,同时心中震惊无比!
三个浑天,什么概念,即使是没有达到见神入微,那也是半只脚踏在罗汉境界了!
“来历,来历倒是有些说道了,这可是斩首行动,这三个金刚就是大树,所谓树倒猢狲散,杀了他们三个,东土的大后方就没有什么潜伏的危机了。”
“这三个人,一个是天主教信徒,一个是印度的婆罗门,还有一个比较麻烦,据说是北美洪门之中的人,嗯,不是一个人,而是其中的一个家族。”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