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找麻府的人了解些情况也是应该的嘛!”慕容冲看着欧阳东裕,知道他的心事,却也是笑意盈盈,反客为主地说道,“要不,让我的弟兄叫他过来?”
“还是我去找他吧!”欧阳东裕面带微笑,竭力模仿慕容冲的大度和友善。
他听到慕容冲称呼自己的手下为弟兄,心里倍受刺激,长安太守对他从来都是呼来喝去,哪里像慕容太守这般温和、友善、呵护?在长安郡府感受温暖?别做梦了,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哦,长安太守果然名不虚传,事事喜欢亲力亲为,就是连手下,竟也耳濡目染地受到影响,这般亲民,何愁长安大地不辉煌呢?”慕容冲随口夸赞了欧阳东裕和他的主子。
“我也只是个跑腿办事的,哪能坐等别人过来找我?若是小的在此懒散行事,回头被我家老爷知道了,还不被骂死?”欧阳东裕违心地替长安太守抹了一次金粉,当即就很乖巧地回话。
其实,欧阳东裕在想:以往每次随长安太守过来巡视,都只是搜刮民脂民膏,哪管什么民心民意了?
“在下帮忙处理了些事务,因为急着赶去平阳履新,所以,不能再帮麻二少爷更多了。这两天,二少爷就有些焦虑,关键在于他,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神智有些模糊,还常常犯病,听这里的管家说,二少爷小时候得病,烧了脑子,本就含混不清,如此看来,倒也确实是个麻烦!不过,这下好了,欧阳兄弟作为长安太守的代表,也是孙家村的正主子,来看望慰问一下,还真能给他些许安慰吧?欧阳兄弟,那么,这里剩下的事情,就交由你来处理吧。慕容不日便可辞别孙家村了。”慕容冲故意把麻二的事情往重里说,为的是要让欧阳东裕知难而退,不要在麻府的事上纠缠不清。
欧阳东裕想了想,道:“说来惭愧,虽然跟随我家老爷多年,竟没能掌握一丝一毫的办案技巧,永远只能打打下手,大人莫要见笑啊!故而,小的也只是大概看看。既然由慕容太守打了前哨,并且,事情处理得方圆妥当,想必,我家老爷也无需插手了吧?”
慕容冲微笑着端起茶杯来小酌一口,道:“刚刚和欧阳兄提及的,麻府失窃案,却要放在心上哦!”
欧阳东裕心想,麻府的钱财失窃,不用说也得管的!那是长安太守在孙家村里暗设的小金库。这件事,只有太守和他以及麻老爷和他的管家。太守放在这里让麻老爷代管的资金,一年光吃利息,都够小的用三年的。
如此大的资金链,一下子被人断了,怎不恼火?这就点头道:“待我回去,就跟老爷说了这事。大人,你刚刚讲的一些线索,怎的,就没有管家的事,他现在何处啊?”
“均分了田产后,就只见过他露过一次面!”慕容冲答道,“对了,若不是欧阳兄弟提起,还真的把他给忘了呢。”
欧阳东裕略显惊诧,道:“竟有这等事体?麻府落难了,他就不来了?”
慕容冲故作糊涂,问道:“难道,欧阳兄弟不放心管家?”
欧阳东裕沉思一会儿,反问道:“慕容太守,您不觉得这个管家可疑吗?”
慕容冲迟疑道:“不好说。”
欧阳东裕商量道:“大人,能否暂借您的弟兄一用?”
慕容冲惊诧地望着欧阳东裕,假意不明白,道:“兄弟请讲。”
“来孙家村太过匆忙,因为担心追不上大人,完成不了大王交代的事情,便没有带一个侍卫过来,想不到,竟然碰上这样窝心的事情?现在,要想找到一个流亡的人,便显得尴尬而力不从心了,”欧阳东裕苦着一张脸,恳请道:“小的想请大人的弟兄们帮个忙,找找这里的管家,或许,能查出个眉目来。”
“看您说的,这个还用请吗?我和长安太守,都是为朝廷做事的自家兄弟,为了稳妥地解决一些难以独自完成的事情,相互协作便是自然的啊!”欧阳东裕的请求,正中慕容冲下怀,当即满口答应,追问道,“欧阳兄弟,何时需要人,尽管开口!”
想不到急着要告辞离开的慕容冲一口答应帮忙,让自己能够在自家主子跟前扬眉吐气一回,欧阳东裕感激不已,当即拱手道:“难得慕容太守这般热心,自然是越快越好了!”
听了欧阳东裕这话,慕容冲不再迟疑,即刻叫来四大金刚闫宏斌等,吩咐道:“现在,欧阳兄代表长安太守大人,恳请大家帮忙,即刻找到这次麻府失窃案的另一个重大嫌疑人——麻府管家。若不及时将疑犯缉拿,拖延时日,便更为难办了,那时,挽回损失的代价将会更大!现在,本官下令——”
慕容冲一声口令下来,四人当即双腿一并,昂首挺胸地站直了,以慕容冲带队时训练的标准姿态听令。
“平阳郡府四大金刚全体成员!”慕容冲以高亢激昂的声音点名。
“有!”闫宏斌和他的队友朗声应答。
慕容冲当即命令道:“现在起,按照长安太守代理管事欧阳东裕的支援请求,分四队,在孙家村全境及周边任何一个可疑地方,配合执行搜查命令,搜寻麻府原管家陈木森。”
欧阳东裕惊诧不已,想不到,慕容冲手下的弟兄们竟然这般干练,看上去,就与众不同。
尽管,几个人都匪气十足,却纪律严明,当慕容冲一声令下,不管当时在干啥,都会立马笔直地站在原地,他们动作整齐划一,个个精神饱满、激情高涨,那个速度更是杠杠的。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欧阳东裕心中感慨赞叹不已,不过,欧阳东裕还是有所担心,光靠四个人,如何能够在偌大的孙家村及周边地区找到陈木森个?
正想着这事,就见闫宏斌将手指塞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四周即刻跑来一大群人来,放眼望去,却都是孙家村的村民,上至八十三,下至手来搀的,凡能行走的,都跟着过来了。
这场景,欧阳东裕随长安太守下村视察时,就没少见过。
那时,每一次都是被人围攻,这一刻,再一次看见,就有些后悔不该单独过来替老爷见客,只怕是被人打了都无处伸冤呢,便无比害怕,瑟瑟发抖。