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湾庄园内主要仆从:
第一男侍,雅各布;
第二男侍,丹尼斯(因闹鬼事件而辞职);
伯爵夫人贴身侍女,维罗妮卡太太;
侍女,唐娜等;
阿斯隆家族的小莫顿·弗依少爷与莉亚小姐入住后,
贴身男侍,特纳,
侍女,泰贝莎,
临时工作于船湾庄园。”
——雷蒙德·卡森《阿斯隆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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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过了伯爵夫人,我总感觉夫人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别瞎猜了,还能是因为闹鬼?”帕特刚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夏克...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夏克一脸严肃,他勾勾手让帕特靠近一些,帕特有些颤颤巍巍的凑过来。
夏克语气低沉地说:“昨天晚上,我居然发现……”
帕特让夏克的言语弄得心里发毛,“你,你别告诉我了,我不想知道了!”
“我发现,雷蒙德管家……他——是双下巴。”
帕特沉默了片刻。“夏克,你们汉位面的幽默都是这么冷的么。”
夏克刚想调笑帕特,忽而感受到一股心悸感。
“这是什么情况?”
夏克的脑中突然出现一片虚空的景象,视线前方是几颗星辰组成的射手座,其中三颗星辰异常明亮。
看到射手座,夏克有了一个猜测。
“这是弓魔神巴巴托斯赐予的那三个探知能力吗?也就是说...庄园内有和神语相关的宝物?”
夏克心念一动,三颗星辰中的一颗黯淡了下去,虚空中浮现出一片草丛的景象。
“就在旁边那个草丛里?哪个埋宝物的这么随意...”
夏克一步一步迈向草丛,“错觉吗?感觉越接近草丛,那股心悸感就褪去一分。”
帕特好奇地跟上,“你发现什么好东西了?庄园里捡到的,要交给庄园主吧。”
走近之后,帕特才发现夏克捧出了一团东西,毛茸茸的。
“是一只小猫,好小。”夏克掌心里躺着一只附着细细绒毛的小猫,只有10厘米左右,通体白色居多,夹杂着淡淡的黑色点块。
帕特双眼挪不开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猫,她睁眼了吗?”
“刚刚睁了一下,现在应该是在睡觉,你看它的小肚皮有些起伏。还有,你怎么知道是‘她’?”
“还用说?这么可爱,一定是猫国国王凯西陛下膝下的小公主。”
夏克也想起了蛛爪水晶上看到的,绿岛爱尔兰流传的“彼世猫国”传说,不禁会心一笑。
小猫刚一睁眼,夏克的心就变成了受热的巧克力。
眼睛很小,还看不出竖瞳,反倒像人类的眼睛,乌溜溜的。
小猫看了他一眼,仿佛是打了一声亲切的招呼,然后自顾自闭上了眼。
夏克把它捧在手里,它还蹭了两下,打了个可爱至极的哈欠。
夏克下定了决心:“养它,一定要养着它!”
他冲着帕特做出祈求的表情,“别和我抢,帕特,让我养好不好。”
帕特做出投降的手势,“虽然我也动心了,但是你先发现的,她属于你。起什么名字好呢?”
夏克把小猫端到自己眼前,“它小小的,就叫它陈筱筱吧!”
“……夏克,陈会掐死你的。”
“那就……雪莉尔?”
“……莉亚小姐的护卫队就在农舍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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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船湾城堡仆从厨餐室。
“小伙子们,小姑娘们,你们的优待来了……”雷蒙德管家怪嚷一声,亲自将托盘端上桌子。
托盘中的面包散发着金黄色的诱人光泽。
“英王国特产,香蕉面包!”雷蒙德搓搓手,摆动着身体说,“不同于市面上叫卖的香蕉面包,这是特级面包师精心烘焙的,新鲜的香蕉泥、上等的蜂蜜,嗯,来个人分一下。”
侍女泰贝莎兴冲冲离开座位,“我去拿公用餐刀,我来切!”
夏克静静品尝着意外的美味。几乎尝不出果香,香蕉的味道完全与麦香融合。心下感慨着在船湾庄园工作待遇的优厚,却瞥见管家只是含笑看着,没有用餐。夏克停下刀叉,“雷蒙德管家,你不吃吗?”
雷蒙德的微笑变成了刻意夸张的笑,他摆摆手,“在我为庄园工作的二十年里,我已经无数次品尝过意外的加餐了。倒是你,刚来几天就让你赶上一次。”
夏克偏头悄悄向第一男侍雅各布耳语:“刚来的时候看到雷蒙德管家严肃认真,跟在贵族后面一丝不苟,还以为他是个严厉的上级,结果……”
雅各布笑了一下,接过话茬:“结果没几天雷蒙德管家就装不下去了,他就是一个爱玩的怪老头。”
“各位,用餐愉快?”门口响起了伯爵夫人的声音。
仆从们纷纷起身站定,夏克听着刀叉被放下时叮当作响,人们起身时桌椅碰撞得“哗啦”声四起,还有最小的侍女唐娜的仓促惊呼,愉快的心情更甚。
……
这天晚上,躺在自己的床上,夏克合上法语书籍,摘下白色手套,顺手将床头柜上的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篮子拿到床上。
昨天捡到的小猫在里面睡得特别香甜。小猫的耳朵软趴趴地贴在小脑袋上,粉嫩的鼻头时不时动一下,夏克涌起逗弄小猫的强烈冲动,又生生忍住。
抱着猫篮躺着,夏克有些好笑地自语:“明明是肩负着封印魔神的任务,本该千方百计找寻返回王立第一学院的办法。目前却在别人家里当侍从,怎么我对现在的生活这么满意……”
眼皮有些打架,夏克把猫篮搁在枕头边,便睡下了。
......
半夜,夏克突然醒来。
“奇怪,我怎么在这个时间起来了?”
夏克看看窗外皎洁的月亮,令他疑惑的是,自己就像是睡到自然醒一样没有困意。
夏克接着躺下,暗示自己很困,以期可以尽快睡去。
“不对!”夏克想到一件事情,冷汗瞬间沁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的影子很不对劲。
窗户和月光,在自己右手边。按理说,自己的影子,会映在左手边。
可是,就在刚刚,夏克记起,自己看到右边的窗户附近,赫然有一个拉长的、大大的影子。
夏克朝右边瞅过去:地上月光空明,哪有什么大影子。
再转头看向左边,自己的影子好好地呆在那里,看上去没有丝毫异常。
“我真是的,睡迷糊了,大半夜我居然怀疑影子……”
夏克作怪似的,抬抬手,影子也抬抬手。
“很正常嘛,我什么时候也学会自己吓自己了?”
夏克又伸出手,让大拇指与其他四指成垂直状。
影子也是同一时间相同动作。
夏克的拇指慢慢弯了两下。
影子没动。
夏克确信自己没有眼花,自己做了个动作,影子居然没动!
惊惧之下他差点放声大叫,他愣怔了一下后马上激活了蛛爪水晶,取出里面的银制短剑。
短剑反射出亮闪闪的白芒,夏克抓起剑柄,将短剑持在胸前。
夏克还假想过,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鬼怪,那就直接磕下一瓶施术代行药剂,一招毁灭类法术糊鬼一脸。
可是现在是自己的影子成精了,他拿不准主意。用法术轰自己的影子?
随后,影子没再出现什么怪异之处,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是幻觉一般。
鉴于没嗑下药剂之前,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夏克很怂地翻身下床,拿起猫篮与一件披风,逃也似的,离开自己的房间。
在城堡外的草坪上,夏克拿短剑戳自己影子戳到天破晓。
但是影子再也没发生什么恶兆。
……
数天后,庄园的仆从们紧锣密鼓地,为一场露天宴会做最后准备。
夏克上身只穿了一件粗亚麻衬衫,胸口的前口袋还装满了东西。
夏克只能对投来疑惑目光的侍女泰贝莎解释:“今天我要跟随管家巡视农场,所以没穿黑燕尾制服。”
“不,”侍女泰贝莎摇摇头,手指指向夏克的前口袋,“我好奇的是这是什么?”
“这个呀,秘密。”
管家开始日常训话。“今天城堡内的杂务,雅各布看管一下;特纳,在露天聚会的时候记得别戴船湾庄园的饰物,把你的阿斯顿子爵家族徽章戴上;泰贝莎,你的围裙缝好了吗,不能出岔子……”
“喵——”
猫叫声让所有人一愣。
雷蒙德一捏下巴,“唐娜,别调皮。”
年纪最小的侍女急忙撇清关系,“才不是我,我没那么幼稚!”
雷蒙德正不知道说什么,又一声猫叫响起,这次所有人都看向夏克。
夏克暗道不妙。
低头看向他的前口袋,果然,对上了一双灵动的小眼睛。
在旁人眼中,一本正经的夏克的衬衫前口袋里,慢慢探出一个毛绒绒的小猫头,小猫还仰头去看夏克。
“太……可爱了!”侍女们像是炸开了锅,有感叹,还有尖叫。
夏克左右看看,淡定地目不斜视,食指轻轻把小猫按了回去。
“夏克,快把她放出来!”
侍女们一起控制住夏克,再把小猫小心翼翼捧到桌上木盘里。
连三十多岁的维罗妮卡太太都饶有兴趣地凑上来。徒留雷蒙德空喊:“训话时间,现在是训话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