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见过水马、凯尔派真实的形态。他们常常幻化作俊美男子、高大马匹等形象,有时去追求人类女孩儿的爱情,有时去溺死过路的旅人。”
——雷蒙德·卡森《阿斯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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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周身覆满充盈水魔力的身影,分左、右、前位形成三角夹击之势,封住了夏克的逃离。
一匹高大的纯白色毛皮的马匹,有着骏驹应有的特征。马儿的额头距离地面足有三米,若是普通人来骑,恐怕根本无法翻身上马。
一个完全由水元素构成的马型妖精,上半身是青蓝色的半透明马匹,下半身却与一滩奔涌的水流融在一起。此时他用仅有的两只蹄子撑在地面上,后半部分贴地,像是家中猫狗的蹲姿。不过这东西比家里的宠物要危险很多就是了。
最后一个水马异族,仍然保持着人类的模样,但是头发之间布满了藻绿色和暗灰的水草,或许那些水草也是他的一部分头发。身体裸露在外的部分,覆上了一层细密的马儿的毛皮,显得异常怪诞。
夏克苦笑着半开玩笑,“那个,你们水马接收俘虏吗?”
唯一的人形态水马发出阴笑,他用尖细的嗓音说:“你先把自己的内脏掏出来,我们享用过后,再决定要不要留你一命。放心,我们吃过很多次,根据我的经验,你不会马上就死去的。”
“看着自己的内脏被吃掉,你们人类那种崩溃的表情,简直是最助兴的节目。”
“看来我们没得谈了。”夏克嘴上说着轻松,心里却在不断闪过一条条应对策略,但是又很快被他一一否定。
银制短剑本来是他最大的底牌和仰仗,结果没想到遇到了这把短剑的原主人,水马异族既然能制作出这样的史诗级短剑,肯定也知晓不少应对它的办法。刚刚[涝灾术]招出的水蛇状细流,便没有被凯尔派切裂的效果斩断掉。
自己包括酸性箭在内的诸多法术和战神侧技巧,面对或是元素态、或是兽态的强大异族,有些相形见绌。
颂歌级巅峰的魂光法杖,固化四个圣光法术,用储存的灵魂之光驱动,尚且为自己保有一战之力。
施术代行药剂,只有两支了,同时自己的生命差不多都被逼到冥界门口了,为今之计,不得不用。
可惜黑猫墨水不在身边,不然或许能提供极大的助力。
...
不等夏克细细缕清思路,三个水马发起了攻势。
水元素形态的水马或许是水系法术和水魔力的宠儿,四周的水浮动起来,转化为几个持剑人偶的样子。
[中阶拟态镜像],临时驱动水元素变为拟态外形,进行战斗。
同时,水元素的马头一扬,发动[洪流之击],从他的身体里冒出一波在空中冲涌的水浪。
高大的兽态水马踏动蹄子,随着“蹬蹬”的马蹄声,他越来越接近夏克。
人形的水马异族双手交叉搭在肩上,低头默默吟唱咒语,声音细微几乎不可闻,然而从他凝重的神色上看,这个抽调了海量水魔力的吟唱法术才是最为危险的。
绝地对敌,背城借一。
夏克放弃了心箭之矛,直接拿出银制短剑,斜斜地对着奔来的高大马匹。
高头水马一个前仰,蹄子高高亮起,力道足以将人踏成稀烂。
夏克紧紧盯着他的马蹄的轨迹,算准踏落前的时机,他低喝一声,斜斜向上递出短剑,脚下电转极速,踏出果断而势头猛烈的一大步,整个人有如由静转动的猎豹扑食,短剑划出狭长的弧光,以斜切的姿态砍向对面。
短距离内突然爆发速度的夏克侧过身躯,与下落的马蹄擦边而过,短剑狠狠刺入马皮之中,渗出一片殷红。
“凯尔派,切裂!”
仿佛在命令短剑一般,银制短剑也回复了这声应求。与马皮的创口处爆发出上百道细小的水之刃,钻入皮毛、切削肤肉。高头马匹发出巨大的痛叫声音。
一击得手,夏克便想跳开。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手腕不小心接触到了马毛皮,被粘住无法脱身了。
这让夏克瞬间回想起初到绿岛时的强盗袭击事件,那个手持银制短剑的强盗便是具有这种能力,皮肤可以卸去力道、黏住一切物体。
“第166位神语,水马之格笥...”
高头马没想放过夏克,他竟转过马头来,想要用牙齿撕咬夏克。
一股灼热的鼻息喷在夏克面前,水马整齐而硕大的牙齿近在咫尺,夏克被粘在一侧马腹,难以借力躲闪,手中便凝聚起“霜冻之触”。寒霜之气递向水马的嘴边,不想啃一嘴冰碴的水马偏回头去。
还没等夏克舒一口气,高头水马猛然侧过身子,将夏克暴露在另一个水元素态水马的法术之下。
“洪流之击”像岸边海浪拍打礁石,重重拍在夏克胸腹。巨大的疼痛感迟了一秒才传入脑中,夏克喷出一口鲜血,气势一靡。
挥舞着水剑的拟态水元素人偶也杀将过来,夏克并不认为水元素凝成的剑会缺乏杀伤力。
体内魔力疯狂涌入银制短剑,短剑的凯尔派切裂制造出更多威力惊人的水刃,将水马的一块血肉直接挖了下来,夏克的手臂终于摆脱了诡异吸力的束缚。
“呼——”
水元素人偶举起剑挥斩,夏克手指上的石质指环光泽一闪而过,心箭之矛重新出现在手中,单手横过长矛格挡,几支水蓝之剑架在矛柄上,震得夏克几近脱手。
而还有两个拟态水人偶的剑直接砍到了夏克的手臂和肩膀上,拉出两道深伤口。
一时间无法打爆拟态水人偶,夏克索性不管他们。
长矛带上螺旋状魔力,穿刺打击带动整个身体略微加速,矛尖刺向一旁的高头马,高头马四蹄并用后退数步,躲开了这招穿刺打击。
看到他蹄子在动作,夏克反而眼前一亮。
“这样的庞然大物,更容易受微小重力变化的影响...”
手间兴起土棕色光晕,[初阶重力术]落在马蹄上。
高头马的一只后蹄一沉,他差点一个趔趄往一旁倒去。夏克趁机双手并用,左手长矛上电弧闪动,数记点刺给他的脖颈开了几个窟窿。右手的银制短剑压榨了最后的魔力,凯尔派切裂将马脖子划出不可计数的血痕。
然而如此巨大的马兽,并不会被这些止于皮肉的伤势杀死。就算期待他失血而亡,时间上也不允许。
夏克无奈地发现了这个事实,凭他用尽手段,连一个敌人也难以斩杀。
用过一次消耗巨大的突进之术。加上多次使用短剑附魔的凯尔派切裂,魔力已经用尽。
夏克叹一口气,趁着高头水马吃痛之下来不及动作,他一边和几个拟态水人偶缠斗,一边向后方退去。
同时,一手腾出空来,手中出现一个杯子。
入学的那晚,在酒神殿前葡萄藤广场,花了5铜币买来的一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