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人说,排枪对射其实是最残酷的战斗方式。
两方人排着整齐的队伍,相互都在各自的射程中,以大无畏的态度面对着敌人射出的子弹,然后自己扣动扳机,同样射出那颗可能致命也可能因为情绪不稳而导致飞偏的子弹。
这种战斗方式最残酷的原因就在于:你明知道自己会被击中,但必须做到手不能抖的开枪!
否则你杀不死敌人,只会自己被人干掉。
没有人会想到,在战争文明灿烂的今天,杀人手段层出不绝的今天,会爆发一场这样对射的战斗。
当三小的操场围墙在炸塌烟雾散尽后,帝军就以大无畏的姿态出现在了草皇雇佣兵的射程中了——他们必须快、尽快的解决战斗,否则回过神来的草皇份子,极有可能将枪口对准孱弱的平民。
砰砰砰砰
枪声瞬间就连成了一片。
草皇份子成片的倒下,但帝军的战士,也同样在枪响中不断倒地,跪射姿态的帝军尽管杀死了所有目所能及的敌人,可刚刚被麻醉的敌人,并没有完全失去战斗力,甚至有人还能做到扣动机枪扫射,暴虐的火舌转瞬间就吞噬了超过十名的帝军战士。
装甲车、战车和步战车上的机枪疯狂的扫射没有人质的掩体,战车黑洞洞的炮口喷云吐雾,一枚枚炮弹袭向了草皇份子的掩体。
战斗开始的突然,结束的更突然,超过三百名草皇份子有一半在第一个照面就被击杀,可两千多名第一线的帝军战士,在这一瞬间的交火中,倒下了至少五十人之多。
被屠杀的人质更多!
因为草皇份子依托于两栋大楼,在窗口中不断向人质群开火。
步战车、装甲车和战车将无数的烟雾弹扔向了人质群后冲向了操场,守护在了人质群和两栋大楼的中间。
强大的火力开始爆发,向人质射击的草皇份子要么被打爆,要么躲到了墙壁的后面。
“快!快!”
战士们嘶吼了起来,步战车运兵车冲了进来,架起了一面面厚钢板后由穿着圈套防毒装备的战士疯狂的将人质往车上装。
他们必须尽快、更快的将这么多的人质拉走——否则一颗火箭弹就能让一大片人质在麻醉中被击杀。
想什么来什么,反应过来的草皇份子有人扛着火箭筒在靠近操场的窗户中探出身子,火箭弹对准了人群。
哒哒哒哒哒
不止一挺机枪咆哮,火箭筒手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尽管他“勇敢”的扣动了发射机,可火箭弹却朝天斜飞上去了。
当得了一枚挡不住第二枚或者第三枚,又一名草皇份子发疯一样的发射了火箭弹,尽管他自己被随后咆哮的机枪撕成了碎片,可一辆步战车被火箭弹击中,瞬间就化作了火球,步战车中的几名帝兵在烈火中被吞噬。
“堵上去!”
指挥的军官吼叫,又一辆步战车冲了过去,将刚才的缺口牢牢的挡住——这是他们必须用生命维持的防线,为了人质的生命,他们只能强迫自己站在最危险的地方。
叶晓其实很想呼叫飞弹将两座大楼夷平——可两座大楼中至少还有四千以上的人质,这个想法只能成为YY,他自己也接受不了这么残暴的行为。
于是他只能看着帝军被屠杀而愤怒的砸掉桌子。
操场上被麻醉的人质太多了,尽管叶晓在行动前就集结了超过三百辆运兵车、步战车用来运送人质,可是至少需要两个半批次才能将所有的人质带离——这段时间必然最考验军人的牺牲精神。
接连有超过五辆步战车、两辆装甲车被火箭筒炸碎,更有一枚捍卫者在人质群中爆炸,导致了至少20名人质的死亡,这一切让叶晓几乎发疯。
一支飞行兵部队(参考火箭飞行兵……如果你们不知道红警中的火箭飞行兵,那我就没招了。)从三千米的高空突袭而下,成功的降临到了教学大楼的楼顶,在这千名人质最慌张的时候,扼守住了两个入口。
八分钟!
比预计的时间短了一分钟,转送人质的运兵车和步战车完成了任务,将操场上数量庞大的人质群全部转移到了战场以外,至于有多少人质在转送中被摔的鼻青脸肿,这就没法统计了。
充当了盾牌和防护栏的装甲车、战车、步战车终于松了口气,连忙四散开来,将两栋大楼彻底的包围了起来,步兵们依靠这些杀戮工具作为火力点和掩体,不断汇聚起来。
超过两千名将两栋大楼层层包围,控制了局势后运输飞船从高空降落下来,在飞行兵的协助下撤离楼顶的千余名人质。
“你们已经没有多少筹码了!你们输了!”叶晓通过扩音器向两栋大楼困守的草皇份子攻心:“如果你们想用最后的几百人换取两千人质,那你们赢了!二十分钟后,帝军将对两栋大楼进行最后的攻击!不管里面有多少人质,帝军将彻底踏平那里!终结这场由你们挑起的战争!”
在叶晓喊话结束后,一名参谋便担负起了倒计时的角色,不断的喊出还剩下多少时间,每个二十秒的一次报时,像死神的镰刀一样不断锤击着草皇份子的心窍。
此时此刻的草皇份子,对于叶晓的攻心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预想中帝国的应对措施,没有一项成立——四个本来就认为万无一失的人质安置点,被帝军强势的攻占了,认为可以依靠屠杀人质威胁帝国谈判,可他们没有等来军方的谈判专家,反而连对话都被强硬的拒绝了!
以为有近两万人质,帝军不敢强攻,可事实却扇了他们一个耳光——帝军进攻了,操场易手!
尽管他们击杀了近百名帝兵,屠杀了数以百计的平民,可操场易手了,他们最大的底牌被人抄了。
当叶晓给出了最后二十分钟的时间后,所有的草皇份子都默默的掏出了佩戴的平安囊——那是他们的传统,妇人们会将象征着平安的长生草装进囊中,保佑他们的男人平平安安。
他们在等待大长老做出指示或者命令,从跟上大长老做下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以后,他们的命,都背负在大长老身上。
“骑着骏马战士呦,迎着太阳征战呦,
埋葬着战士的大地呦,迎来了骏马的征服呦,
我们是骏马战士……”
一个草皇份子默默哼起了这首儿时就被灌输的歌曲,遥望在窗户中射来的阳光。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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