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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浅滩之城,都柏林

”‘英杰王’欧里森尼斯,王立第一学院首任校长。

曾与其孪生兄弟建立斯巴达城(约公元前10世纪)。

英杰王的神语为第2位‘魔力强盛’,传言他至身死之时,也未彻底觉醒神语。

英杰王代表地上万族,与第七魔神阿蒙(埃及底比斯主神化身,或说阿蒙本神)交涉,签订了封印魔神的赌约,自此开启每444年一轮回的12魔神与地上万族之较量。

英杰王修习战斗本能之道。曾魔神对坐,魔神一时兴起杀戮之意,尚在转念之间,欧里森尼斯的长矛已然刺入魔神之心。“

——“巨熊”安普罗修斯《对魔神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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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克记得姜曦雅介绍魔神密仪药剂时,提到过一句:“有可能会获得与魔神沟通的机会。”

夏克随后还查过潘恩的草药学指南,得知这种沟通魔神的机会才是魔神密仪药剂最珍贵之处,同时这种机会却是小得可怜。

没想到自己却撞大运遇上了。

“怎么办?”夏克心里没底,“封印魔神是学院的终极目标,理论上讲,眼前这位魔神,是敌人?”

灰绿斗篷男子,也就是第八魔神巴巴托斯突然说道:“凡人们还是认为,所有的魔神都是敌人?”

夏克纠结地回答道:“我接受的教育是,魔神必须被封印,否则凡人的命运将被魔神掌控。”

第八魔神笑了起来,“欧里森尼斯的学生。”

听到这位半神之上、真神之下的存在,直呼第一代校长的名字,夏克硬着头皮道:“英杰王校长已经逝去,‘巨熊’安普罗修斯校长是他的继任。”

“我知道,”第八魔神似是在缓缓回忆,“英杰王,曾经也与我在深渊位面交流过。那时他刚刚建立了斯巴达城,来向阿蒙和我求教战斗本能。下次再见到他,他还是不通任何法术,但是却能凭着手中长矛,与阿蒙神一战了。他死后,我们谁也没有依据契约拿取他的力量,以示对他的尊重与认可。”

夏克戒备地问:“您召唤我来这里,是为了....”

第八魔神巴巴托斯道:“不是我的召唤,而是你想来这里。”

夏克一愣,“我?”

巴巴托斯压了下帽子,继续说:“帮我一个忙,作为交换,我可以赐予你想要的。”

“我是一介凡人,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

“看到下面的‘迷茫之兽’了么。”

夏克探头向峭壁地下望去,几只山丘大小的粉色气雾状猪型怪,正趴着熟睡。

“那是深渊812层的特有恶魔,我需要它们的恶魔之心。你引它们中的一个苏醒,这样我就能射中了。”

夏克不解,“静止的不是更好射中吗?”

巴巴托斯摇头,“你看好。”

他拉开弓弦,一支箭自动浮现在弦上。箭矢疾射而出。

几乎同时,那种叫迷茫之兽的恶魔看似随意翻了个身,躲掉了这急速的一箭。

“只要是我先手攻击,它们就一定会后发制人,看到我的箭矢轨迹。”

夏克尝试提议,“让箭拐弯,可以不...”

巴巴托斯摇头笑道,“第十四魔神,毒箭魔神列拉金可以。我单纯修习弓术,而他研究箭矢的妙用。”

“那我...下去当诱饵?”

“迷茫之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它们会无脑地模仿附近出现的新事物。你只管下去,不会有危险。”

不一会儿,夏克来到峭壁下,山丘大的迷茫之兽顿时剧烈缩小起来,马上要凝成夏克的外形。

魔神的箭飞来,迷茫之兽朝旁边一闪,却正好撞上了箭矢。

巴巴托斯跳下来,把恶魔之心收起。

“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强烈的愿望,指引你来到这里。”

夏克毫不犹豫道:“神语,我想要一种神语。”

巴巴托斯缓缓摇头,“神语是第一魔神巴尔联合众神的杰作,我也没有权力直接赋予你神语。”

“不过我可以将我的能力借给你——三次发现隐藏宝物的能力。”

巴巴托斯将手搭在夏克肩上。

“我再宣言一个限制,使你的三次探知机会,只能探知与神语相关的宝物。”

“谢谢...”

”这是你应得的。好了,这次的召唤就算结束了,你也该返回人间诸位面了。“

”巴巴托斯阁下,“夏克犹豫地问道,”魔神...究竟是不是凡人的敌人?“

”你以人类的善恶标准评判我,我是善的还是恶的?“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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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克睁眼,已是夜间,一旁燃着篝火,那位中年骑士大叔雷,以及他的两个后辈,陈筱筱,帕特·克里夫,守在他的一旁。

陈筱筱最先发现夏克醒来,她马上递上一杯水,“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夏克记得原来这女孩挺不待见自己的,他玩笑道:“水里下毒了?”

陈筱筱气冲冲地把水移开,“本来看在你救了雷大叔的份上,想谢谢你的,你还是渴死算了!”

帕特苦笑着打圆场,“夏克,陈她的嘴损了点,但是没有坏心的。在你醒来之前,她还一直在说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夏克有些不好意思,他瞥见被强盗的目标包裹在雷骑士手边,便问道:“这群强盗,是为了什么?”

雷骑士叹口气:“商队的首领,珠宝商亚尔弗列德,私自夹带了这个东西。”

雷骑士把手边的背囊打开,露出了里面一堆彩色宝石中的一个大号蛋,越有十几个鸡蛋加起来的大小。

夏克来了兴趣,“这是什么生物的蛋?”

雷骑士摇头,“不知道,但是我记得这种蛋在我们云杉镇的一户人家里出现过。很奇怪,放在手里是冰凉的,放在这堆彩虹欧泊石之间,却变得有些温热。”

应该是某种传说生物。夏克暗自记下了这件事,然后问道:“所以说,走漏了风声,这种珍稀的蛋引来了那群强盗?”

雷骑士的声音有些沉闷,“就为了这个东西,搭上了十几个好小伙子的性命——桑加骑士和我逼着首饰商写了个契约,要多拿出利润来补恤死者家属,毕竟是他暗地走私这东西,才招致的灾祸。至于这个蛋,我要带回云杉镇,调查清楚来源。”

夏克没有接这个沉重的话题,他在主位面的时候可谓手无缚鸡之力,突然来到异域位面喊打喊杀,看到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变成尸体,他是强忍着恶心呕吐的感觉撑到现在的。

他打算四处走动,舒展下身体。

天已经完全黑了,看样子出了遇袭的事件后商队没有再前行。前面的一辆马车有着商队中唯一的粉色帘子,一定是雪莉尔的马车。

商队的人纷纷热切地向夏克打招呼,还伴有几声呼哨。

夏克走到车窗旁。

“还是不肯走出来?被卡文骑士的热情吓住了吗?”

雪莉尔轻轻“嗯”了一下,继而说:“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为了去戈尔韦找寻一位亲戚……以前从来没有被这样...再加上碰到这种事情...本该当面向你道谢的...请原谅我不敢再下车。”

夏克打趣道:“只能怪卡文太愣,我敢保证那个愣头青绝对没有任何追求女孩的经验。”

雪莉尔轻笑了一下。

夏克的直觉告诉他贵族小姐还有话要说。

果然,过了一小会,雪莉尔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依旧柔糯,这次听起来还更加温柔。

“夏克,”雪莉尔声音大了一些,“我,雪莉尔·奥蒂蕾特·弗依,第七世阿斯隆子爵莫顿之女,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听到这句道谢,夏克感觉激战后的疲惫感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虽然他是个靠药剂耍帅的假高手,但是被保护之人把他当成了英雄。

——————

休整过后,商队一路东行,路上夏克和雷骑士、陈筱筱和帕特待在一起。一同面对过危难之后,夏克和他们建起牢固的情谊,一路自是和谐同处。

这天,商队终于来到行程终点。

“都柏林——浅滩之城,翡翠岛的首府……”

远远望去,红褐色的屋顶俨然连成一片,一个个阁楼小窗点缀在上面。墙体由岩石构成,石材原本的灰白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却显出淡黄色的光泽。

车马穿行,参差不绝。男人穿着深色的马甲与衬衣,或是薄翻领的茄克;女人穿着修身的毛料外衣和深色及踝布裙,或是平厚罩衫和连衣亚麻细裙。

没有来不及清走的垃圾与秽物,没有喧哗与叫卖,无论是建筑还是人,都十分干净整齐。

商队解散后,夏克问向帕特:“筱筱要在浅滩城上学,雷骑士要回去处理那个蛋的事情,帕特你呢?”

帕特有些纠结道:“我的父亲让我找一个表亲学手艺,可是刚刚我去了父亲说的地方,却得知那个表亲一年前就去世了...我想先找份工作...”

夏克沉吟片刻,说道:“帕特,我来到浅滩城,其实是有件重要的事情。为此,我需要想办法接触一些贵族。”

浅滩城是半精灵王室在绿岛位面的侯爵领地,这里的贵族很可能知道返回学院的方法。

帕特道:“像我们这样的平民,想要见到贵族的话...考入大学最现实。很多贵族在大学任教的。”

“就算要考入大学,”夏克没想到换了个位面,也要再经历一番考学的滋味,“也要先找个兼职工作养活自己。”

夏克手中还有价值三四千铜币的纸券,虽然铜币是几乎诸位面通用,但是纸券只在学院内流通。

此时的他是个手握大把钱财的穷光蛋。

帕特提议,“我们一起找个工作,互相也有个照应。”

夏克点点头,和帕特一边留意街上商店的示牌,一边去往城市公告栏。

穿过一条餐馆与休闲厅林立的街道时,夏克忽然停住。

帕特不解,“夏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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